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
這一刻,像是被人了所有的力氣,臉變得鐵青灰白,泛起將死之人的頹敗之。
“我所知道的也不多,黑白無常是一男一,你那日早就見過了,至於剩下的,我隻知他們的主人還在上京城中,他們稱他為五祭司。”
最後三字出口的一瞬間,蕭墨淵瞬間眸犀利,冷聲質問道:“他現在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行蹤詭,這些還是我聽來的。”
燕莊妃了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宮人對畢恭畢敬,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今時落到如此境地,養尊優慣了的娘娘,哪能得住蕭墨淵上這撲麵而來的迫。
蕭墨淵已經於暴怒的邊緣,直到一雙細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背,一下一下在他的背上上下著,安著蕭墨淵的緒。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蕭墨淵平日裏再冷靜過人,明知道殺母仇人近在咫尺,他卻不能立刻除之而後快,換作是誰又能冷靜呢?
“蕭墨淵,我們一定會找到他,殺了他。”
君凝就像是蕭墨淵的一劑良藥,神奇地讓蕭墨淵冷靜下來。
燕莊妃驚奇地著這一幕,心中悔不當初,若那日夏宴之前就將君凝與雲桀的婚約定下,有君凝輔佐雲桀,謀權篡位之事說不定就了。
事到如今,燕莊妃都在想著利用君凝,卻從未想過,自古心不正之人,即便小人得誌一時,最後也難逃敗落。
落到今日這步田地,怪不得任何人。
“看來娘娘當真什麽都不知道,罷了,今日我原本也沒想著能在娘娘這兒問出什麽,倒不如去問問娘娘的兄長,他既然造得了反,許是比娘娘知道的多個一二。”
“地宮!他們提到過地宮!”
“……”
君凝與蕭墨淵相視一眼,其中意含不言而喻。
臨走時,燕莊妃忽然住君凝。
“雲桀那麽喜歡你,你們明明兩心相悅,為什麽你會忽然嫁給蕭墨淵?”
燕莊妃滿是淚水的雙眼地盯著君凝的後背,事到如今,隻想要一個答案。
君凝腳步微頓,下意識地看向蕭墨淵。
男人雖然一直目視前方,可他不經意間攥的手卻暴了此刻的心。
蕭墨淵也想知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君凝不願說,他便也未開口問過。
舞瀾殿外,天大亮,冬日的帶著鬆雪氣息的溫暖,隻需再踏出一步,便能置於那片溫暖中。
君凝忽然勾了勾,心口那道難以愈合的疤痕隨著蕭墨淵的出現,正緩緩自愈。
忽然想開了。
“娘娘是看著靖王長大的,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比起我,他更喜歡權勢。”
“我要的,他永遠都給不了。”
“男人有幾個不權勢……玄王也是……”如此。
先是江山,後是人,這樣深固的思想自小就被刻在了燕莊妃腦海中,即便自己也為子。
燕莊妃下意識反駁,卻被蕭墨淵截斷了接下來所有的話。
男人逆而立,認真反駁道:“娘娘錯了,本王弄權,是因為權勢能護想護之人安穩,倘若有一日,我手中的權勢沒了這用,本王要這權勢何用?”
君凝未曾出現前,他已打點好了後事,早就沒了活著的打算,否則即便他眼盲了,這三年來也不會不聲不響地謫居在玄王府的宅院中,對任何事都不聞不問。
可如今,他有了想保護的人,所以他出了王府,上了朝堂。
“娘娘陪在我父皇邊這麽多年,難道還沒明白這道理嗎,父皇是天下人的陛下,卻是我母妃的夫君,當初若不是母妃不讓父皇報仇,此刻邶國早已陷戰火,當初父皇也早有了遣散六宮的心思,是本王的母妃攔著,你們才能在這兒待到如今。”
……
直到舞瀾殿殿門再次合上,大殿重新陷黑暗,
燕莊妃也沒能緩過神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直以來深信不疑的信仰轟然崩塌,所有的算計因為蕭墨淵的一番話了笑話。
們這些後妃鉤心鬥角這麽多年,伴在君王左右這十數載,原不過都是那個人的施舍。
“哈哈,哈哈哈哈哈……”燕莊妃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陛下,你好狠的心啊……”
君凝二人離開了皇宮,坐上馬車時,先前跟蹤之人又像狗皮膏藥一樣跟了上來。
兩人此刻沒空理會他,而是在思考燕莊妃口中的“地宮”。
“上京城中有地宮?”
蕭墨淵沉思片刻,點了點頭,“皇宮之便有一地宮,是先代皇帝為了避難所修建,隻是曆經數代,時至今日,早已為人忘卻,闔宮上下恐怕也隻有父皇和我知道地宮的口在哪兒了。”
時他頑劣,仗著父皇寵,在皇宮中恣意橫行,便是那時候發現了那座地宮,隻是他沒走多遠便被父皇揪著後領親自拎了出來,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道那地宮通向何方。
君凝搖了搖頭,“摘月上的蠟紙相若真如文璟所言暗指寺廟之類的清修之地,加之燕莊妃口中的地宮,若要同時滿足兩點條件,這樣的地方之又,皇宮之中也隻有一座皇室廟……”堂!
君凝的聲音戛然而止,腦中靈一閃,驟然抬頭看向蕭墨淵,與此同時,蕭墨淵張了張,啞然著君凝。
四目相對,兩人心中所想再一次不謀而合。
君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若事實當真如此,那一切的一切就都有了恰當的解釋。
皇宮戒備森嚴,即便是黑白無常,定然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在宮中進進出出那麽多次都不被發現,可若換個角度想想,若他們不是從地麵之上進的皇宮,而是從地麵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在皇宮之中的呢?
“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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