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以初則和古樹商量了半個晚上的后續治療方案,也得知顧凌煬現在這個暫時的好轉,只是因為古樹對癥下藥用猛了點藥,顧凌煬的眼睛失明不是一時的,這需要慢慢的治療。
他們預估在半年之后,顧凌煬的眼睛才能徹底恢復。
就是古樹越聊越興,“你可真是給他們撿到個好苗子了,你要不考慮叛出師門,跟我學吧!我保管比你老師好一萬倍,我將畢生的學藝都傳授給你,學不學?”
這下可把寧以初搞不會了,一臉不好意思,“古醫生您抬了……我現在您也知道,有家庭有孩子,也有自己的事業……”
“什麼狗屁事業能有咱們學醫重要?聽我的,跟我學,我好久沒有見到這麼聰明的學生了,你真是一點就通。”
古樹也不為難,“這樣吧,這段時間我跟著你們給顧先生治療,這期間你先跟著我學,之后要是改變主意了和我說一聲。”
“好,謝謝古醫生。”寧以初笑了笑。
古樹一臉不滿,“還什麼醫生啊,喊老師!”
“……好的老師。”
下面一圈醫療團隊的人,正等著能不能跟古樹學點什麼,結果就聽到這麼個對話。
頓時都淚流滿面,一個個拿著小本本,剛才寧以初和古樹討論的時候他們都不敢,這下好了吧,學習的老師都沒了。
“古醫生,那個,其實我們也可以跟您學……”
有人斗膽提議。
結果就被古樹瞪了一眼,“你天分不夠。”
咔嚓,玻璃心,碎了。
天賦沒人家好,家世也沒人家好,長得更沒人家好,寧以初是什麼妖怪?這不完麼!
醫療團隊的醫生們,當天心態崩潰回去了好幾個,剩下的還要厚著臉皮跟在寧以初后面學。
轉眼半個月過去。
前期的治療確實比較痛苦,這段時間寧以初哪也沒去,就和三個孩子一起陪著顧凌煬積極做治療。
但好在,顧凌煬的也好轉了不。
這天,寧以初剛抱著筆記本,正唰唰唰在上面寫著一些注意事項和藥的克制等,這是剛才古樹講的。
隨手記下,剛要暫時放下筆記本,就聽到兜里的電話響了。
一怔,下意識拿出來,“喂?”
“你好,寧小姐,我們是帝都月區公安局的,是這樣……一個月前的惡炸案中的主犯寧清婉,還在我們這里。”
“經過一個月時間的觀察和確認,這一次寧清婉士已經確切是神病發作無疑,您看您在當初的案件當中,想怎麼理?”
寧以初微微一頓,再次聽到這個消息,心還是閃過了一復雜。
到最后,寧清婉還是瘋了,這和十幾年前又有什麼區別呢?
“按你們的章程辦事吧,是不是要送去神病院?”寧以初開口。
那邊回應,“是的,您方便的話,今天我們就可以送過去,但因為你您和寧清婉之間是母關系……沒有其他直系親屬了,所以,得麻煩您過來簽個字,和我們一同前往神病院。”
該走的流程,自然得走。
剛好,送最后一程,也算是全了他們這段母。
寧以初心復雜,“好的,我下午過來。”
“謝您的配合。”
在警局拘留了一個月的日子里,寧清婉眼可見的消瘦了許多。
寧以初來的時候,寧清婉正在小房間里對著墻壁發著呆。
鐵門打開,警察過去架住寧清婉,旁邊的人也隨時手放在警上防止突然發瘋。
“孩子,我的孩子……”
寧清婉碎碎念叨著,手想要去夠桌上的巾。
警察立刻遞給,寧清婉便笑了起來,溫又慈地抱著那個巾,任由警察們控制,“我的寶貝,媽媽你……”
寧以初有些不是滋味。
默默退讓出位置,寧清婉被關進送押車,寧以初一路無言地跟著警車抵達神病院。
神病院建立在一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對方接下來負責寧清婉治療的醫生接待了他們。
雪白的診斷室,寧清婉被帶在一旁站著,見到寧以初進來,清澈的眸子亮了亮。
“初初!”
激得喊了出來,旁邊架著的兩個警察還以為要發瘋,嚇得立刻將控制。
寧清婉疼得眼淚流了出來,卻還是沖著寧以初招手,“初初,來,媽媽給你留了好吃的。”
“初初,你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呀?有沒有人欺負你?”
一聲聲溫地呼喚,讓寧以初仿佛回到了年時期的放學后。
眼眶經不住一陣泛酸,寧以初紅了眼圈。
寧清婉沖著溫一笑,“初初,你好像長瘦了,一定是沒有吃好吃的。”
手上戴著鐐銬,不太方便,卻仍然努力地想要從兜里掏出什麼。
終于,一個皺,已經有些變味了的炸被拿了出來。
寧清婉拿在手里,沖著寧以初笑,“初初,媽得了一個,留給你吃,我們初初還在長高,要多吃一點長。”
寧以初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掉了下來。
“初初,你怎麼長得不像了呀?難道是我記錯了?”寧清婉見到哭,一陣心慌,“初初,不哭,媽媽的初初,不哭,媽給你眼淚……”
急急忙忙想要給寧以初,可是手都被束縛住了,沒有作用。
寧以初的心緒復雜萬千。
一方面,之前的傷害,都是寧清婉帶來的。
可另一方面,們母倆,以前也是相依為命過來的。
不忍再看這樣的寧清婉,便沒有說話。
在文件上簽好了字,醫生見狀便點點頭,“等下文件理完后,我們會派人接寧清婉去病房。”
“好的,辛苦。”
警方點點頭,便示意那邊控制寧清婉的警察給解開手銬,等下方便醫護人員接手。
“我們這邊需要你們的院蓋章文件,還有雙方備份,請你們跟我到那邊找同事接一下。”醫生客客氣氣地開口,這是必要的流程。
“好。”
警察留了兩個人控制著寧清婉,便對寧以初道,“寧小姐,還麻煩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們。”
“好……”
寧以初頓了頓,還是止不住開口,住了醫生,“請問……我母親,完全沒有治愈的可能了嗎?”
“神病的再度復發,這種級別的難度,幾乎沒有可能。”醫生略表憾地搖搖頭,便轉出去了。
寧以初看向寧清婉。
剛剛的又被放回了兜里,手臟臟的,也沒有人管,誰會在乎一個瘋子的死活?
“初初,媽媽想和你聊天。”寧清婉又開口,有些害怕那兩個架著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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