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耽誤駱歸一睡覺的時間,一杯咖啡喝完,夏聽嬋便帶著駱歸一離開了。
等一走,仲立刻紅了眼睛,委屈告狀:“鄭姐,李姐,怎麽這樣啊,我又沒幹嘛,您瞧,一句句跟帶了火藥似的。”
“......”鄭姐呷了口咖啡,沉穩的笑,“你別惹,嬋嬋是很好相的。”
“好相?”仲提高音調,十分不滿,“都不許人家說話。”
旁邊幾個人都職場上混了許多年,本著誰都不得罪的心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搭的話。
“人一得誌果然會飄呢,”仲又說,“若是沒有這個老公,不知道還敢不敢這麽杠。”
“......”坐對麵的李姐皺了下眉,“小仲,你來得晚,嬋嬋來得早,那時候還沒結婚呢,單槍匹馬一個人比現在還杠,有老公和沒老公都是這種格,別人不惹,也從不招別人,但別人惹了,更不會忍氣吞聲。”
仲臉難看。
鄭姐笑,不偏不倚道:“咱們年長們幾歲,審時度勢慣了,我倒羨慕們這些年輕人的格,有話就說,從不憋著忍著。”
眾人都笑,輕描淡寫著將話題轉到其它地方。
仲一張臉黑鍋底,隻覺得這群人都被夏聽嬋那個有錢有勢的老公給收買了。
-
回到酒店後,夏聽嬋幫駱歸一放洗澡水,小朋友抱著手機進來:“姐夫的視頻。”
看著自己滿手的水和泡沫,夏聽嬋吩咐:“你接,說姐姐等下給他回。”
“好。”
放完水後,夏聽嬋幹淨手,還沒來得及給嚴穆回電話,房間裏的座機忽地響了。
接通後,是酒店前臺。
前臺說有份的外賣,是要外送員送上樓,還是用酒店自備的智能機人送來。
房間裏有小朋友,為了安全,夏聽嬋下意識回了句:“幫我用機人送,謝謝。”
電話掛斷後,夏聽嬋懵了兩秒,後知後覺的發現,沒點外賣啊。
別不是嚴穆點的吧。
取完外賣後,夏聽嬋對著上麵的小票單左看右看,也瞧不出點單人是誰,把外賣袋子解開,從裏麵取出餐食。
是兩份甜點。
其中一份是椰沙冰,另一份是牛凍。
搞不清楚誰點的,夏聽嬋莫名不敢吃,打算跟嚴穆確認一下。
沒等將視頻撥出去,嚴穆的視頻就發了過來,看著不停閃的視頻通話請求,夏聽嬋點了接通。
“怎麽這麽久?”
“久嗎,那水龍頭溫度不好調,”夏聽嬋隨口道,“調了老半天才搞好。”
說話間,視頻鏡頭不經意掃到桌上被打開的外賣。
嚴穆細起眼睛:“沒吃飽?點的什麽?”
夏聽嬋:“......”
這外賣不是他點的。
否則他不會這麽問。
“不是我點的,”夏聽嬋嘟囔,“可能是哪個同事吧,哎,我待會問問。”
“......”不知在想什麽,嚴穆角輕抿,不聲問,“去了哪些同事?”
剛要回答,夏聽嬋耳尖的聽到駱歸一在浴室裏的靜,怕他摔倒,夏聽嬋連忙起,同時對視頻那頭的男人說:“先掛了啊,早點休息。”
嚴穆:“......”
深港超銳大樓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加班。
看著被掛斷的視頻,嚴穆薄抿得越來越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阿婆去世後,夏聽嬋對他越來越冷淡了,一點都不黏他,有事也不跟他說,總冷著他。
何明跟伍文山一起進來時,一見他的表,頭都大了。
人家夫妻暫時分開幾天,都是老婆不放心,每天胡思想。
落嚴穆頭上可倒好,胡思想的了他。
明明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那個忍克製的男人去哪了!
知不知道大家都忙什麽樣了!
還有心思在這傷春悲秋!
伍文山輕咳了一聲,把資料放到嚴穆眼皮子底下:“老板,這些文件還要嗎?”
嚴穆慢吞吞起眼皮子,不明意味的眼神。
“不要了?”伍文山頭皮一,揣測道,“那我銷毀了?”
“......”嚴穆眉心驟然一跳,重複,“不要了?”
伍文山:“......”
一堆修改過的文件,沒...這麽重要吧?
何明咽咽嚨,小心翼翼幫他解圍:“哥,是不要文件,不是小知了不要你。”
伍文山:“......”
短暫的沉默。
像是忽然醒了神,嚴穆黑漆漆的眸子漸漸清明,他將文件遞給伍文山,不言而喻的姿態。
同時,他清冷的冒了句:“我老婆才不會不要我。”
何明:“......”
伍文山:“......”
真的。
您別強調。
不然,那心虛,都滿到溢出來了。
“不相信?”嚴穆眉宇一沉,連氣息都冷了幾個度,“上年才說過,要生個寶寶給我帶。”
何明沒忍住,噗嗤一聲,立刻用極強的耐力摁了回去。
伍文山不敢像他這麽放肆,一不茍的應道:“我們相信,太太一看就很您。”
嚴穆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就此結束這段談話,而是抬眸著他:“能看出來?比如?”
“......”伍文山快哭了,他挖空腦的想了想,“太太為了讓您好好吃飯,每到飯點就會打電話過來。”
嚴穆垂下眼,緒不明:“可那是上年的事了。”
自從李玉芬去世後,再沒有過。
伍文山哭喪著臉,地瞧向何明,希冀他能來救一救自己。
何明忍笑,補道:“小知了都想幫你生小孩了,不你誰想幫你生小孩,對吧?”
“......”嚴穆目直視著他,“今年再沒有提過。”
“......”
沉默。
古怪的氛圍在偌大的辦公室回。
“哥,你得這麽想,”何明頭痛,“中間出了阿婆這事,給小知了一點時間...”
“所以,你的意思是,”嚴穆一字一句道,“阿婆在,就想給我生寶寶,阿婆不在,就不想了。”
“......”
天菩薩。
他哪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想說,得給夏聽嬋一點恢複心的時間!
他哥是怎麽把這話理解出這種意思的?
好不容易從辦公室裏,伍文山苦惱萬分,何明清清嗓子,安他:“老板不是衝咱們,他是自己心裏不安呢,想從咱們這裏找點強心劑。”
“......”伍文山默了默,“從太太那裏找,不是更好?”
何明眉眼一挑:“要是找著了,還會找咱們?”
那不是,沒找著,所以,才想從他們這些外人裏得到一些沒用的肯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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