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安靜下來的一班教室裏,後排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伴隨著從牙裏出來的一句,“睡個屁。”
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轉移過去,就連老師也被迫停下講述。
尤聽容回頭,正看見襲項頭上罩著一件悉的外套——是單允辛蓋著睡覺的那件,於此同時,單允辛本人著一本教科書,“啪啪啪”地往他上招呼。
襲項被打的像隻蠶蛹似的扭來扭去,裏連聲討饒,“我錯了!我錯了!單哥!我睡!我自己睡……”
單允辛哐哐打完了,糟糟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隻是這教室他是不想呆了,把書甩到襲項上,就大步出了教室。
一邊走,單允辛還一邊暴躁地了自己的頭發,整個看著就像一隻被惹的小獅子。隨著後門被摔的震天響,他拔的形消失在教室裏。
被落下的襲項將罩頭的外套取下來,對上眾人跟看猴似的目,嘿嘿幹笑兩聲,“上課,繼續上課……”
講課的老師顯然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沒事人一般繼續接著講。
一天的課上下來,尤聽容最大的就是張主任還真沒忽悠人,不管學生學的怎麽樣,這所私立頂奢高中的師資力量確實配得上它的價格。
老師個個都能引經據典知識麵很廣,教學思路清晰,教學方法也是詼諧幽默、張弛有度,往常對尤聽容最難的數學,隻要老師點上幾句,都能迎刃而解。
因為尤聽容上課認真,也在老師心中掛了號,知道尤聽容是轉學過來的,各科老師還特意給留了以前課程的重點資料,“高一是基礎,知識務必要吃抓牢,如果有不懂的,隻管來問。”
這所高中最不缺的就是師資,畢竟年薪在這裏,正是滿腔傳道授業的心有機會施展,待尤聽容的態度格外和藹。
尤聽容謝過老師,上過第一節晚自習之後,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
雖然特招的學宿費全免,但有年的經曆在,父母對是哪哪都放心不下,寧願波折一些,讓尤爸爸每天來接放學。
尤聽容回家後沒有按照慣例練琴,知道第一天去新學校回來,父母定然有問不完的問題。
果然,一進家門,尤媽媽上前接過的書包,拉過上上下下地打量,然後果不其然地注意到手背上那樣一點淤青,“呀!這是怎麽了?在哪兒撞的?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媽!”尤聽容拉住尤媽媽的手,“您太張了,不過是搬書的時候撞到了,也不痛,您不說我都沒注意到,沒事的。”
尤媽媽見尤聽容神如常,這才鬆開手,像叮囑孩子一般叮囑道:“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媽媽,知道麽?”
今天一天,尤媽媽都心不在焉,在心裏,的兒才恢複健康沒多久,單純的跟一張白紙一樣,本就放心不下。加之鄰居們又跟說了許多關於那所貴族高中的傳言,說是裏頭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本就不在意學習之類的,聽的更是忐忑。
早上買了菜回來,就深思茫然地坐到了傍晚,心裏別提有多後悔,寧願自己幸苦一百倍,也不該同意尤聽容為了學費全免和補助金轉校的,這天上掉的餡餅能有什麽好的?
尤聽容看著媽媽又是心疼又是憂慮的模樣,心中暖融融的,揚起笑容點頭答應,“媽媽放心,我知道。”
尤聽容將學校師資好、環境好的況都說了,尤媽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隻要你專心念書,以後一定可以做個大音樂家。”
見尤媽媽總算是相信了,尤聽容看了眼廚房裏冒著熱氣的灶臺,轉移話題道:“好香啊,媽媽給我燉了什麽好東西?”
尤媽媽立刻轉過神來,笑瞇瞇道:“差點忘了,媽媽知道你學習幸苦,給你燉了烏湯,最補了,你坐著,媽去給你端來。”
很快,尤媽媽端來了滿滿一砂鍋的湯,還拿了兩個湯碗,“你爸爸接崽崽也幸苦了,獎勵他也喝一碗。”
尤爸爸聞言笑道:“那我沾了容容的了。”
尤媽媽笑的合不攏,微微掩,湊到尤聽容耳邊低聲音道:“這湯太補了,晚上不能喝太多,會長胖的。我兒這麽漂亮,可不能長胖了,讓他發福……”
“我可聽見了!”尤爸爸立刻道,轉而要尤聽容主持公道,“乖乖容容,你媽媽心太黑了,欺負爸爸,你可要給爸爸討回公道!”
這麽說著,一家三口都笑了,暖白的燈下,冒著熱氣的小餐桌,一切都是那麽溫馨好。
一家人圍著小桌喝完了湯,尤聽容洗漱的工夫,媽媽已經幫開好了臥室的空調,等尤聽容進屋舒服的孔都舒張開了。
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半,還可以練一會兒琵琶。
尤聽容翻開樂譜,彈著彈著,指尖的曲調就轉了《雁落平沙》,等反應過來,已經一曲終了。
尤聽容意識到,這首曲子,已經彈了很多次了,曲調的音符幾乎要刻心頭,一如單允辛這個人,好似……目追逐他,也了自己的習慣。
尤聽容想起了今天看到的全然陌生的單允辛,不心中複雜,等回過神來,卻是覺得口中有些泛幹,桌上已經擺了一杯水,應該是媽媽早早準備好的。
尤聽容端起,還是溫熱的。細看桌麵才發現,桌上添了一個加熱杯墊。
一杯溫水下肚,一路暖到了心肺,
尤聽容打量著屋裏,點點滴滴都是心思,都是父母對無微不至的關。
這一次,有新的家人,一切都不一樣了,也該過全新的人生。
從前的那些舊人,哪些甜和苦加的回憶,也該自此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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