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二小姐,君二小姐,還請留步!”
君凝自太和殿出來還未走多遠便被一藍太監從後麵住了。
這太監看著十分眼,君凝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從哪兒見過了。
“公公可是燕莊妃邊的李公公?”
李公公驚異於君凝竟還能記得自己,心下寵若驚,連帶著說話時也恭敬了不。
“沒想到君二小姐還能記得奴才這個無名小卒,我們家娘娘念著小姐,想請小姐到宮中坐坐,隻是不知君二小姐可否賞?”
君凝抿了抿,深知燕莊妃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不能拒絕。
“那便勞煩公公帶路了。”
“二小姐請。”李公公揮了揮拂塵,讓出了一條路來。
君凝走在前麵,玉竹想要跟著卻被李公公用拂塵攔住了去路。
“這位姑娘還請留步。”
“小姐……”玉竹不明所以,有心想要跟上去,卻被李公公攔的嚴實。
君凝轉頭,意味不明的看著攔在兩人之間的李公公,“公公這是何意?”
李公公被這駭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但前有娘娘的吩咐,他不敢違背,隻得陪著笑臉道:“我們娘娘念著小姐,特意吩咐奴才一定要您一個人前去,奴才也是聽命行事。”
隻讓一個人前去,還不許帶著丫鬟,看來燕莊妃這次著實氣得不輕呢。
燕莊妃的脾氣是知道的,最忍不了的便是背叛,君凝此舉無異於背叛。
兩相僵持了一會兒,君凝對玉竹擺了擺手,“你在宮外等我。”
……
毓秀宮,舞瀾殿。
酷暑之日,便是在外站上片刻也足以汗流浹背、心神煩悶。
君凝已在舞瀾殿前站了半晌。
李公公方才進殿請示了一番,再出來時隻說燕莊妃正有要事理,請稍等片刻。
這一等便是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君凝知道燕莊妃是想給一個警告。
事已定局,除非燕莊妃能讓皇帝開口收回命,否則即便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改變這既定的事實。
“君二小姐,娘娘讓您進去。”
君凝回神,李公公那張略顯冷的笑臉已到眼前。
舞瀾殿檀木為梁,上雕祥雲金,地中央擺著一盞四角雙層纏枝牡丹翠葉熏爐,輕煙自爐中溢出,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母丁香香氣。
君凝雙膝跪地,雙手疊置於額前,行以一禮。
“臣拜見燕莊妃娘娘。”
燕莊妃端坐在青金瑞雕漆椅之上,並未如往日那般讓君凝快快起。
君凝也便跪在地上,等著燕莊妃開口。
僵持半晌,燕莊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起來坐吧。”
“謝娘娘。”
“你們都出去吧。”燕莊妃揮退眾人。
片刻,諾大的宮殿隻剩他們二人。
燕莊妃峨眉微蹙,視線卻不自覺的瞥向簾幕之後。
“君凝,這裏沒有別人,本宮誠心問你,靖王可是做了什麽對不住你的事?”
“靖王龍章姿,君凝隻一凡塵子,背不得《戒》《則》,更不會洗手作羹湯,怎敢高攀了王爺。”
燕莊妃被君凝這一番言論驚的夠嗆,下意識以為定是蕭雲桀惹了生氣,才有了今日這番氣話。
這樣想著,燕莊妃的聲音也放了許多。
“凝兒,我雖是靖王的母妃,卻也待你如親兒一樣,這會兒沒有旁人,你同本宮個實話,若真是靖王的錯,本宮定會為你做主,訓斥他一番的。”
這番話聽來無比諷刺,訓斥,隻是訓斥。
若是訓斥一番便能還了上一世的債,蕭雲桀怕是被吐沫星子淹死的。
“娘娘,不日陛下便會下旨賜婚,靖王抱得人歸,過去的事便讓他過去吧,這樣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結果。”
“君凝你……”
“什麽最好的結果!”
憤怒的聲音自殿響起,蕭雲桀大力掀開簾幕,不顧燕莊妃阻止,一臉憤怒的來到君凝麵前。
君凝還從沒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頓時覺得新奇。
“君凝,你竟然還笑的出來?!”蕭雲桀滿腔的憤怒因為君凝悠然的笑意更添了一把火。
君凝本來便生的,今日更是的驚心魄。
蕭雲桀喜歡君凝笑起來的樣子,可今日他隻覺得這笑諷刺至極。
在笑什麽?!笑他癡還是笑他傻,竟然被耍的團團轉!!
“君凝,上京所有人都知道,你會是我蕭雲桀的王妃,可是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蕭雲桀怒吼著,猶如一頭發了瘋的野狗。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瘋,君凝就越高興。
蕭雲桀吼夠了,忽然又單膝跪在了君凝邊,想拉君凝的手卻被躲了過去。
“還請王爺自重。”
“自重?好,阿凝,阿凝,我錯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不該在那日幫君青念說話,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說了,不,我以後再也不見了,好不好?”
蕭雲桀強心中的怒火,低眉順眼的樣子與剛剛判若兩人。
“阿凝,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就是刀子,豆腐心。”
“阿凝,蕭墨淵他有喜歡的人,你嫁給他是不會開心的。”
“能給你幸福的隻有我。”
蕭雲桀就像是魔障了一樣,不斷地在君凝耳邊說些混賬話。
君凝不為所,隻想現在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若是知道蕭雲桀也在這裏,便是違了燕莊妃的命令,也斷然不會來的。
燕莊妃一生要強,如今看到自己兒子這麽卑微,即便不是親生的,到底養在膝下多年,心中頓時不是個滋味兒。
“靖王,你快起來,這個樣子何統。”
蕭雲桀豁然起,眼神求救的看向燕莊妃。
“母妃,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父皇尚未下旨,隻要您同父皇說說,還有轉圜的餘地,對嗎?”
蕭雲桀眼眶通紅,見燕莊妃不應,越發的口不擇言。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就算阿凝嫁給了蕭墨淵,也可以與我在一起的。”
“片刻未見,五弟真是越發的混賬了。”溫潤中帶著寒意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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