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君凝剛邁開步子便被一急切的聲音住,疑地回頭看著那頭戴帷帽的子。
雖看不清長相,但君凝總覺得這形高挑的子似乎在哪兒見過。
邶國子大都形纖細窈窕,這子的骨架型卻要比尋常子大上許多,不像是邶國子。
眼見兩人便要搭話,滄影張了張口,想阻止已來不及,隻能站在一旁默默祈禱。
“這位小姐是在我?”君凝指了指自己。
莫名的對麵前這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子有些反。
或許們上一世曾在哪兒見過,隻是看不清這人的麵容,這子又刻意低了聲音,君凝一時間並未認出。
南榮瓊裳點了點頭,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遍:“你,你就是平康伯府二小姐?”
君凝:“……”
“小姐住我可是有事要說?”
蕭墨淵向來深居簡出,平日裏會來玄王府的想必都是他的至好友,這子語氣如此急躁,想來並不是蕭墨淵的友人。
君凝的態度稱不上好亦說不上壞,隻是言語間著淡漠的疏離。
南榮瓊裳抿了抿,對即將為玄王妃的君二小姐自然是喜歡不起來的,然而如今蕭墨淵連見一麵都不肯,隻能拉下臉麵去求君凝。
“二小姐可以帶我進去嗎?”
“嗯?”君凝滿目狐疑,想也不想便要拒絕。
這裏是玄王府,蕭墨淵不想見的人若是帶著進去了,且不論蕭墨淵會不會因此生氣,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行為喧賓奪主。
“二小姐,我知道這樣的請求聽上去有些無禮,但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墨淵他,他生氣不肯見我。”
“二小姐,我知道你是他的王妃,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想見他一麵,哪怕說一句話也好。”
南榮瓊裳近乎卑微的懇求著君凝,說話時已帶上了哭腔。
滄影暗暗心驚,瓊裳公主何時這樣卑微的懇求過一個人,就連當年被宮人欺負也也不曾求饒過,如今竟然為了王爺去求君二小姐……
君凝神冰冷,甚至比方才南榮瓊裳未開口時更加冷漠。
墨淵?得倒怪親切的。
整個上京誰不知道即將是玄王正妃,這子在明知份的況下如此稱呼蕭墨淵,分明是在挑釁!
“小姐,沒人告訴求過你與人說話要先報上姓名嗎?”
阿莫眉目一厲,登時斥道:“大膽!公主的名諱……”
“阿莫,退下。”南榮瓊裳低聲訓斥了一句,那阿莫的侍方才不不願的閉了。
公主……阿莫……
兩者聯係在一起,幾乎是一瞬間君凝便已認出麵前這人,原來是南陌的質子南榮瓊裳啊。
怪不得方才便對這人產生了一陣沒來由的厭惡。
上一世南榮瓊裳在邶國忍氣吞聲,回到南陌稱帝後便與蕭雲桀合謀,促了邶國與南陌的合作。
合作的籌碼,是要鎮南軍三萬將士的命!
鎮南軍所向披靡,令周邊各國軍隊聞風喪膽,南榮瓊觴亦然,所以便以南陌舉國之力相助蕭雲桀為籌碼,換蕭雲桀出賣鎮南軍。
南陌舉國之力啊,鎮南軍三萬將士又算得了什麽呢。
藏在袖下的拳頭被君凝握得咯咯作響,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手。
南榮瓊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中有不好的預。
現在隻想見蕭墨淵一麵,他不是說過非不娶嗎?
如今呢,為什麽蕭墨淵會娶一個伯府的小姐。
想問清楚,與他那麽多年的誼究竟算什麽?
南榮瓊裳從頭上拔下一簪子送到了君凝手裏。
君凝僵著手接過那通瑩白的白玉發簪,尾部嵌著桃花,垂墜著兩縷珍珠,撞時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簪子的樣式很簡單,一看便知做出此簪的人當時並不練,甚至手法都有些生。
“想必二小姐也看出來了,這簪子正是出自墨淵親手做來送與我的,世上僅此一隻。”
君凝垂眸盯著手中的發簪,不知在想什麽。
見君凝如此模樣,南榮瓊裳不由得多了幾分優越。
“二小姐不必擔心,我與墨淵之間的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今日你讓我見他一麵,日後我定再不來此叨擾。”
威利、兼施,南陌的皇長倒是將權謀之用的得心應手。
隻是可惜,君凝不吃這一套。
君凝抬眸著南榮瓊裳,異常明亮的瞳眸中戾氣一閃而過,隻餘下令人心尖一的笑。
南榮瓊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隻見君凝緩緩抬起那握著玉簪的手,雙眸盯著南榮瓊裳的眼睛,而後在眾人驚愕的目中鬆了手……
流蘇玉簪迅速下落,在南榮瓊裳等人的驚呼聲中到了地麵,轟然碎裂。
“不,不要!”
南榮瓊裳目眥裂,甚至顧不得形象俯便要去撿玉簪的碎片。
這是和蕭墨淵之間所剩下的唯一的東西,如果連這簪子都沒有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主子,您冷靜點兒。”
要不是阿莫及時拉住了南榮瓊裳的小臂,這會兒已經跪坐在地上了。
“二小姐,您……”滄影下意識要替南榮瓊裳說話,然而君凝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在南榮瓊裳幾乎要殺人的目中,君凝步上前,一腳踏在了那玉簪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已經半蹲下子的南榮瓊裳。
“瓊觴公主莫不是忘了自己何地,我敬你稱你一聲公主,你還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君凝所說的每一個字幾乎都踩在了南榮瓊裳的痛點之上。
是了,這裏是邶國,人人稱一聲公主,可事實上不過是個質子罷了,邶國人不會認南陌的公主。
辱之下,南榮瓊裳甚至沒想到為何君凝會知道是誰。
“你好大的膽子,就算是當今德妃也不敢這樣對我們公主!”
阿莫氣急,青著一張臉便要找君凝理論。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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