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來得很快,時晏依依不舍,但架不住沈星冉鐵無。
看著上車的背影,時晏氣呼呼地給保鏢打電話:“四個人看不住一個小孩,你們到底幹什麽吃的?”
車上
沈星眠也氣呼呼的,他原本計劃請姐姐吃頓飯,再一起看場電影的,結果全被時晏那狗男人給破壞了:“姐,時晏是不是對你提出了什麽非分的要求?”
“你怎麽會這麽想?”
“他好端端的往孤兒院砸錢,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姐,你別被他騙了。”現在的有錢男人都壞的很。
“星眠。”沈星冉正道:“別這麽說他,時總不是什麽壞人,頂多就是行事稚點罷了。”
“你還幫他說話?”
“事實而已,這是去哪兒?”
沈星眠有些生氣,甕聲甕氣道:“帶你去見院長媽媽。”
是該去見見:“孩子們現在怎麽樣了?”
“有十二個可以治愈,就是需要的錢比較多。但剩下的,基本沒有痊愈的可能,最多隻能改善一點兒。”
“能改善一點是一點,現在醫學進步這麽快,說不定哪天就能治了呢。”
沈星眠點了點頭,沒告訴,還有幾個比較嚴重的,醫生宣布他們基本活不到年。他姐一向積極向上,但也相當心。
如果知道那幾個孩子甚至活不到年,還不知道怎麽傷心呢。
小車一路奔馳,鄭院長也在等沈星冉。
兩人兩個多月沒見,有許多話要聊。沈星冉接下的行程對時晏保,卻沒瞞著鄭院長,鄭院長拉著的手:“當斷不斷,反其。既然已經想好了,回鎮上也好的。”
沈星眠道:“回鎮上有什麽用?去年姐回去以後,時晏不一樣想著法兒的往孤兒院跑嗎?”
鄭院長笑道:“說來也要謝冉冉給院裏招來這麽一尊財神,不然孩子們的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呢。”
“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星眠。”鄭院長難得提高了音量:“他和你姐的糾葛是他們倆的事兒,咱們院裏他恩惠是事實,除了你姐,誰也沒資格對時總評頭論足。咱們不能一邊人恩惠,一邊背後罵他,那不厚道。”
沈星眠低下頭:“對不起媽媽,我錯了。”
“錯了就要改。冉冉,你也別覺得從此就欠了他。說到底,不是易,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更不能因為恩就......你懂媽媽的意思嗎?”
“我知道的媽媽,謝謝您。”
“說的什麽傻話?考了這麽多天累著了吧,你這幾天住哪兒的?”
“考場附近的酒店。”沈星冉有些心虛,果然看見了院長媽媽一臉心疼錢的表,但也沒多說什麽,孩子們都長大了,自己掙錢自己花,住考場附近不用趕路,休息得好才能考出好績。
鄭院長想通了就催沈星眠送回去:“路上開慢點兒,把你姐送過去就抓回學校。以後沒事兒往這邊跑,一邊學習一邊工作不夠你忙活的,拿了人家錢就好好幹活,別讓人虧錢知道嗎?”
沈星冉剛回來又要走,沈星眠有些舍不得。
也顧不得還在生氣了,姐姐長姐姐短,沒一會兒就把沈星冉哄得眉開眼笑。
心想弟弟還是很懂事的。
沈星冉在酒店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拎著行李去了高鐵站。
等時晏興衝衝地跑來找沈星冉吃早餐,酒店裏哪還有沈星冉的影子。聽說是提著行李箱走的,時晏更難過了。
張苗趕去查了一通,回來都有些不忍開口。
時總實在太慘了。
時晏啞著嗓子:“去哪了?”
“曲江鎮。”
“鄭院長和所有的孩子都在這兒,回去做什麽?”
“報了鎮上的駕校。”
“騙子,明明昨天還說會在學校附近的駕校學的。”時晏哭無淚,
張苗歎了口氣:“時總,要不還是算了吧,以您的條件,又何必非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人是很容易移的,隻要你放了手,轉頭你就會發現,哇,原來世上還有這麽多可的孩子啊。”
時晏猛地看向他:“渣男。”
張苗:......
“當我沒說。”
“哼,世上那麽多可的孩子,你怎麽到現在還單?”
可憐的張苗又中了一刀,心想還不是你一天到晚事兒,他都忙狗了哪還有時間去談。但還是那句話,金主爸爸是老大,為了錢,他可以忍,於是打著哈哈道:“這不是還沒遇到合適的嗎?”
“可是我遇到了。”
何以琛說過,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將就。何以琛都不願意將就,他時晏自然也不願意。
時晏的聲音有些低,張苗沒聽清楚:“時總你說什麽?”
“沒什麽。”
時晏萎靡了兩天,又開始給沈星冉挑禮。他記得說過,和沈星眠是在天將破曉的時候被院長撿回去的,看著三歲左右,而沈星眠尚在繈褓當中。
沈星眠的襟裏寫著名字和生辰,而大概因為是孩,什麽也沒有留下。
於是鄭院長便把那天定為的生日。
五月二十。
現在看來,一個很浪漫的日子。
恰逢啟明星升起,於是就有了沈星冉這個名字。
以前聽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可現在想起沈星冉這些可憐的過往,時晏卻總會覺得心疼。他也是才知道,原來隻有上一個人,才會喜所喜,痛所痛。
他現在不想補上自己曾對沈星冉的虧欠。
更想將這個世界曾虧欠的都一起補給。
即便22歲的沈星冉已經不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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