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上頭有三個舅舅。
大舅舅許瀾主要打理許家產業,二舅舅許南安是大學教授,科研人員。
小舅舅據說在國外當了個心理學博士,開診療所,由於手上還有病患,所以短時間趕不回來,但當晚也打了通視頻電話,看見林酒酒時笑得肆無忌憚:“小侄!!!記著哈,你小舅舅才是全世界最好的舅舅,其他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讓林酒酒很懷疑他心理學博士的份。
看起來不靠譜的。
不過同樣的,似乎覺得小舅舅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甚至還有些八卦。
不明白。
不理解。
除了舅舅以外,還有一個表哥許問,也就是先前百般懷疑自己的那人,另一個表弟許辭,上高中。
而那日吃晚飯時,許辭帶著大包小包的服回來了,拽得像個二百五:“酒酒姐,看我給你買什麽來了?”
許家人大概對於打扮閨都有一定興趣,紛紛圍上去看。
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許辭從包裏拿出件炫彩衛,拍兩下會發的那種。
再是掛著五六條鉚釘銀鏈的破長,走兩步就能紮死三個人。
幾人麵紛紛一黑,許瀾麵無表朝他攤手:“卡還給我。”
許辭不可置信地往後一躲,哀嚎道:“大伯!”
他顯然對自己準備的賽博朋克式穿搭十分有自信,順帶還掏出另一個購袋:“看,我給自己也買了一套,到時候我跟酒酒,呸,跟姐姐一塊穿,豈不亮瞎別人的狗眼。”
亮不亮瞎別人的不知道,反正林酒酒的眼睛快被那件炫彩衛亮瞎了。
製止許辭拍服的手,頓了下,像是想到點什麽,話鋒一轉:“其實我覺得還不錯。”
既然要驗不一樣的人生,既然要跟沈喚徹底說再見。
那......換個風格好像也很有意思。
許辭立馬找到隊友,誠懇地抱住林酒酒大:“是吧,看我姐眼多好。”
於是許老爺子和兩位舅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剛回來的,白白的漂亮閨,轉眼變了半夜街頭放飛理想的有誌青年。
隻不過這張幹淨小臉配上這服,還是可得。
三人默默對視一眼,換想法互相安。
反正隻要人回來了,日後有的是機會把變回小公主。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一個星期後的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林酒酒頂著一頭淡金的腦袋,跟在一頭火紅的許辭後,騎著鬼火托車回來了。
許老爺子:“......”
他差點沒腦栓,跌退兩步。
許南安當天連課都沒去上,抄起家夥追著許辭圍著四合院跑。
許辭邊逃邊哀嚎:“跟我沒關係啊!!!是酒酒說要染的!!!是我的啊!!!救命啊姐姐!”
兩人追得天昏地暗,林酒酒輕捋了下頭發撥在耳後,站在底下看向沈老爺子,笑得眉眼彎彎:“外公,我好不好看?”
小姑娘皮很白,被淡金的長發襯托,在底下幾乎會反。
偏生一雙眸子又黑又亮,幹淨清潤得沒有半點雜質。
這樣一張臉,怎麽樣都不會難看。
許老爺子的總算被的天生麗質給拯救回來,見開心,偏見頓時消個一幹二淨,笑道:“嗯,我們酒酒怎麽都好看。”
“爸!!你看爺爺笑了,你看啊!!”
飛奔的許辭瞧見這一幕,忙朝著後麵吼道。
許南安氣得要拿鞋子砸他,一褂袍格外違和。
林酒酒忙手拉住他,著嗓音笑:“好啦二舅舅,都是我不好,是我要去染頭發的,以前......”
垂下腦袋,羽扇似的長睫:“以前在林家的時候,他們什麽都不喜歡我做,所以我一直很想嚐試。”
小侄這麽說,許南安哪裏還氣得起來,一顆心瞬間得一塌糊塗,忙哄道:“二舅舅這麽可能會怪你,好啦,我隻是看他還是個高中生,染頭發不太好,你別自責。”
被追得氣籲籲的許辭撐著大,激地看了眼林酒酒。
這世上還是好姐姐多啊。
...
過了臘月就是年。
屋外大雪紛飛,四合院的屋簷蓋滿雪白,偶有幾隻小貓路過,踩下一地可淘氣的腳印。
然而這天氣讓小貓在外頭,顯然不太好存活。
林酒酒便親自去買木板和泡沫板,由著許老爺子和許辭幫忙,在房簷下搭了個避寒的木屋,零零散散收留了好幾隻小貓。
誰知雪下得越大,剛燒開的水放在外頭沒過片刻也能結冰。
林酒酒隻好找了專業的人將小貓們洗幹淨,帶回屋裏養,將就著先度過這個隆冬。
室暖氣很足,地上特地鋪了毯子,小貓們卻還是喜歡往懷裏鑽,午覺睡醒睜開眼時,腦袋旁肚子上都會枕著幾隻小家夥。
許辭原本想幾隻回自己屋裏稀罕,誰知道一抱走就喵喵個不停,吵得人徹夜難眠,隻得又送回去。
許老爺子好笑地在旁邊看著,說:“連貓都知道誰更好。”
許辭不服氣,頂著一頭紅紮進雪裏撒潑,出來時手中攥著兩個雪球往屋簷下看風景的林酒酒上砸。
小姑娘氣,氣鼓鼓地站到老爺子前告狀。
老老都在雪地裏打一團,連帶著旁邊出來氣的許問都被砸了好幾下,最終沒忍住掐著許辭的脖子塞進雪裏:“再打一個試試?”
許辭:“嗚嗚。”
怎麽都欺負我。
他沒來得及道歉,旁邊許問一聲悶哼,臉上被林酒酒砸了個球。
倒是很仗義,這會兒立場變換,拽拽道:“放開他!跟我決鬥!”
許問冷笑一聲,在地上滾了個倆腦袋大的雪球舉起來問林酒酒:“還決鬥嗎?”
林酒酒:“......不鬥了不鬥了,表哥辛苦了。”
許家向來平靜祥和的四合院,頭一次熱熱鬧鬧地吵起來。
林酒酒長這麽大以來,也是頭一次和這麽多家人一起過年。
覺得穿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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