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陷短暫的沉默。

“我的寶貝很厲害，自己長大，也自己走了出來，”寧婉了的頭發，“我是覺得很驚訝。這次來墨爾本看到你，發現才半年沒見，你的許多神舉止，竟然讓我想起你以前的格。是發生了什麼嗎？尤其是和那個男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你變回以前的樣子，是因為他嗎？”

是嗎？

是因為宋維嗎？

木子君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接來到墨爾本，然后出現在的生命里。他讓在自己的書店工作，把帶回家，陪去本迪戈，去悉尼，去麗泉……他們一起走了這麼多路。

真是奇怪，從見到他第一面開始，就本能地開始向他求助。

而他對，幾乎稱得上有求必應。

其實向人求助不是的格。幫別人……更不是他的格。

“媽媽，我不知道怎麼說，”用手蓋住眼睛，“我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心里會出現很多勇氣，也能更安全地做以前的我自己。”

“那他好厲害哦，”寧婉笑了笑，“我花了那麼多時間彌補，都沒有讓你有勇氣做回以前的自己。”

的眼眶忽然有一些發酸，而寧婉自言自語。

“因為他沒有讓你失過，是不是？”輕聲問兒，“我小時候總讓你失，后來你就不敢相信我了……其實媽媽能覺出來的。”

“我沒有……”

“沒關系的，是媽媽做錯了，”寧婉了的眼淚，“我記得咨詢師最后那天提醒我，結束治療不代表徹底痊愈。那媽媽現在很高興，你到了另外一個人。能幫你完痊愈的這部分，讓你有勇氣做回最開始的自己。”

“我覺得你也沒有做錯，”木子君閉了閉眼睛，“你當時只是想讀博，你也有自己的夢想要實現。錯的人不是你，是對我不好的那些人。我到現在還是很討厭他們，我不想原諒他們。”

“我也沒有原諒他們，”寧婉說，“你看我今年，過年都懶得見他們，讓你爸爸自己去應付他們。”

母二人低聲笑起來。

“睡吧，”寧婉說，“明天早上我做好早餐，來你起床。”

“好。”

……

木子君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一覺睡到了正午。

半夢半醒間聽見樓下一片喧囂，敲鑼打鼓，甚至還點響鞭炮。頭埋進枕頭默默煩躁，反應過來的瞬間，騰的一下跳起來。

開始舞獅了。

手機上只有一條宋維[到了]的消息，但他也并沒有催。木子君急急忙忙起床，聽見客廳里傳來對話，聽聲音竟然就是寧婉和宋維。

說話聲伴隨著沖洗東西的水聲，趴在門板上聽半晌，什麼也沒聽清。客廳里忽然安靜下來，剛準備細聽，便是寧婉一聲大喊傳耳朵：“你還起不起了！？？”

嚇得趕忙推門出去。

宋維正坐在沙發上，寧婉就在廚房，他不便像平常似的懶散后靠，脊背直，略有拘謹。和木子君四目相對的一瞬，他神微微怔住，看的眼神和平常似乎略有不同。

信口胡扯：“我鬧鐘沒響。”

其實本沒定鬧鐘。

不知道宋維等了多久，但他只是看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示意不著急。飯桌上放了些吃的，寧婉催著木子君吃完，算是早午飯一起。

“舞到哪了？”邊吃邊問宋維，噎得四找水。宋維起給倒了一杯，人坐到飯桌對面，語氣還是不不慢。

“剛過一半，”他說，“還有半條街，你不用急。”

他平常說話語速也不快，但今天顯得特別寬容。木子君捧著碗把粥喝完，抬頭的時候，看見寧婉走過來收拾碗筷，余和宋維了一下。

“阿姨，”他站起，很禮貌，“那我們先去看了。”

他今天什麼都沒帶，手機直接拿在手里，站在門口等木子君過去。換了服出臥室，兩個人一前一后下了樓，看見樓下停著宋維的托。

“你倆早上在外面說什麼了？”跟在他后問。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倒過去檢查了一下托的油量。木子君茫然看他作，見他又回了車庫，拿了個新頭盔出來，和自己的一起掛到把手上。

“沒說什麼，”他這才轉看向木子君，“先去看舞獅吧。”

他們下來的時間很巧，舞獅隊從唐人街街頭開始移，敲鑼打鼓，在每店鋪前短暫停留，終于到了賭場附近。滬菜館的老板娘也倚門站在一側，商鋪門前疊起高椅，房檐上懸掛著一顆青菜。

“這是什麼啊？”木子君站在人群后墊著腳看。

“采青。”宋維從小看到大，顯然對這一幕很悉。

一頭獅子輾轉騰挪，已經跳到椅子上，獅頭一腳踩著椅背，一條被獅尾抱住。明黃的獅子漸漸直立，木子君不用墊腳也能看見人群中竄出的這道火焰。獅頭接近房檐，鑼鼓聲逐漸急促，只見火焰猛躥了一下，一口將那顆懸掛的青菜咬了下來。

一聲嘹亮的鑼宣布了勝利，青菜里飛出一枚紅包。采青是好兆頭，掛紅包的老板和拿到紅包的獅子都開心。人群里除了華人，也了不當地的白人面孔，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為這一幕彩的表演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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