倒是怡安突然想了起來,小聲說道。
“爹,胡二老爺的小妾,就是誣陷我金墜子的那個,好像姓秦…”
簡大愣了一下,仔細想想,倒也有幾分可能。
上次和吳同喝茶閑話,好似那個小妾不再寵。
如今境遇很是凄慘,見胡二老爺一面都難。
若說看不得簡家好,派人來搗也有可能。
那領頭的男子,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越發嚷著。
“對,秦老二的妹妹就是給胡家做妾的!”
問到這里,真相幾乎大白了。
簡大還要問幾句,李師傅已經從舍那邊趕了過來。
他就把事原委告訴了李師傅,李師傅想了想,就道。
“先生不用管了,那個秦老二,我帶鄒桓去抓。
只不過抓到之后,怎麼置?”
簡大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把所有人都送去胡家,給胡二老爺。”
李師傅點頭,這是給胡家留了面。
否則傳揚出去,胡家就會為邊塞的笑柄。
大丈夫修齊家治國平天下!
胡二老爺即便不能治國平天下,但后宅都不安寧。
這可是太無用了,簡直是廢一個。
這般,把人都送去,胡二老爺可以私下置。
外人不知道,也就把損失降到最小。
當然也表明了簡家的立場,胡家必定要給一個待。
很快,幾個瓜賊就被堵了,帶了下去。
李師傅要如何抓秦老二,就是他和鄒桓的問題了。
怡安有心跟著摻和一下,畢竟日子平靜,也難得有這麼一件樂子。
但簡大不同意啊,背著閨就往家走。
家里人也都被驚醒了,刀老二提著燈籠接過來。
馮老太和桂枝幾個也站在院門口,一見簡大和怡安平安無事回來。
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
簡大不能說太清楚,就把瓜這借口扯了出來。
果然,馮老太幾個都是罵個不停。
“該死的東西,真是厚臉皮。
人家辛苦種了半年,他們倒是跑來得現的。”
“把他們送到府衙去,讓他們蹲大牢!”
“就是,不好好罰,以后還不知道多人惦記咱家的瓜呢。”
罵了一會兒,簡大和怡安洗漱之后,眾人就重新歇下了。
這事倒是提醒了怡安,第二日天一亮,就跑去看那幾畝土豆和玉米。
因為外邊種了高粱,遠倒是看不出什麼。
但莊里佃戶這麼多,保不住誰經過多看幾眼。
怡安又跑去找刀大叔,要幾個村人幫忙照管。
很簡單,若是有人靠近,就說這里種了貴重藥材。
再堅持一個月,玉米土豆都收獲,就不怕了。
刀大叔頭疼,本來瓜田那邊需要人手就多。
如今又添一塊寶貝疙瘩地!
但怡安這丫頭太神,時不時就要鼓搗一些好東西。
誰知道這塊地里種的東西,會不會比西瓜更金貴啊。
還是好好看著吧!
另一邊,桂枝嫂子帶了幾個佃戶的婦人,正在田里摘菜。
然后裝筐子,刀老二要趕車送去城里安居大院。
大院開業已經大半年,特別是開春之后,賣菜都是自己莊園種的。
不但新鮮,味道好,價格也實惠。
幾乎城北家家戶戶都習慣在午飯前,提著籃子去轉一圈了。
就是沒什麼買的,進去走走,嗅嗅香味,看看水靈靈的菜蔬,說幾句閑話也高興。
怡安想起早晨走的急,沒吃飯,午飯必定又對付一口。
就回去院子,把砂鍋里燉的湯端了,坐車一起進城。
打算陪吃個午飯,再跟車回來。
刀老二喊著桂枝同先生說一聲,就拉著青菜。
還有青菜堆里的怡安,咕嘟嘟冒著熱氣的砂鍋燉,一起進了城。
馮老太先前在銀樓定做了一個金項圈兒,今日去取。
回來時候,正到怡安下車,就笑的更歡喜了。
孫是八月初一的生日,還有十幾天就到了。
先前家里日子一般,沒送過什麼貴重的生辰禮。
如今,也算財大氣,終于有了機會。
但這時候可不能提前告訴孫,否則就沒有驚喜了。
“!”怡安端了砂鍋迎了幾步。
馮老太剛要說話,結果看到孫手里端了熱砂鍋。
就有些急了,“你這丫頭,膽子太大了!
這麼熱的東西,怎麼沒裝籃子或者食盒!”
怡安吐舌頭,笑嘻嘻承認懶了。
“別擔心,我戴了棉手套,一點也不熱。
這就送進耳房,馬上開吃。
我放了參須,咱倆補補,我都沒給我爹留呢!”
馮老太聽得哭笑不得,趕側護著孫往里走。
祖孫倆一個門里,一個邁著門檻。
正這個時候,小雪卻不知從哪里竄出來,一抬手打飛了砂鍋。
砂鍋跳起,眼見熱燙的湯就要揚得怡安滿頭滿臉。
“妞妞!”
“住手!”
站在門外的刀老二,還有隨后跑過來的大東。
以及院里的幾個客人都是嚇得驚起來。
但他們離得太遠,想救援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也不知道馮老太從哪里來的力氣。
一把撲倒孫,把孫死死護在了下。
一鍋湯灑下,馮老太的后背和后頸瞬間被浸!
疼得悶哼一聲,臉慘白一片…
“老太太!”
“快請大夫!”
“來人啊,來人啊,快救人啊!”
眾人都是瘋狂涌上前,七手八腳把老太太扶起來。
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也就是幾息的功夫就結束了。
怡安只覺得手頭一空,就被重重在了臺階上。
一側的肋骨疼得鉆心。
好不容易站起來,眼見后背的熱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雪這個罪魁禍首站在一邊,神惶恐,但眼底尚且殘留著幾分憾。
怡安再也忍耐不住,幾乎是跳起來,用盡所有力氣,狠狠給了一耳。
小雪被打的摔倒在地,好似不相信怡安敢打。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憑什麼打我?”
“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知道!大伙兒也都沒瞎!
今日我沒事就罷了!
若是我有個好歹,我同你不死不休!”
大東臉難看,想說什麼,但沒人搭理他們兄妹了。
老太太被抬進耳房,喜鵲和吳三嬸子幾個紅著眼圈兒,要把老太太衫剝去。
怡安卻喊著打冰冷的井水過來,把整個放了進去。
就好似仰躺著泡澡一般,燙壞的后背都浸潤在水里。
老太太覺得舒坦一些,還在安眾人。
“都別怕,沒事,不那麼疼。”
眾人哪里肯信啊,不停的換井水,就想老太太稍微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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