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寫完一本書不知道在后記里寫什麼,大概是因為累慘了……努力想了一下,從靈來源開始說吧。
主要的靈來源有三個。
第一個是我還在墨爾本讀書的時候,有一次傍晚在家附近跑步,忽然見到了一幢別墅,門口掛著一個紅燈籠。就是非常典型的,中國人過年的紅燈籠。
當時天已經晚的了,周圍的建筑和街道都是西式的,那個紅燈籠那麼掛在那,顯得又突兀又融合。
我當時心里涌起了一種很莫名的緒,后來我寫了一個短篇《吻》發表在雜志上,講華人文化在海外的保留,那個劇和這本長篇基本沒什麼關系,但《吻》其實是故事的雛形,也是兩代人的羈絆,靈緒是共通的,興趣的鼓勵大家搜來看一下。
第二個是我有一次去找朋友玩,沒有順路的車,干脆走了半小時過去。中間偶然路過一個陵園,我從朋友家回來的時候進去看,發現了一個華人老的墓碑。和那個紅燈籠一樣,旁邊都是英文意文的墓碑,忽然出現一個寫著橫平豎直的漢字的,那種莫名的緒再度出現了。
但是到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這種緒是什麼,我只是覺得心里有些東西在。
第三次,就是在墨爾本唐人街。其實我以前總去唐人街吃飯,但是從來沒有好好觀察過這個地方。然后2020年墨爾本封城了,中間有一段魔幻過渡期,就是你可以出門,但是街上非常蕭條,所有店鋪都止堂食。我那天又走了半小時去唐人街買飯,站在門口等的時候忽然發現這條街道有一種現實魔幻的覺。
因為它空的,沒有人,但是那些樓和招牌都很老,包括有一個華僑博館,門口還有石獅子,整條街道就有一種時空穿越的覺。我那個時候忽然意識到,哦,我可以寫一個文明在海外延續的故事。
但是我當時并沒有筆,我當時去社會上挨錘了,錘得我覺得人生走進了死胡同。
被錘得最痛苦的時候,我開了《落日化鯨》。現在回頭看那本問題很大,包括評論區很多爭議我現在看也是合理的,的確是我理得不夠細致。不的作品只能放在那被鞭尸,但是一個好消息是,這本書讓我從死胡同里走了出來,我覺得我可以繼續寫小說了。
因為《落日化鯨》的人設偏極端一點,到了《玫瑰萬有引力》我就本能地閹割了一部分我創作中大開大合的東西,人設也相應的溫和了很多,更傾向于講一個能讓大家看完了開開心心的故事。雖然連載比較冷,但完結后這一本的評價也的確好于《落日化鯨》,沒有那麼兩極分化。
但這個時候問題又出現了。寫完玫瑰以后,我覺得從我自己的驗來說,這本寫得不“酣暢”。
這是很多創作者,反正是我自己,需要面臨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當自我審和市場審沖突以后應該如何應對。
我現在更傾向于認為,網文是一種帶有作者強烈特質的,介于作品和商品之間的產。從商品角度而言,讀者花時間花錢來看我的書,我是有責任提供“獲得”,而不是僅僅做一個自我陶醉的產。但與此同時,在商品屬之外,真正能促使我提起筆的,還是“我有一個很棒的故事要講給你們”,且“講得我好爽”(且經過前兩本我發現我先寫爽了大家才能看爽)。
《墨爾本風停了嗎》就是我為了尋找這種平衡做出的一種嘗試。這很像我給自己出了一道沒有標準答案的主觀題,然后自己寫了答案。現在作品寫完了,答卷到讀者手里,對結果的評判也給讀者,有一些忐忑,不過能寫完也是解。悉我的讀者應該知道,我最開始就是一個寫萬字短篇的作者,給雜志寫的時候出版的三本長篇沒有一本超過18萬。《落日》能寫37萬已經在我意料之外,這一本竟然比《落日》還多,啊,互聯網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謝每一個在連載期就在跟的讀者,謝你們的每一個評論。特別喜歡這本書連載期間的評論氛圍,大家都是樂子人,每天打開更新就來看宋老師戲的樂子然后哈哈樂。然后雖然你們早期也不咋關心我嘔心瀝寫的劇(捂心口)但到最后所有伏筆揭開的時候大家討論起來也是很順暢很恍然大悟,所以我知道大家還是在看的,只是相比之下更喜歡看宋老師樂子吧可能(繼續捂心口)…
那麼當然也歡迎完結以后來的每一個讀者!希這個故事沒有那麼快過時吧。
我每次筆之前,會對這個作品要講的東西有一個大概的預期。2018年寫《有雁南飛》的時候,這個預期是以昆明為背景,刻畫一批年輕人的群像,以及冼青鴻這個傳奇的空軍。《墨爾本風停了嗎》也是群像,是描繪海外華人的群故事,當然,還有金紅玫傳奇的一生。覺很奇妙,時隔五年,我重新把寫作這條路走了一遍,又走到了和當初一樣的位置,這次我打算繼續往前探索——還是V前那個想法,我愿意建造別塔,為我自己與過路者在這不甚愉悅的世界里的休憩之地。
Anyway!寫網文的覺和寫出版很不同,像是把自己拿到一個更市場化的環境里捶打、磨煉、讀者的批評和肯定都來得更及時、更猛烈。我2018年的時候在微博上和讀者說:我還有很多想寫的題材,說完了我就去留學了,然后就去工作了,蠅營狗茍之間再也沒寫出過任何東西。現在終于找到了那個開閘口,可以把它們一個一個地講出來,真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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