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奚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面帶慍怒，“是你？！”

“是。”

彥翎跪下，不甘心地磕頭，“是害死二娘子和朝月公主的罪魁禍首！還有阿滿！親手殺了阿滿……您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哄騙，無非是因為求而不得，若您今夜如愿以償，便不會再心了！”

“住、口……”

霍奚舟死死著眉峰，幾乎按捺不住心頭竄的殺意。

“若您今夜不愿，那便更好。此藥無解，明日一早，便會死！”

霍奚舟猛地抬腳，狠狠踹在了彥翎肩上，彥翎挨了這麼一下，整個人被踹出了幾米遠，重重地栽倒在地。

這多年來，霍奚舟是第一次對彥翎如此大的火。

“侯爺！”

彥翎也吼了一聲。

霍奚舟閉了閉眼，知道此刻不是與他清算的最好時機，于是抑著滔天的怒意，一字一句道，“就在此跪著。”

語畢，他霍然轉，回到了臥房。

“砰”的關門聲響起，臥房瞬間陷一片死寂，姜嶠極力忍的聲音卻從齒間泄出了分毫，虛無縹緲地落進了霍奚舟耳里。

霍奚舟怒意稍斂，在門口立了片刻，才緩緩朝暗室走去。

聽得霍奚舟的腳步聲重新折返了回來，姜嶠子一僵，艱難地拖著那只尚未恢復的傷，一點點往后退，最終瑟著靠在了線昏暗的角落里。

更加用力地環了手臂，手腕間的銀鏈被拉扯到了極限，在手腕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可卻渾然不覺痛楚，合歡散的效力已然加劇，幾乎麻痹了全上下的痛覺，卻放大了別的。

肩頭忽地被一只手掌，姜嶠重重一，像是被烈焰刺灼了一下，反應極大地揮開那只手，抖著朝旁邊躲去，“別我……”

霍奚舟的手僵在半空中，遲遲沒有作，“此藥無解。”

姜嶠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只顧著搖頭，固執地，“那我也不要你……”

聞言，霍奚舟那雙黑沉沉的眼眸霎時猶如冰火兩重天，一時寒凜冽，一時怒火翻涌，最后卻都化作沉郁的痛。

沉默了片刻，他才開口，“那你想要誰？云垂野，還是鐘離慕楚？”

聽見這兩個名字，姜嶠再次清醒了些，死死咬破了下，嗓音艱嘶啞，“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你。”

姜嶠扶著墻壁站起，跌跌撞撞地走出暗室，竟是想要離開臥房。

就在踉蹌著走過去，抖著手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耳畔忽地過一陣風，隨后便有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從后探了過來，將剛開了一道的房門“砰”地一聲摁了回去。

霍奚舟神晦暗地立在姜嶠后，高大的軀如同一道鐵壁銅墻，堵住了的退路。可方才在雪中待了那麼久，他的袍尚且還挾著徹骨的寒意，此刻便恰好了引/姜嶠的最佳陷阱。

姜嶠心口起伏得越發厲害，雙也有些發，只能用手指摳著門板上的雕花窗格，可仍是克制不住地想要朝后靠去，靠進那寬闊寒涼的膛，與他得嚴合……

腦子里一時仿佛在兩軍鋒，廝殺得不見日月，甚至也沒有留給息的余地。

直到撐在耳畔的那只手掌緩緩落下，攥住的指尖，將攀在窗格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拉開——

隨著那只手無力地從窗格上落，落霍奚舟冰冷的掌心，姜嶠了一下，整個人也終于無力地倒在了他的懷中。

霍奚舟將打橫抱起，朝床榻邊走去。

被放到榻上，蜷的被迫舒展開來時，姜嶠還想要掙扎，可手腕上的銀鏈卻被霍奚舟攥住，抵在了頭頂。

姜嶠死死咬著牙，克制著自己想要迎合的沖，嗓音被里那火燒灼得嘶啞難聞，可即便如此，聲音里的嘲弄和諷刺卻不減，“霍奚舟，我可是個無惡不作、心機卑劣的混賬……還害死了你最的姜晚聲……你當真想好了，要忍辱委于我？”

霍奚舟再次被姜嶠的話堵得口發悶，攥在銀鏈上的手掌不自覺收，掌心生生被勒出了幾道痕。

“若還不想讓我死……可以現在出去，隨意喚個侍衛進來，不過樣貌最好還是俊俏些……”

姜嶠又幽幽地開口道。

霍奚舟心頭震，僵了半晌，才緩緩上紅的眼尾，薄在的耳畔，微微啟合，口吻既溫又殘忍，“不可以……皎皎。”

他再次喚出了曾經的稱，呼吸也開始變得不穩，一字一字重復道，“不可以。”

霍奚舟俯，噙住了那雙印著齒痕的瓣。

墨的紗帳落下，兩人在暗影中荒唐糾纏。

姜嶠止不住地抖著，息越來越急促，眼底已經冰消雪融，化作一汪迷蒙而無措的春水，倒映著霍奚舟忍的面容。

察覺到姜嶠的變化，霍奚舟頭一，緩緩松開了的手，在耳邊呢喃，“皎皎……我是誰？”

姜嶠卻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只知道自己的一雙手腕終于掙了桎梏，下意識抬起手，卻沒再掙扎，而是綿綿地搭在霍奚舟肩頭，那銀鎖鏈也隨之落在了他的頸后，傳來一陣涼意。

霍奚舟眸暗沉了下去，摟著姜嶠的腰肢，將扶起來，坐在了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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