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
努力分心著調回冷風,空調滴地一聲,他瞇起眼攥住手心,飽脹直沖到頂,扇葉回到原有的方向,但哪里都在出汗,掌心熱一片。
空調扇葉下的綠植正在隨風擺,房間的悶熱終于得以被驅散,長期的觀測者終于等到火山噴發的那一刻,巖漿落在,卻留漫長的痕跡和滾燙,著的仿佛還是在跳的,原來跳的也可以不止是心臟,不知道該怎麼看他,只好大眼對小眼地盯著空調扇葉,就這麼過了三五分鐘,終于到涼意襲來。
后勁還在,他青筋跳著,低問:“剛按什麼了?”
“空調,”說,“不知道怎麼變熱風了,越待越熱。”
他嗯了聲,垂眼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偏頭,第一次如此希能看到兩只搗的小狐貍,但沒靜,只好開口去喊,忽略著手被他拿去以及紙張紋路拭過的,最終,團的什麼和貓條的開封條一并被扔進垃圾桶。
傅言商也沒問為什麼突然開始喂零食了。
路梔就這麼著頭皮躲避他的視線,喂貓條時瞥一眼自己手指,又挪開,聽到浴室里傳來聲音,是他拿給狐貍放糧的碗去清洗。
貓條里的最后一點兒總是很難弄出來,結束后,路梔也去浴室洗手,正到沒出來的他。
他問:“弄手上了麼?”
路梔視線飄忽,當然知道他是在問貓條,但很難不覺得他是在問別的,摒棄雜念說:“就,洗洗。”
兩只狐貍又跟著跳了過來,像在檢查還有沒有新的零食,路梔胡想著,也不知道狐貍需不需要定期打疫苗,唾危不危險之類的——
聽到他說:“洗手。”
“啊?”有些恍惚抬頭。
“我說,用洗手洗。”
“……”
*
躺下后,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那邊的燈還開著,但人已經躺下了。
路梔好奇他在做什麼,轉過頭去,他正將手探出被子,用空調的冷風吹著。
路梔:“你很熱嗎?”
“不是。”
正要開口,忽然看見他彎了下角,手掌覆過來,墊在臉下,忽然湊近了些,像是在觀察:“寶貝臉怎麼這麼燙。”
……
路梔嘟噥:“你喝了假酒嗎?”
“沒有啊,”他說,“我又喝不醉。”
他展平,冰涼手掌全部上臉頰,路梔被冰得一。
極端的冷熱對比,讓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臉究竟有多燙——以及,他這個姿勢,像捧著。
傅言商:“臉這麼紅,想什麼了?”
“我沒想!”當即出聲反駁,“我是用了那個玫瑰面霜,因為是萃取的玫瑰,霜是紅,所以涂上來也是紅的,然后有一些專利科技,會自發熱促進膠原蛋白新生這樣……”
有什麼編什麼,反正他是男人,對護這些也不可能很懂。
半明半暗的線中,聽到他笑了下,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手真的很冰,也不知道吹了多久,手心被染熱之后又了臉頰,指尖陷進去兩個梨渦:“還熱嗎?”
路梔比鐵板還:“本來也不熱……”
忘記是幾句之后睡著的,空調切換到冷風后終于舒適許多,但并不清楚之前的燥熱會不會也只是心理作用。
是被南瓜粥的香味催醒的。
睜眼時,他正站在鏡子前打領帶,剛醒還有些恍惚,就看著他作利落地束好,再扣上西服紐扣。
他今天應該是有會要開。
路梔下意識撐著手起床,忽然手一松,有些茫然地看著手腕,片刻,鏡前的人也回頭看。
“怎麼了?”
路梔下意識:“手覺好酸。”
他靠近了些,仔細端詳手肘:“石膏拆早了?那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開口得太快,半晌后才道,“應該,應該不是骨折的后癥。”
意識到什麼的傅言商:“……”
桌邊吃早餐時,偏頭看他:“你等會兒是要去公司嗎?順便把我送去工作室吧。”
“剛好就工作?”
在喝粥,話說得囫圇:“又不干什麼……很累的事。”
他快吃完,聞言著湯匙坐在那里,一沒數秒。
路梔又忽然反應過來,輕咳了聲:“沒有涵你的意思。”
“……”
*
剛到工作室,大家紛紛圍上來問怎麼樣,路梔擺擺手說已經沒事了,馬上到了要更新資源包的時間,整個辦公室都很忙碌。
挨個看了圈工作進展,確定大家都沒魚后,也回到了位置上,李思怡正在接收畫手發來的新卡面。
“草圖,發你看看。”
路梔說好。
這張是浴缸的雙人互卡面,SSR的珍稀級,所以看得很認真,放大摳完細節,這才跟李思怡說:“姿勢好像有點奇怪。”
李思怡看一眼:“這有什麼姿勢?”
“……”
“你想點正經的,”路梔用鼠標給指,“你看這個作,從主視角出去,手指放到男主臉頰旁邊喂樹莓,你不覺得這個胳膊的角度,好像不太對嗎?”
“比如呢?”
“就是很別扭,一眼看過去不夠舒服。”路梔說,“你沒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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