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棠臉都白了，呆呆地看著，“如果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追過來，我去參加財團大會不是更出風頭？”

“你在地產做得不錯，但沒有薄妄的雷霆手段，所以製不了五叔公那一支。”

鹿之綾淡淡地說道，“加上你年紀尚輕，不管你在大會上多出風頭，也隻是一時住薄妄，所以父親不會立刻同意你來做薄家繼承人，與其如此，不如同我一起困在這裏，還能借機栽贓到夏晴、五叔公那些人頭上。”

薄棠聽著笑了，笑得再苦不過，“原來……原來，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鹿之綾仍然平靜地說道，“這些都是我猜測，如果我錯了，你可以憎恨我。”

“……”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還能說什麽？

薄棠苦地笑著，久久都沒有說話。

鹿之綾見薄妄的臉幹淨了，便要站起來，見狀，薄棠下意識地把手過去扶。

鹿之低看一眼他幹淨修長的手指，沒有手去搭，淡淡地道，“薄棠。”

薄棠低眸看向。

“請你記住，以後就算看見我死在你麵前，你都不要救，連救護車都不用，別做好心人。”低眸看著薄妄棱角分明的臉，一字一字撇清關係。

薄棠懂的意思，語氣更加傷，“你覺得我給你添了麻煩？”

鹿之綾跪太久，有些困難地從毯上站起來，手指在腰間了，舒緩酸累。

然後，轉過麵向薄棠，“是。”

“你毫不在意我恨你。”

薄棠凝視著近乎冷漠的臉，目哀傷，“就像當初的婚約，也隻是因為你以為我是薄家長子，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場烏龍，所以在你眼裏一樣了不用在意的東西。”

“對，婚約和你的恨我都不在意。”

鹿之綾回答得沒有任何遲疑，一雙眼就這麽沉靜地看著他，仿佛將他整個人都能看一般。

他忽然就懂了。

在了斷他對的心思。

真狠。

這麽溫的一個人怎麽能下手這麽狠，這麽致命。

薄棠看著，眼中抑著痛苦，淚水毫無預兆地落下來，劃過蒼白的臉。

“……”

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鹿之綾怔了下。

薄棠抬起手，無聲地去眼淚，轉頭也不回地離開。

鹿之綾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心好累。

這算什麽，大半夜的，讓兩個大男人掉了眼淚？

怎麽？

錯的是？怎麽他們了？

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來，心俱疲，閉了閉眼，好想什麽都不管，就這麽回江南。

關起家裏的門，誰來都不見。

“小姐。”封振從外麵走進來，把傘扔到一旁，擔憂地看向鹿之綾，“你還好嗎？”

“我沒事。”

鹿之綾勉強笑了笑。

“其實薄二爺也不壞，他今天還替你擋了一刀，小姐你這樣懷疑他是不是有點……”

封振剛剛就在外麵，把兩人的話都聽了過去。

“有點忘恩負義是嗎？”

鹿之綾苦笑著抬眸看向封振皺起的眉，“封叔，我沒得選擇。”

在薄家每一天都是在走鋼，不能行差踏錯一步。

薄棠今天是真擔心也好，還是有預謀也好，都得這麽做。

“可是，薄大爺子太毒，手段太狠，今晚差點要了你的命。”

封振看一眼躺在那裏的薄妄愁得直歎氣。

鹿之綾跟著看過去，見薄妄安靜地昏睡著，眉間平著，心髒忽然狠狠跳了下。

電火石的念頭飛進的腦海裏。

不對。

薄妄之前疼，即使抱著睡著了，眉頭都是蹙著的，還睡得極為不安。

可現在這些他全然沒有。

而且，薄妄這個人對痛的忍耐度很高，從小到大吃夠了苦，滿刀傷都能站著回家，這樣一個人輕易是不可能暈倒的。

意識到這一點，徹骨的寒意像蟲子一般爬上鹿之綾的皮。

讓冷得想發抖。

封振沒在意的異常，自顧自地想著，薄棠和小姐也算是從小認識，知知底，不會像薄妄一樣輒生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封振徑自說道，“小姐，我想著，實在不行是不是可以……”

投靠薄棠那一邊？

“封叔。”

火映過來，鹿之綾臉上一片慘白，飛快地打斷封振的話，聲音因張而有些破。

“怎麽？”

封振不解地看向。

鹿之綾努力調節著自己的呼吸，而後看著他道，“實在不行我也不會離開薄妄，除非他不要我。”

“……”

封振一頭霧水地看著。

鹿之綾睨一眼毯子上的薄妄，給了封振一個眼神。

封振會意過來，心驚地倒退一步，眼神驚駭。

裝暈嗎？

為什麽，不是和小姐都談完了嗎？難道薄妄還在測試小姐的忠誠？怎麽可能有人的疑心會重到這種令人發指的程度？

鹿之綾看向封振，封振穩住心神接話，“小姐，你太癡迷了。”

見封振明白自己的意思，鹿之綾暗暗鬆了一口氣，道，“薄妄隻是以前到過的背叛太多了，過的傷太重，他不是心要懷疑我，我不怪他。”

“……”

“我想了下，雖然我對薄棠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但薄棠這個人善惡看不，的確要離遠一些。”

鹿之綾淡淡地把話說給薄妄聽，“所以等這次回去以後，我就回帝江庭住，把保鏢送回那邊，茶樓您幫我看顧著，我就盡量不出門，減任何和異接的可能。”

這樣就可以了吧？

能打消他心底那些疑慮了麽？

“小姐……”

封振心疼地看著。

是鹿家萬千寵下長大的孩子，怎麽就如今要為了一個男人的疑心如此卑微。

“沒事，我他，甘之如飴。”

笑著說道，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

火堆的火越來越小了，微弱的火在雨聲中晃過毯上的人，薄妄依然平靜地睡著。

“希薄大爺能早些信任小姐，小姐的心也不用次次都傷痕累累。”

封振知道這會也說不了什麽話，便轉離開。

鹿之綾低眸看著薄妄那張好看的臉，裏的冰冷。

良久，從凳子上站起來，重新跪坐到毯子前，像完某種任務一般在薄妄旁躺下來，枕到他的手臂上，側抱住他。

偽作纏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