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路上已經沒什麼車了。

楚綿坐在顧妄琛的副駕駛上，撐著臉，手機屏幕微微照亮的臉。

熱搜上都是和神7有關的新聞，楚綿翻著看了個遍，順便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技。

安靜中，顧妄琛開了口，“你玩這個多久了？”

楚綿抬頭，想了一下，“十八歲，有駕照就玩了。”

“什麼時候不玩的？”他問。

楚綿抿，語氣平靜，“你說你喜歡乖的。”

這話一出，顧妄琛看向了。

楚綿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里都很平靜。

顧妄琛平靜，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局——你喜歡乖的。

而平靜，是因為在顧妄琛的面前，早就沒有太多的緒了。

“所以這幾年你就都沒賽車了？”

楚綿挑眉，“不是說了，神7退很久了。”

顧妄琛擰眉，神終于有了一些起伏。

車子速度不快，楚綿覺得車有些熱。

將車窗落下去了一些，冷風往骨子里鉆，很寒冷。

顧妄琛問“后悔嗎？”

楚綿看著窗外，一片漆黑中什麼也看不清。層巒不疊的枯樹，看著就讓人覺得凄涼。

“后悔。”楚綿如實回答。

顧妄琛沉默。

“但是追你這件事兒，我不后悔。”楚綿向顧妄琛，“畢竟，不追怎麼知道會不會得到你呢？”

懶懶笑了笑，像是在掩飾自己的難過。

顧妄琛卻說，“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麼？”

“后悔當年在你和陸之間徘徊不定。”

楚綿渾不在意地轉著手機，“好了，這些話都聽臭了。”

顧妄琛苦笑了一聲。

他說“但我真的很意外你是神7，楚綿，很帥。”

“謝謝。”楚綿挑眉，“當你夸我了。”

“就是在夸你，很不明顯？”

楚綿“不是很明顯。”

“那要怎樣才算明顯？”顧妄琛不解。

“顧妄琛，你真的是個直男啊。”楚綿發現，這人真的出奇的平靜。

顧妄琛“……”

“叮——”

楚綿的手機響了。

是爸爸。

楚綿接了電話，聽到楚天河說“我和你媽出去旅游了。”

楚綿“啊？”

出去旅游了？

“這麼突然？”

楚天河的聲音很灑“快過節了，我們今年就不在家過了。你自己找爺爺去過節吧。”

“不是，爸，你們……我媽不是還有一個秀要做嗎？”

楚天河哦了一聲，問“你沒看消息嗎？往后推遲了。”

楚綿“……”

楚天河“好了，我們要上飛機了。在這期間，不要打擾我和你媽媽，這是對我們旅游的最大尊重。就這樣。”

電話被掛斷了。

楚綿一頭霧水。

走得這麼突然？

公司也不管啦？

另一個秀臺也不做啦？

爺爺也不要了？也不要了？

顧妄琛“怎麼了？”

“我爸媽出去旅行過年了。”楚綿語氣有些愣。

顧妄琛“伯父和伯母還有興致的。”

“重點是，我都沒聽他們說過要出去旅行過節。這走的也太突然了，忽然

就把我丟下了。”楚綿抿。

“那你豈不是要自己在家了？”顧妄琛問。

楚綿點頭，“是啊。”你說突然不突然嘛？

顧妄琛沉默。

半晌，“會害怕嗎？要不要我去陪你？”

楚綿幽幽看向顧妄琛，什麼？

他來陪自己？

“原本不害怕的，你這麼說，是有點害怕了。”楚綿微笑，表示婉拒了哈。

顧妄琛抿，覺得自己被當狼看待了。

他是沒別的意思的，覺楚綿誤解自己了。

他真的很單純的只是怕害怕而已。

車子駛進了市區，顧妄琛緩緩開口，“對了。我說——”

正低頭看手機的楚綿忽然說了句“我明天就要忙了哦。”

“嗯？”顧妄琛看過來，剛好前方紅燈。

“研究院這邊有了新進展，要和大家一起做總結。順便做出明年的計劃。”

“別人做不可以嗎？”他問。

楚綿搖頭，“我是院長，有些事需要親力親為。”

“sh2n十年有希嗎？”顧妄琛問楚綿。

楚綿嘆氣，“順利的話，三年。不順利的話，十年。”這句話也是當時說的。

顧妄琛“那你要一直堅持嗎？”

“已經投了這麼多資源，半途而廢……太可惜了。除非有一天真的研究不下去了，可能也會放棄吧。”

但眼前看，還是有希的。所以楚綿想再堅持堅持。

“聽說已經扔進去很多錢了。”顧妄琛淡淡地說。

楚綿嗯了一聲，“但沒關系啊，總會有人繼續接手。比如……”話到這兒，忽然戛然而止。

顧妄琛幽幽看向

楚綿。

楚綿笑了。

對，沒錯。就是你。不用看了。

顧妄琛“……”

楚綿莞爾，語氣輕松了幾分，“顧總，謝謝你為sh2n做出的貢獻。這個項目無論還是不，最后我都會隆重謝您的。”

顧妄琛嗯了一聲，“不客氣。”

“話是這麼說，其實心里在滴了吧？”楚綿不打趣。

“不會。錢乃外之，賺錢不就是為了需要嗎？如果能幫上更多人，我愿意。”他這樣回答。

楚綿不得不多看他一眼。

雖然顧妄琛這人在上是渣了點，但在公益方面，他一直沒有差過。

顧氏集團這些年為公益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他幾乎每年都會捐出幾所希小學。

顧妄琛這個人還是很偉大的。

只是敗在了人的手里，讓他這個人大打折扣。

回想起這些年顧妄琛對國家做出的貢獻，以及其他方面的優秀程度。楚綿還是忍不住為他心。

他真的很優秀。

人嘛，都是慕強的。

“顧妄琛。”楚綿了他一聲。

顧妄琛向，“嗯。”

“我很怕重蹈覆轍。”

顧妄琛點頭，“我知道。”

顧妄琛只手扶著方向盤，在昏暗的車，聲音格外的低沉，“我自然希我們能重新開始，有一個以后。但我也希你幸福，這才是我的本意。”

“所以楚綿，我不會迫你。也不會給你力。我只要這三個月，好嗎？”

楚綿能到顧妄琛的真誠，不想再為難他。

如果兩個人真的是對的人，互相折磨也沒什麼意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