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碩答應的也爽快:“謝夫人不必客氣,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留兩位了。”
……
行李沒過,他們回房不用收拾,謝攬只將那柄雙刃彎刀拿走。
出了衙門上了馬車,云飛負責趕車,謝攬開車簾往衙門口去。
尸已經被搬走了,但地上的跡還在。
“娘,我送你去揚州之后,還得回來淮安。”謝攬和商量,“我答應了韓沉要幫他救妹妹,不能置之不理……”
馮嘉當然不會攔他,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管。
捉拿刺殺李似修的兇手,原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正要說話,見到他簾子的手,虎口竟有一大片淤青。
將他手臂拉過來眼前,卷起他的袖,只見袖下的皮青紫相接,仍忍不住驚訝:“那使雙刀的如此厲害?”
“因為趕不及,我以蠻力接的,才會如此。”謝攬安,“那人確實厲害,但比起你夫君來還是差了不,放心。”
馮嘉低頭看著他的手臂,有些心疼:“你都沒有和他手,只是打落他丟出的刀,如何知道他不如你?”
“當然是從他那一刀的力度計算出來的,若換我全力一擊,他以蠻力來接,他整條手臂都會廢掉。”謝攬并不是盲目自信,“至在力量上,他不如我。”
馮嘉不理解:“這也可以計算出來?”
“當然了。”謝攬不知道怎樣和一個外行解釋,“通常對方一個起手,我就能對他的速度、力量有個大概的預計,這決定了我需不需要打起神來應付,就比如說……”
馮嘉聽不太懂,但耐心聽他講。
一直知道謝攬很強,不人都在告訴自己他有多強。
但在馮嘉的認知中,他的強屬于匹夫之勇范疇。
原來不是。
所有人驚慌失措時,唯獨他可以冷靜分析。若不是他先判斷出對方的目標是李似修,真想不到披風上去。
他說著,幫他著手臂上的淤青。
原本謝攬本覺不到疼,被一,疼的眼皮兒直跳。
謝攬想說這不是跌打損傷,經脈損的況下,會起反作用。
但見頗為專注,若無骨的小手吃力的使著勁兒,他心里愉悅,便由著去。
“夫君。”馮嘉抬頭,見他正灼灼看著自己,眼眸里沁著滿滿笑意。
謝攬并沒有自覺:“嗯?”
馮嘉竟覺著有幾分,重新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就目前的局勢,你真有把握全而退麼?”
“局勢還不明朗,我只能說盡量。”謝攬往那雙刃環刀看一眼,“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除了實力,我還有運氣。”
馮嘉好奇抬頭:“你還信運氣?”
謝攬笑道:“信啊,我運氣真的不錯,打仗的時候連漠上的風暴都會幫著我。再說,李似修從前費了那麼多心思也沒能打你,而我什麼也沒做,二叔將你塞給了我,你說我運氣好不好?”
馮嘉嗔他一眼:“這會兒了運氣好了,之前也不知是誰抱怨被算計的憋屈,擋著你造反給謝臨溪看了。”
“怎麼又提?”謝攬發現人真有意思,你為掏心掏肺一千次,記不住。得罪一次,沒事兒就得翻出來說一遍。
馮嘉丟開他的手臂:“只許你抱怨,不許我提,這樣霸道的?”
“我哪兒敢啊?”一使起小子,謝攬就得低聲下氣地哄。
不過想想先前推敲案時的竹在,再瞧此時抬著下驕縱的模樣,謝攬越看心里越喜歡。
因為這幅小子,是獨他才能到的待遇。
“你又笑什麼?”馮嘉發現他這會兒笑的尤其多,也不知是不是形勢不妙,故意多笑一笑,來放松的心,反令愈發不安。
“我笑還不行了,你說咱倆誰霸道?”
晚上風大,呼呼從窗子灌車。
謝攬見披風將要落,手為拉了拉,重新系了些。
馮嘉才想起來:“這件披風忘記還給秦夫人了。”
謝攬冷笑:“沒必要,不是咱們沒命還,就是他們沒命收。”
……
府衙后宅里。
秦府的家仆還在忙前忙后的收拾,秦碩臉凝重的走回臥房,一路上也不理會眾人的問好。
傅蘭宜見他回來,忙迎上去:“夫君,我聽說謝千戶夫婦離開了?”
秦碩點頭:“說是馮嘉的外公病重。”
“聽說外公是隔壁揚州數一數二的富商,得有六七十了吧,突然病重也沒什麼好稀奇的。”傅蘭宜松了口氣,萬幸他們離開了,“真不知道謝千戶究竟什麼來歷,忒可怕了。”
知道他有點本事,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這樣有本事。
原本只想借用一下馮嘉,謝攬不過是個幌子,沒想到一番謀劃竟被謝攬一刀給搞砸了。
秦碩默不作聲地走到窗子旁邊,抬頭向窗外的一明月。
許久他才開口:“我總覺得不對。”
傅蘭宜:“哪里不對?”
秦碩鎖眉頭:“我懷疑馮嘉可能猜到了是我們下的手,并且告訴了李似修。”
傅蘭宜睜大雙眼:“怎麼會?”
“剛才我去東廂,見到馮嘉夫妻倆正與李似修說話,應該是外公的事兒……”秦碩越尋思越不對,“咱們全被濺了一,回來先換了裳。瞧著是個講究人,卻還穿著那染了茶漬和跡的舊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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