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會，就散場各自活了。

大家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知道今天不僅是除夕，還是鬱墨淵的生日，所以大家都有意把空間讓給鬱墨淵和唐黎月單獨相。

鬱墨淵開車，帶唐黎月出了門。

除夕夜的A城簡直不要太熱鬧，去市中心都能在路上堵半個多小時。

唐黎月坐在副駕駛上，好奇地往兩邊熱鬧街道看。

“阿淵，我們要去哪呀？”

“約會。”

約會？

唐黎月微微吃驚了下，“那我們去哪裏約會？”

趁著紅燈的空檔，鬱墨淵手唐黎月的頭，“今天開始到元宵後我都沒有工作需要忙了，我們把普通會做的事全都做一遍。”

“比如……？”

“比如牽手逛街，夾娃娃，車，旋轉木馬，天，看電影，吃宵夜。”

鬱墨淵每說一樣，唐黎月的心就砰砰跳一下。

還沒開始實施，聽著就覺得好甜。

唐黎月又問：“那元宵後呢？元宵後就要回集團上班了，你真的要離開鬱氏集團，那我怎麽辦呀？”

鬱墨淵把車拐進遊樂場，把車在停車場停穩，這才開口：“元宵後我大概會去OX。”

OX？出公海？

唐黎月笑容滿麵變僵，“那我們豈不是要異地了?”

A城離公海隔了小半個地球，坐私人飛機都得十個小時。

鬱墨淵解開安全帶，俯靠近唐黎月。

他大手輕輕在唐黎月的臉頰上，眼神和語氣都是寵溺的，“對我們的沒信心嗎？”

“那倒不是……”

唐黎月能到鬱墨淵釋放出來的意。

而且也知道鬱墨淵絕不是朝秦暮楚的渣男，甚至，鬱墨淵的責任比任何人都強。

但信任不代表異地一定不會出現問題。

相隔兩地，還有時差。

鬱墨淵睡醒的時候，就要躺下，以後聊個天估計都要像留言一樣。

就算約定好固定時間通電話，也是沒有住在一個城市方便的。

才一個月不到……就要異地。

鬱墨淵捕捉到了唐黎月眼神裏的不舍和失落，他心一揪，直接開口道：“沒關係，圓圓不喜歡異地我不去也沒關係。”

“別。”

唐黎月攔住鬱墨淵的手，認真跟他對視。

開口：“我承認我很依賴你，可能從半年前OX回來後開始，我就依賴你了。如果因為我想跟你天天膩在一起，而影響你的選擇，讓你不得已遷就，那我跟你父親你大哥他們有什麽區別？我不想拖你後，不想阻攔你高飛。”

唐黎月這番話，狠狠進了鬱墨淵心裏。

唐黎月握著鬱墨淵的手放到自己邊親了親，然後繼續開口：“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我們不會分開太久的，而且……我也該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好好思索一下我未來到底要做什麽。”

鬱墨淵忍不住把唐黎月抱住。

他側頭在唐黎月耳廓上印下好幾個吻，然後才沉沉地開口：“圓圓怎麽這麽善解人意，好喜歡你，想把你綁在我邊當一輩子小助理。”

唐黎月噗呲笑了。

“我才不要呢。”

鬱墨淵退開些，笑著抬眉問：“當我小助理不好嗎？”

唐黎月不假思索地開口：“好啊，但不能一輩子都當小助理，你是一隻需要翱翔的鷹，我也是需要一片天空的小鳥，我在你邊學習了半年，翅膀已經了，該自己嚐試飛一下了。”

說真的。

聽到唐黎月這番話，鬱墨淵是意外的。

因為之前的唐黎月，從來沒有表現過“想飛”的苗頭。

沒跟宋家認親前，像一隻人人可以扁圓的小野貓。

認親後，有一段時間還不敢相信，患得患失。

後麵習慣了接了自己新的份，從無人憐變家裏的團寵，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一個珍惜幸福安於現狀的乖乖。

而現在，唐黎月竟然有了想自己“飛”的想法。

唐黎月不解。

“阿淵，你為什麽這麽吃驚？”

鬱墨淵老實承認，“我要跟你道歉，我似乎看輕你了。”

唐黎月愣了愣，“看輕我…是什麽意思？”

鬱墨淵拉過唐黎月的手，“相這半年，我見多了你溫糯親和的一麵，卻忘記你最初想給我當助理，是為了想變強，我忘了你從來不是需要人庇護著的溫室花朵。”

唐黎月鬆了口氣，“就因為這個啊！那其實也不怪你看輕我，因為待在你邊，莫名有種安心，總覺得有什麽事你都可以替我解決，不需要我自己麵對然後就容易安於現狀。”

“再加上，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麽……哪怕是現在口聲聲說想自己飛，但心裏也是一片迷茫的。”

鬱墨淵頷首，“我們別在車上待著了，一會要閉園了。我們去天，也許升到最高空俯視滿城霓虹，你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了。”

“好~”

兩人坐上了天。

天的上升速度很慢，但沒關係，唐黎月窩在鬱墨淵懷裏很舒服，也很。

唐黎月繼續剛剛的話題。

輕聲問：“阿淵，那你是喜歡乖巧聽話的我，還是有獨立思想的我？”

鬱墨淵低頭，在唐黎月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這並不衝突，兩種品質你都有，但如果真要一個答案的話，我的回答是：我喜歡你，任何模樣的你。”

唐黎月忍不住角上揚，“這太假了吧！”

“假嗎？”

“假！”

鬱墨淵笑了，低頭吻上唐黎月的。

不是淺嚐而止，是霸道但不失溫的掠奪。

假與不假這個問題，沒有再繼續下去。

但隻有鬱墨淵知道，不假。

他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人，但凡喜歡上，那在他這裏將再也沒有“原則”兩個字。

就像收養了MX那群孩子，心底把他們當了自己人，那從事殺人這樣見不得的行當，他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嚴謹點來說，他會完全站在那群孩子的角度去想問題，會給他們安排訓練，幫他們杜絕一切危險。

同理，喜歡也是。

在沒喜歡上唐黎月之前，他舍得用氣質去迫，舍得用眼神去審視，舍得用語言去逗弄。

但喜歡上唐黎月之後，他暗的改變了多？

戒了煙、每天早上喝冰水醒神的習慣也變了心準備的養生茶。

他甚至讓苗淼當助攻，讓苗淼去帶唐黎月看各種電影，強行開的竅。

上班時間總是找莫名其妙的理由讓唐黎月過來。

後，他的改變更是大的離奇。

在鬱墨淵這個，喜歡等於等於一輩子等於認定唐黎月。

認定的是這個人，不是乖巧的一麵或者楚楚可憐的一麵。

是喜歡的每一麵。

甚至唐黎月現在開口說，要殺人放火，鬱墨淵也會沒有原則的聽從配合，一如既往地喜歡。

鬱墨淵不知道自己這份會不會太深沉，會不會讓唐黎月有力。

這也許就是傳言中的“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