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看這枯樹，天一冷下來便毫無生機了。”

謝妗玥仰著頭，溫和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哀怨。

這樹就像一樣，一路來到了上京，便要嫁給素不相識的男子，這就是的命。

“謝小姐不想嫁給定王？”君凝試探的問了一句。

謝妗玥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想嫁或是不想嫁都不重要，臨行前，父親和家中長輩便說過，離開家後，我便再也不是謝家的兒，而是定王妃。”

聽著謝妗玥這般說，君凝皺了皺眉，心中一陣不舒服。

“命是自己的，若你不想嫁，沒人能的了你。”

“王妃與王爺伉儷深，自然不會明白我的。”

“陛下已經下旨，若我不嫁給定王，謝氏一族都會因此到牽連，到時我就是謝家的罪人，所以，無論定王是個什麽樣的人，無論他是好是壞，我都要嫁。”

“若我說我有辦法送你離開呢？”

謝妗玥還是搖了搖頭。

“小多謝王妃好意，可我上有謝家的責任，我不能走。”

子轉，鄭重的對君凝行了一禮，清冷的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王妃，我沒事兒的，定王與我素不相識，母親說，隻要我好好的侍奉夫君，他也定會好好待我。”

“……”

半晌無言，如今君凝終於知道為何昨日在馬車上，蕭墨淵會那樣說了。

事已至此，君凝再勸什麽已是多餘。

強扭的瓜不甜，已好心勸過了謝妗玥，至於剩下的，便隻能由自己獨自去麵對了。

臘月十五。

年關將近，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到了今晨才小了些。

上京城，家家門口掛著一盞紅燈籠，最熱鬧的，當數定王府。

今日是定王娶親的日子，所迎娶之人正是謝氏嫡。

君凝坐在王府最高的那閣樓的屋脊上，看著定王府迎親的喜轎自玄王府門口經過，忍不住嘖了一聲。

卻在這時，一道形淩空而起，落在了君凝邊，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

“在想什麽？”

蕭墨淵問。

君凝搖了搖頭，自然而然地將腦袋枕在了蕭墨淵肩上。

“宮夫人將葉含煙送進了定王府，蕭信澤來者不拒，依謝妗玥那守規矩的子，我擔心進了定王府後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蕭墨淵沉片刻，輕聲道：“既然那是的選擇，便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蕭墨淵，我不明白，為何子便要為利益換的犧牲品，明明也是活生生的人，明明有選擇的權力的。”

即便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可君凝從不覺得這件似乎約定俗的事便是正確的。

謝家用了十數年的時間教導出來的名門閨秀，明明該找到一個與真心相的男子，卻為何要千裏迢迢趕來上京，嫁與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僅僅為了家族的興衰，這樣真的公平嗎？

蕭墨淵抬手，將君凝擁懷中，下輕輕蹭了蹭的額頭。

“阿凝，會改變的，一定會改變的。”

像是鄭重的許下了某種承諾一般，蕭墨淵字裏行間都無比的認真。

“王爺，有人在府門口放了一封信，屬下不敢隨意置，便拿來問您了。”

滄影的聲音自院中響起，聞言，君凝起，蕭墨淵圈住了君凝的腰肢，帶著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接過信封，打開時，君凝便發現了不對勁兒。

“雲龍紋蠟箋？”

這不是隻有皇宮才有的東西嗎。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信中的字跡，信中字跡淩飛舞，寫信人許是在極為匆忙的況下寫就的，甚至最後幾個字不仔細辨認本認不清楚。

兩人細細看了一會兒，才終於辨認出來。

“陛下有危險？”

寫信之人字裏行間都著急迫，然而他隻說陛下有危險，卻不曾任何一點兒來龍去脈，乍一看倒更像是險的惡作劇。

“滄影，你在哪兒發現的？可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

“回王妃，這信就方在王府後院小門的圍牆的隙裏，若不仔細看，甚至難以發現，還是一個老仆先發現的，這才帶著屬下過去，將這信取了出來。”

“至於可疑的人……屬下問了後院小門的看守，他們並未發現形跡可疑之人。”

這就奇了怪了，若當真是宮中的人，那到底會是誰，竟然要藏著份來給他們傳信呢，更何況，他們並不知道這信中所寫的容到底是真是假。

為今之計，隻能……

“夜裏進宮看看。”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將滄影聽的一愣一愣的。

王爺和王妃的默契，總是用在一些危險的地方。

宮門落了鎖，若是無召宮，那可是要判重罪的，即便王爺是當朝的玄王也不例外。

滄影有膽子想，卻沒膽子說。

從前王爺夜裏進皇宮又悄悄地出來的次數還嗎，滄影至今還記得，陛下發下的幾次，都是命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幾次便幹脆讓王爺睡在了宮裏。

可如今呢……

如今陛下見到王爺再也沒有往日的好臉，若這一次被發現，陛下還會縱容著王爺嗎。

思及此，滄影有些擔憂。

了夜。

定王府一片張燈結彩。

如今朝廷已經分了兩派，以禮部尚書為首的一派擁護定王，以大理寺和刑部尚書為首的一派擁護玄王。

定王府，推杯換盞的，自然都是擁護定王的一眾朝臣黨羽。

夜黑風高。

君凝與蕭墨淵著夜行，趁著軍換崗的間隙，悄無聲息的翻進了宮牆。

若是算起來，這是君凝第二次夜裏潛皇宮了，至於蕭墨淵，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

總之，兩人對這件事已然輕車路。

然而，走著走著，蕭墨淵便發現了不對勁兒。

“阿凝，等等。”

“怎麽了？”

君凝回頭，被蕭墨淵帶進了另一角落中。

“你看那些軍的路線，本王總覺得他們似是知道我們要來。”

聽聞蕭墨淵這樣說，君凝凝眸去，看了一陣兒後，君凝也發現了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