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霓凰會看清形勢的。”宋念茹肯定道,“霓凰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除了皇子,還有誰能配?”
“曹府可不缺能嫁皇家的子。”明遠侯不是很有信心。
宋念茹不著痕跡地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他蠢笨又膽小,何須等這麼多年,還一事無,語氣溫分析給明遠侯,“曹家如日中天,沒有那個皇帝能容忍這樣強勢的家族。
以前皇上自己娶了曹家,已是沒有法子的事,但皇上一定不會再同意曹家嫁給三皇子的,若三皇子再堅定地要娶霓凰,他們父子合力,一定能功的。”
明遠侯想到朝中局勢,確實如宋念茹所說的那般,皇帝與曹首輔并非表面那般君臣相宜,便笑出了聲,“你說得對,連皇上都會助本侯為國丈,到時,本侯定會幫你回到家鄉報仇,等報了仇,你便與本侯長相廝守,共富貴吧。”
宋念茹笑著倒在明遠侯懷里,眼中卻出現一抹戾。
等兒了皇后,便有人手回到云巫,奪回皇位,屆時,便是云巫最尊貴的帝,何須還要明遠侯這個廢。
更遑論為他后院眾多人中的一個,云巫帝想要什麼年輕面首不,要將這些年的苦楚百倍千倍地回來。
不,還要將兒時的委屈也一并討回來,云巫嫡庶有別是嗎?
等了云巫帝,便要將皇陵中的所謂嫡子嫡的尸首全部挖出,倒那黃泥,讓他們往后生生世世與污穢為伴。
還有那個說是庶,不配有國姓的所謂父皇,亦不會放過。
既瞧不上是庶,為何又要納了娘,生下,既生下了,就該一視同仁對待,即便非皇后所生,可里也留著一半皇家的,憑什麼庶就過得如同百姓,而嫡就能高高在上。
云黛棄之不要的東西,卻要費盡心思
才能得到。
不甘。
或許連老天都看不過眼,給了云巫皇族報應,讓他們失了皇位,云黛也只能流落在外,以江湖子自居,便是唯一的兒也死在手里,云巫皇族嫡親脈徹底被切斷。
如今,宋念茹是云巫族唯一的公主。
很快,就能回到云巫一雪前恥。
可惜,皇族那些人,再也看不到了。
早知如此,該留著云黛一條命,讓好好看看,昔日瞧不起的庶,是如何拿回云巫國的。
明遠侯注意到懷中人突然安靜,遂問道,“你在想什麼?”
宋念茹被拉回思緒,溫婉一笑,“在想侯爺為國丈后的風。”
這句話取悅了明遠侯,他笑得意味深長,“那今晚國丈大人就好好陪陪你。”
兩人沉浸在自己的夢里,不知鎮國公府里老夫人又哭上了。
趙德寶傳旨一路高調,又刻意在曹府大門宣讀的圣旨,這道賜婚圣旨很快就傳開了,老夫人聽到消息就尋到了鎮國公府的外書房。
此時,已經用過晚膳,鎮國公坐在燈下忙公務。
老夫人推門便哭道,“國公爺,你不是說霓凰的婚事你會想辦法的嗎,怎的反倒是曹家小姐被賜婚三皇子,你究竟有沒有把孫的事放在心上。”
國公爺上回說這話,本就是敷衍,如今大晚上被哭鬧,十分不耐,厲喝道,“逍王人還在,你要讓老夫去找皇上給逍王和霓凰
退婚?再賜婚霓凰和三皇子?
你是覺得老夫的脖子是鐵做的?還是覺得我們鎮國公府可以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旁人是越老越睿智,你為何越老越糊涂?”
老夫人被他的話噎住,好多年沒見過鎮國公這樣發怒的模樣,嚇得瑟了下,“我不也是心疼孫嗎?”
鎮國公冷哼,“怎麼不見你對老二家的兩個孫也這般上心,你可別忘了,淮康如今是你唯一的兒子,等你死了,還得指著他給你摔盆起靈呢。”
看著滿心只有侄子的老夫人,鎮國公心里惡劣地想,真想讓老夫人看看,不中用時,那侄子對有幾分真心。
人年紀大了就怕聽到一個死字,老夫人尤其怕死,鎮國公這話一出口,老夫人也顧不得懼他是不是在生氣,上前就要撕打他,“趙十全,我與你夫妻幾十載,你居然盼著我死。”
鎮國公輕避開,嫌惡道,“把給我拉出去,以后沒我的命令,除了世子和青云,任何人不許我的書房。”
說罷,大步往府外走,不愿再聽老妻胡攪蠻纏。
鎮國公出了府,見離宵還有些時間,便一路往逍王府而去。
白日里,逍王被三皇子和四皇子胡鬧了一通后,況危急,也著實嚇到了他,若逍王沒了,小酒兒該多痛苦。
那孩子還未婚便先做了寡婦,如今和逍王生,若再……他怕承不住。
皇帝離開逍王府回宮后,他便馬上回府將當年云黛贈給他的藥丸拿了出來,命趙青云送去逍王府。
他記得云黛說過,那藥能給垂危者延續幾日生機,給醫者更多的救治時間,他一直保存著,就擔心有一日青云上戰場,有個萬一。
r> 可現在謝酒更需要這個藥,這本也是娘留下的,不想,青云去了一趟,又將藥丸帶回,說是謝酒讓他送回來的。
他便明白了其中蹊蹺,逍王并非真的垂危,否則以謝酒對逍王的,不可能不用這藥。
雖是這樣猜測,到底還是得親自看看才能放心,且這個時候估著謝酒也在逍王府,他也想見見。
人與人的緣分實在奇怪,謝酒與府中那個都非淮安脈,府中那個在他邊十幾年,他亦能時刻記得非淮安親生。
可謝酒,他只見第一次,便認定這就是淮安的孩子,下意識會忽略是淮安和云黛抱養回來的孩子。
只不知,將來那孩子知道自己并非鎮國公府脈,還會不會認他這個祖父。
鎮國公心事重重。
錢府里,青蓮亦是心事重重地在宋念茹的房間踱步,剛從外面回來,聽到三皇子和曹六小姐被賜婚的事,就急忙跑回府想告訴夫人這個消息。
夫人可是盼著霓凰郡主嫁給三皇子的。
到了屋里卻見夫人不在,再打開柜,見柜里掛著一件淡青的,便明白今日暗室的是明遠侯,夫人此時正陪著他。
這是他們主仆之間的信號。
知道是明遠侯,才更著急,知道宋念茹的子,喜邀功和暢想未來,若是將謀害逍王的事在侯爺面前邀功了,結果三皇子這頭訂了曹六小姐,逍王那頭又要丟命,霓凰郡主兩頭落空,只怕侯爺得跟夫人翻臉。
夫人被侯爺厭棄,這個婢也沒好日子過,比起這個,打攪他們的好事,頂多是被罰一頓。
咬了咬牙,打開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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