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似乎還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自上而下地窺視著。
夢境轟然坍塌的那一刻,姜嶠猛地睜開眼,眸渙散,口劇烈地起伏著。側蜷在床榻里側,眼前一片漆黑,耳畔只聽得屋外風聲大作,吹得窗戶發出來回晃的砰砰聲。
姜嶠定了定神,剛想松口氣,卻突然察覺到什麼,呼吸瞬間窒住。的后……竟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頃刻間,姜嶠的后背嚇出了一層冷汗,半邊子都僵了。下意識將自己手里攥著的銅錢塞到了枕下,又想出什麼尖銳的利自保,可下一瞬,便察覺到那人的氣息太過悉……
霍奚舟怎麼會出現的床榻上?!
正當姜嶠驚魂未定時,一只火熱的手掌又攬上了的腰肢。整個人倏然僵住,被強行攬了后那個堅實而沉熾的懷抱。與此同時,一似有若無的酒氣伴隨著他的作,飄散開來,在鼻尖縈繞不去。
莫不是……喝醉了?
姜嶠眸微閃,飛快地思索著,心中生出些迷茫和疑。如此淺淡的酒氣,也能令霍奚舟這般飲慣烈酒的人醉昏了頭麼?
正想著,后頸忽然傳來一抹而灼熱的。姜嶠纖薄的肩膀重重一,下意識往一旁躲去。可霍奚舟的瓣很快又了上來,沿著的頸側輾轉流連,作里似是帶著些和纏綿悱惻。
然而姜嶠到的,卻堪比酷刑。
橫在腰際的那只手臂仿佛變了生滿荊棘的藤蔓,纏裹得不過氣,而那雙薄猶如燒紅的烙鐵,一寸一寸燙灼著的……
下一刻,那熾烈的瓣著的后頸微微開合,發出幾不可聞的囈聲,“阿聲。”
姜嶠驀地瞪大了眼,腦子里的那弦倏然崩斷。
驟然發出極大的氣力,一把掙了霍奚舟的鉗制,狼狽地爬坐起,后背著床榻里側的墻壁,惶惶然看向側躺在黑暗中的男人。
籠罩著床榻的紗帳猶如鋪天蓋地的烏云,吞沒了一切亮。姜嶠看不清霍奚舟的表,卻約看見他抬了抬手,似是清醒了幾分。
見狀,攥了下的被褥,強自平復了紛的心緒,嗓音冷然艱,“霍奚舟,你認錯人了。”
回應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和暗紋不的黑影。
姜嶠咬了咬,又低聲開口道,“這里沒有姜晚聲,也沒有笙娘。你應當出門左拐去攬月閣留宿……”
靜了不知有多久,久到姜嶠攥的手指都開始發僵了,才聽到霍奚舟冰冷森然的聲音在帳中響起。
“我要宿在何,還不到你來安排。”
姜嶠怔了怔,垂下眼睫,半晌才深吸一口氣,淡聲道,“這是你的將軍府,你想宿在何便宿在何,我走就是。”
語畢,松開了攥著被褥的手,稍稍往前欠了欠,一點一點黑往外挪去。可盡管刻意靠近了床尾,想要減小到霍奚舟的可能,可手指往前一探,竟還是不小心到了他的膝蓋。
姜嶠蹙眉,趕收回手避開,加快了往外挪的速度。
眼見著快要挪到床沿,床榻兩側的紗幔已經近在眼前,直了手臂,剛要開床帳,側卻猝不及防襲來一陣勁風。
下一刻,姜嶠只覺得腳腕一,竟是被人扣住,一把拽了回去。眼前天旋地轉,被一強悍而不容掙扎的力道按倒在床榻上,整個人陷進了凌不堪的被褥中。
還未等反應過來,黑暗中,霍奚舟那高大寬闊的軀已經實實地了下來,一手按著的肩,一手則掐著的腰肢,掌心滾燙的溫度過衫迅速滲了進來,猶如一團火焰,令姜嶠一瞬間竟是生出自己就快被燒灰燼的錯覺。
姜嶠微微栗,一抬眼,終于看清了霍奚舟此刻的模樣。
與渾灼燙的溫度截然相反,他凌厲俊的臉上盡是鷙與森寒,那雙幽暗的眼眸也并不似想象中一樣醉意朦朧,而是一片清明,但卻比尋常更多了一竄的熱火,摻雜著惱恨和/。
姜嶠突然有些慌神,張了張,聲音都在發,“霍奚舟……”
“說得沒錯。”
霍奚舟死死盯著,嗓音沙啞而熾熱,“這是我的府邸,我想宿在何便宿在何。”
他停頓了一下,低頭湊到姜嶠耳畔,幾乎是著的耳廓冷笑,熱烈的吐息伴隨著俗的話語,噴薄在耳邊,“我想睡哪個,便睡哪個。”
姜嶠的瞳孔猝然收攏,心中僅剩的那點僥幸終于煙消云散。
霍奚舟發狠似地吻下來,沿著脖頸一路往下。姜嶠臉上的迅速褪得一干二凈,大腦一片空白,卻下意識做出了反抗,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打斷了霍奚舟的作,也令床帳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霍奚舟轉回臉,眼里的冰霜被怒焰消融,猛地抬手鉗制住姜嶠的手腕,一把按在頭頂,“口口聲聲說我,說對我一片真心……如今便連裝都不愿意裝了?”
姜嶠吃痛,死死咬住了。
“從前我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幅寧死不從的樣子。”
霍奚舟譏諷道,攬在腰間的手也重新開始作。
姜嶠臉變得更加蒼白,知道自己與霍奚舟力量懸殊,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掙他的錮,于是便停止了無謂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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