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要出來的,何不如打陀螺的時候,將其轉化為靈力,順著鞭子出來,這樣不就不會浪費了嗎?
只見那樹干那一脈要溢出的金河流,隨所想,變了流的速度,想它快一些,它便快些,它慢下來,它便慢下來。
便如打彈子前瞄準獵一般,反復調整,希它能在樹杈揮鞭的時候,恰順著這兩枝杈流出來。
不過尚未拿好分寸,樹杈揮出去,并未打中陀螺;靈氣也仍然是在另一逸散了。
整個人忽而被彈了出來。
徐千嶼睜開眼,呼吸急促,眼前仍然是自己那個局促的小屋。且因為虛影已經滅了的緣故,屋顯得很昏暗。
側頭一看,那黑筒也不亮了。
徐千嶼顧不上檢查它,疲力盡地倒在床上,還沉浸在方才的場景中。
剛才那個,難道就做“觀察靈脈”?
作者有話說:
鶴:帶來了無真老師絕版網課資源,請您珍重。
第32章 枇杷果(六)
蔑婆婆忙完那一小段時日, 帶來一個消息:太上長老閉關了。
徐千嶼從床上一躍而起:“真的?”
蔑婆婆追著徐千嶼跑到庭院,見徐千嶼用手推了推制,面失。
制還沒解除呢。
蔑婆婆雖不知曉此院制與太上長老有何關系, 但見徐千嶼神急切, 便猜測掌門可能同允諾了什麼:
“你別急。掌門日理萬機, 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既答應了你,興許是有事耽擱,不妨多等幾天。走, 去院子里打陀螺。”
徐千嶼隨去了。
不過,等了三日,制沒有開。第四日也沒有, 第五日也沒有。
徐千嶼忍不住砍一劍制, 想提醒一下徐冰來, 可是那端卻沒有任何回音, 徐冰來甚至不再出手加固制了。
這日已是第六日,徐千嶼連陀螺也打得心不在焉。正打著, 耳邊蔑婆婆“哎喲”一聲掉了鞭,面痛苦地按住肩膀。
“怎麼了?”徐千嶼急忙扶住蔑婆婆,見一頭汗,將扶到了屋, 按坐在自己的床上。
蔑婆婆左手摁著右肩, 蜷子, 猶自痛呼不止:“肩膀, 怕又廢了。”
蔑婆婆在凡間揮鞭三十年, 落下一傷病。五十歲那年, 最后一揮鞭, 肩上那勞苦了一生的筋脈徹底斷裂,當下痛得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不省人事。
這亦是上仙門做雜役的理由。
仙門有仙丹塑,又有靈氣蘊養,雖勞苦些,尚能得個健全;若是在人間,從此便殘廢了。
在此養了好些年,原本靠丹藥養好這舊傷,但死不改,見了徐千嶼,興致上頭便忘了疼。這個月打鞭的次數,比過往十年加起來還多,一下子便將這條筋又磨損了。
需要立刻停下休養,以免損斷。
徐千嶼聽斷續說完,也急出了一頭汗:“哪還有丹藥,你去再要一顆?”
“仙丹豈是那麼容易得的。”蔑婆婆邊咬著牙邊笑,“我只是個雜役,勞苦三四年方換得一枚仙丹。服下也不是立刻頂用,還得將養好些日子。唉,可惜,不能同你打鞭了。”
“這時候還打什麼鞭?”徐千嶼近日對鞭子的興趣已不那麼大,又見蔑婆婆痛這樣,哪還有心思玩耍,便將被子拉開,“你別彈了,就在我這里將養吧。”
蔑婆婆倒在床上,哼哼唧唧。緩過來些,又坐起來,作勢要下床,被守在床邊的徐千嶼一把攔住。
“干嘛。”徐千嶼道,“何不躺回去?”
蔑婆婆說,自己還有活要干。
“豈有此理!”徐千嶼道,“不能找人代班嗎?”
“代什麼班,我自己便是給人代班的。”蔑婆婆苦笑,從口袋摘出一枚令牌,給徐千嶼看,“這可不是閑雜差事,怠慢不得。我還能撐一日,我得走了。”
徐千嶼一看那金閃爍的令牌是戒律堂令牌,便想起蔑婆婆除雜役之外,還有一份,是戒律堂代班行鞭刑的。
可是,這活計不正是揮鞭嗎?傷在肩膀,又如何能再揮鞭?
“你、你……你能不代了嗎?”徐千嶼急道,“就跟原本那人說,他自己回來干自己的活。”
蔑婆婆又給逗得哈哈大笑,覺得徐千嶼蠻不講理的子,很有些孩子氣,便憐地一把的臉頰,“若是他自己能干,又何必找人代班呢?”
說著便要下床,卻仍是被徐千嶼一把阻住。
徐千嶼臉上毫未笑,很是認真:“我代你去。”
蔑婆婆一怔,回頭見徐千嶼一雙黑漆漆的瞳子,專注地盯著瞧。一生無兒無,卻在此時一種炙熱的依之,一時說不出話,又很慚:若不是一把年紀還貪玩,何至于讓自己陷如此境地。如今更小的反過來照顧,怎不人。
徐千嶼見半晌不說話,不確定道:“我行嗎?”
“怎麼不行。”蔑婆婆道,“我在蓬萊宗門十多年,沒有見過誰比你更聰明,更會打鞭。何況戒律堂的鞭子,只有十九節,你如今已經能揮二十三節鞭了。”
徐千嶼一聽,喜不自勝,但蔑婆婆道:“你不能去。”
“為何?”
“你在掌門的制,怎麼能出去?若是出去了,掌門怪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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