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兩人姿態親昵,只拍下了他小半張側臉。
生環著他脖頸,彎著眼睛對著鏡頭比著剪刀手,背景是太和層疊的幾座山巒。
傅硯舟看了幾秒,角勾著散漫的笑,“嗯,好看。”
姜泠收起手機就乖乖趴在他背上不彈了,走了一會兒,了他額頭,沒有汗。
他的呼吸也沒有什麼變化,和腳步一樣平穩。
“傅硯舟,走這麼久了,你累不累?”
傅硯舟:“不累。”
小姑娘背起來并不重。
姜泠想到他平時都會出一到兩個小時去家里的健房泡著,叮囑道,“那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說一聲,別逞強。”
“姜幺幺,你親我一下,”他低笑著蠱,“親一下充個電,能背你走到最上面。”
姜泠哼了聲,“想得。”
“真不親?”
過了片刻,湊過去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下。
傅硯舟眼底劃過溫的笑意。
“充滿電了。”
“……哦,跟我說干嘛。”姜泠微微紅了一下臉,圈著他脖子,埋在他肩上不說話。
“你是我老婆,不跟你說跟誰說?”
約走了一個小時,被霧掩蓋的朦朧的寺廟雛形終于清晰的出現在了眼前。
約能看出“南恩寺”這個寺名。
得知傅先生今天要來,早早就有小沙彌在外等候。
遠遠看見他上山的影子,小沙彌就跑進寺廟里住持去了。
老住持披著一樸素的僧,眉胡子都白了,慈眉善目,看見傅硯舟便笑道,“傅先生。”
他看向趴在男人背上昏昏睡著的姑娘。
傅
硯舟溫和的點了下頭,“主持。”
“這是我太太。”他放輕了聲音,似乎怕吵醒打著瞌睡的人兒,“年紀小,路上睡著了。”
老住持了胡子,細細的看了面龐尚有些稚的孩,落下來,看出其上附著的一層金。
收回視線,他笑著道,“還沒恭喜您,終于得償所愿。”
“還要多謝住持當初指點迷津。”傅硯舟垂著眉眼,話語敬重。
“請進。”老住持只笑,看了世事的一雙眼睛里并不因為蒼老而渾濁,著溫和平靜。
他笑著搖了搖頭,引著男人進了寺里。
許多事都是天注定的。
信則有,不信便無,抓到了,那便是他的緣。
緣分這種東西,向來講究天時地利。
這幾年來,南恩寺里的那棵許愿樹上,不知道掛了多條他寫上去的心愿,無一不是念那一個人。
哪怕是佛祖,也該了。
跟隨在老住持后的兩個小僧人好奇的看安靜趴在傅先生背上睡覺的那個姑娘。
傅先生每一年元旦后來廟里小住都是孤一人,氣質清冷孤寂,比年年山上的大雪還要冷些。
同人打招呼時也是淡淡的,不說話。
他好像沒有溫度。
但傅先生只是看著沒有溫度,其實是一個有仁德之心的好人。
每年都會給廟里捐許多煙火錢,做
了數不清的慈善事。住持說他還以南恩寺的名義創建了許多所學校,資助了無數山里的孩子。
很多有錢人來廟里對待他們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看不起這里的人,又非要來拜他們的廟。
傅先生卻不是。
他與他們說話時雖然冷,總是溫和耐心的,待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格外虔誠。
他喜歡坐在他們寺里的許愿樹下發呆,有時候坐著坐著就靠著那棵年齡不知道多大的樹睡著了。
有一次下雪了,他只穿著一件大就睡著了,被住持去尋他的小沙彌找到時上已經落了一層雪。
頭發,睫,服都染上了白。
那場雪很大,他發了很重的燒,足足一個禮拜才好。
寺里沒有手機,與外界的喧囂人世間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小沙彌們并不知道傅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娶妻了。
沒想到,今年他竟然帶著妻子一起來了!
傅先生的妻子看上去也是一個好善良的孩,像傅先生一樣。
小沙彌心里想。
姜泠只是困,但睡得并不沉,聽到約約的說話聲,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下意識先用手了角。
沒想到自己竟然在路上睡著了,有些懊惱。
隨即到拖在自己大上的手微微收了一下,姜泠看見男人角微微揚起的弧度。
傅硯舟知道醒了。
悄悄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老住持和小沙彌,在他耳邊小聲抱怨,“到了你怎麼不提前把我醒呀,哪有來寺廟的路上還睡覺的……”
怕是容易給寺里的僧人留下不誠心的印象。
傅硯舟說,“沒事。”
“那你快放我下來,我跟你一起走。”姜泠抿了下,著他,聲音不太自在。
本來上山的過程中提了好幾次要下來,怕他累著,奈何傅硯舟怎麼也不肯放下。
他的后背真的很寬厚穩重,是用目去看,打量或者想象無法會到的,讓人能夠獲得許多安全,可以安心的放空大腦。
趴著趴著就犯困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傅硯舟沒看,卻也沒聽話放下,他低了聲音,笑著調侃,“就快到房間了,你現在下來豈不是更尷尬?”
“……”
姜泠又覷了眼前面的老住持,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于是乖乖任他背著不了,說那你別拆穿我,讓我餡了,開始不聲的打量著寺里的環境。
這是一不那麼新的寺,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即便是近幾年因網紅帶游客打卡在網上火了,得了不香火錢,也沒有翻新或者重建過。
壯的樹,青灰的地磚,隨著他們往深走,路過了一座金桐的尖塔,看著有些古舊,是那種經過多年風吹日曬的舊。
寺里的每棵樹上都系著很多紅的長方形細條帶,帶隨風飄,能捕捉到上面的金字跡。
風一吹,無數金紅的帶子飛舞著,發出沙沙的聲音,遠遠看去格外的漂亮。
聽說南恩寺的樹很靈驗,捐了香火錢,就可以得到福氣帶,也可以去許愿樹下許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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