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樹是他的,上面的福氣帶也都是他系上去的嗎?”
這麼多,麻麻的紅,而且大多數都已經褪了。
夏天有樹葉點綴時還能遮擋上許多,如今了冬樹枝禿禿的,只剩下福氣帶了。
或許有幾百條?上千條?
姜泠不懷疑他是不是把系這個當一種打發時間的活了。
“算是吧……”小沙彌著那棵樹,想到傅先生每年來這里住的時候,他不太懂,所以想法也很單純。
“南恩寺從來不收留香客,只有傅先生可以在寺里留宿,還有一個自己的院子。”
“傅先生住的久,很無聊,除了偶爾跟我們搭話,跟住持下棋對弈,大半的時間都在系這個。”
“這樣啊。”
姜泠捕捉到福氣帶上面的金字跡。
在對寺廟這種地方的固有印象里,這種福氣帶是很普遍的,很多寺廟應該都有,上面的容重復很高。
比如什麼“健康”、“萬事勝意”、“心想事”這種祝福詞呀,就是心里求個安心。
大容沒什麼區別。
樹上掛著的紅帶子也如所想——
【希從此生活中多一點小幸運。姜泠。】
【愿新一年,比去年過得更好。姜泠。】
【愿夢想真,事事順意。姜泠。】
【消災免難,吉祥平安,心想事,有求必應。姜泠。】
【智慧宏升,學業有,金榜題名,前途無量。姜泠。】
【好運連連,一生平安,工作順利,萬事如意。姜泠。】
其他的都系的太高,看不清。
姜泠眸閃了閃,它們普通的與其它唯一有區別的是,這棵樹上的每
一能捕捉到的福氣帶的印刷祝福后,都有一個的名字。
字跡流暢鋒利,沒有他平時寫字的連筆,每一個都一筆一劃。
那時他還不會喊姜幺幺,只是姜泠。
姜泠。
小沙彌娓娓道著,“不過比起這些樹,傅先生最喜歡的是寺里的許愿樹。”說著小大人似的嘆氣,“傅先生這麼厲害,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愿想要實現呢。”
孩般的話語帶著好奇。
姜泠微微笑了笑,應附著輕聲說,“是呢。”
大概是不再夢見被車禍奪去生命的吧。
又或許希那個夢是假的。
還有不想猜測的,極度不在意自我的傅硯舟有可能祈愿過,倘若夢中發生的是真的,他希可以代替承一切。
小沙彌說許愿樹不在正殿這邊,在后院,如果想看的話,可以讓傅先生帶著去看看。
“好。”
姜泠知道,南恩寺在網上火之后最歡迎的就是那棵許愿樹,還沒來得及去看。
小沙彌笑道,“那棵樹有許多年的歷史了,樹干的我和師兄師弟們幾個人都抱不過來,許愿很靈的。”
“傅先生最喜歡坐在許愿樹下面發呆。”
姜泠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男人靜靜地倚坐在一棵壯的許愿樹下,頭頂是不知道多人懷著誠摯心意掛上去的好愿。
場景應該十分唯,可又覺得孤寂。
沒過多久,打開了話匣子的小沙彌就被一個師兄喊走了。
只剩姜泠一個人留在樹下,有些失神的著遠。
一直唱著的梵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記憶里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可傅硯舟把許許多多的的痕跡帶到了這座寺廟,每一個都是因善意的祈福而存在。
或許他攢下的許多功德,也都不是回饋到他的上。
姜泠心臟跳的很快。
了心口,很難不去想,的重生,真的如最初所想的那樣,是個不著頭腦的意外嗎?
的大腦放空,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空空的,什麼也沒想。
直到腳步聲響起,悉的冷香將包裹住,男人從后將攬進懷里,“發什麼呆呢?你都沒反應。”
姜泠猛的回過神,轉過看他,心臟莫名平靜下來,抿了抿,“你跟主持說完了?”
“說完了。”傅硯舟握了握姜泠的手,發現很涼,于是把小姑娘兩只手都握進了手心暖著。
他低聲道,“就說了說香火錢的事兒,冷不冷?”
“還好。”姜泠搖了搖頭。
“我看到你的樹上那些福氣帶了,怎麼都是我的名字,沒有一個是寫給你自己的。”
傅硯舟點了點有些失落的腦袋瓜,好笑道,“姜幺幺,這有什麼好不開心的,我全心全意的想著你還不行?”
“全都是你的名字,這不是才能說明我心里都是你,沒別人。”
姜泠心想,是啊。
都是,連他自己都沒有。
只要這麼一想,
就覺得沒來由的難過。
怎麼會這樣呢。
原來有時候被也會讓人覺到疼。
的心臟在訴說,它不那麼高興。
“傅硯舟,你總是說讓我要記得多自己,你呢?”
傅硯舟笑了下,眉目溫,“我也你。”
姜泠看著他不說話。
他輕嘆了聲,冰涼的手已經被他捂暖了,“之所以全都是你的名字,是因為我想要的全部都擁有了,唯一記掛著的只有你。”
“幺幺,你好好的,我就什麼心愿都沒有了。”
-
南恩寺的夜晚格外的安靜。
熄了燈后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不像城市里,哪怕關了燈也有其他的燈照進來。
眼前是漆黑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但姜泠被傅硯舟攏在懷里,能到他溫暖的溫,并不覺到慌。
沒一會兒,月亮就探進了幾米亮。
輕輕地眨了下眼睛。
“姜幺幺,你知道麼。”男人的聲音在耳畔,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你有任何的變化,都很能瞞的過我。”
“來這里之后,你的緒就很低落,其實跟樹上的福氣帶關系不大,還在想你是不是什麼時候來過呢?”
姜泠輕聲,“嗯。”
后抱著的傅硯舟親了親耳朵,輕笑,“別想了,說不定是你夢里來看過我。”
“唔,好吧。”
姜泠打了一個哈欠,翻埋進他懷抱里,聲說,“晚安。”
總是忘記自己的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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