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當日,陳酬上的被劊子手一片一片活生生的刮下來,淒厲的慘聲幾乎傳遍了整個西市,事後,聽人說,陳酬是活生生的被疼死的,死的時候渾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見證了這場行刑的人回家後生生半個月沒沾葷腥。
在蕭墨淵的授意下,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江南各州的府邸。
此刻,一般無二的場景在各個府邸上演。
“若本沒猜錯的話,玄王這是故意讓咱們都知道的?”
“大人所言不假,若下沒有想錯的話,玄王此舉,怕是借陳酬給咱們立威呢,看來玄王爺很珍視他的這位王妃,此,不可不敬。”
經此一事,所有人心裏都有了個底,也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了。
不論王爺對這位玄王妃到底是真,還是隻一時的興致,總之,如今這位玄王妃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各州蠢蠢之人還想暗箱做些什麽,那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腦袋上的那顆頭到底有沒有資州那些個員的頭鐵了。
武小將軍武景奕被斬殺於資州城外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傳到了青州。
沒鼻子的武將軍痛不生,揚言要殺他兒子的人債償,反倒是青州謝家,穩如老狗,對此一個字兒也不敢多說,大有一副這件事他們全然不知的架勢。
雍州。
新年之前,君凝總算是趕到了家,遠在潁州的陶老將軍一幹人等接到了信,心也總算是落了地,開開心心地在府中置辦起來。
雍州城中一片熱鬧景象,就連在佛堂中吃齋念佛的德妃也在永嘉公主的磨泡下走出了祠堂,換了一喜氣些的裳。
德妃如今的位置如今的確是有些尷尬的,新皇登基,按理說來,本該被尊為德太妃,可如今這一紙詔書沒有暫且不說,如今在江南,又非玄王生母,無名無分,眾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稱呼才好了。
這日,蕭墨淵剛進了院兒,便見君凝正與幾個眷坐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編燈籠,說是編燈籠,實則在場的也隻有宋搖枝和永嘉公主對這事兒頗有興趣,以君凝為首的幾個子卻是十分生疏,隻將手撐在桌子上,學了個三兩分像,多數時間都是在閑聊去了。
回廊中,蕭墨淵漸漸停下了腳步,眸溫和的看著這一幕。
“王爺,您不是去找王妃……”
蒼流抬起胳膊肘懟了滄影一下,滄影看了他一眼,見蒼流揚起下示意他看過去,這一看,他才反應過來,王爺是不想去打擾王妃吧。
蕭墨淵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帖子遞到冥樓了?”
“已經遞過去了,這會兒應該已經有人通知他們的尊主了。”
“嗯。”蕭墨淵點了點頭,腳步微頓,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這幾日怎麽沒見著宋家那個小公子?”
蒼流腦袋裏轉了兩圈,這才想起來王爺說的這位小公子應當就是宋楚。
“這個……屬下好像聽文卿提起過,說是那次疫病好了之後子骨便更弱了些,王妃還專程去看過他,開了幾副藥方子,一直在府中將養著呢。”
聞言,蕭墨淵的眉宇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也不知為何,自己竟格外的在意這個隻見過一兩麵的小孩兒。
“備車,去宋府。”
夜落下,暗夜中,手不見五指,卻正是殺手們磨刀霍霍之時。
雍州冥樓分舵。
大殿之,八檀木為梁,四雕兇,四雕瑞,金磚鋪地,白玉為階,流雲頂展於其上。
白玉階上,寬大的虎皮太師椅之,紅白發的男子輕輕抬手,一下下著站在椅手上的蒼鷹,階下,數十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恭敬地跪在地上,在裴溪雲開口前,沒人敢說話。
“自雍州分舵的老舵主離世後,舵主之位久久懸而未決,今次本尊就將其當做賞賜,青州那個沒鼻子的武將軍,十日,本尊要看到他的項上人頭掛在青州城門上,誰能做到,誰便是雍州分舵未來的舵主。”
裴溪雲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一瞬間,所有的殺手們對視一眼,都開始蠢蠢,雍州冥樓分舵的舵主,那便意味著能掌控分舵至一半的權利,地位隻在尊主和八大護法之下,眾人怎麽也沒想到青州一個將軍的命竟然能讓尊主下這麽大的本。
“都聽明白了?”
“明白!”
裴溪雲揮了揮手,殺手們這才起,一個接著一個退了出去。
直到離開了大殿,眾人才一窩蜂的湊到了芍藥邊。
“芍藥,這到底怎麽回事?那個沒鼻子的老頭兒到底幹什麽事兒了?”
“就是啊,尊主上一次親自懸賞,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
“這沒鼻子的老頭不會是把咱們老尊主的墳給挖了吧?”
眼見一個個說的越來越離譜,芍藥終於頭疼的製止了他們這天馬行空的想象。
“行了行了,你們都猜錯了。”
“啊?這麽說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就是啊,快跟我們說說,我可真是太好奇了。”
芍藥歎了一口氣,又看了眼麵前閉的殿門,這才小聲道:“你們好好想想,這個沒鼻子的武將軍到底得罪了誰。”
殺手們一臉單純:“誰?”
芍藥:“……”
罷了,這些人整日裏就知道接任務,殺人,接任務,殺人。
也算是在某種意義上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算了算了,你們隻肖記住一件事,接任務可以,惹事兒也可以,但千萬記得,別去惹一個君凝的子,不然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君凝?”
“君凝是誰?”
“君凝是誰?”
芍藥捂住了耳朵,被吵得頭疼,邊跑邊道:“你們也可以稱呼玄王妃,這下總不會認錯了,至於其他的,你們還是別問了,問了我也不告訴你們。”
這便,君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宋搖枝隻在這兒坐了幾個時辰便被各府派來的馬車接回家去了。
君凝本想等著蕭墨淵一同用晚膳,哪想一直等到晚膳都涼了,也沒見到男人的影子,若是以往這個時辰,蕭墨淵無論多忙,也早該回來了,今日實在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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