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薑媛連謝檸看都不想看一眼,直接人進來送出去。
謝檸剛走到門口,便聽見薑媛又道:“你不能去見阿言,知道嗎?”
謝檸腳步一頓,回頭看。
薑媛倨傲地掃了一眼:“即便你想去,我也不會讓你見到他的。離了婚就要有離婚的樣子,不要再纏著不放。”
繼而轉頭,看向自己打理致的指甲,慢悠悠道:“我兒子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在醫院養病,沒時間見閑雜人等。聽說你最近在忙申市的一個合作項目,既然工作那就好好工作,畢竟能參與這麽大的工作也不容易。別像上次和陸康科技的合作那樣,出什麽意外。”
謝檸瞬間明白了薑媛的意思——在威脅。
在說,要是敢去見陸廷言,就有辦法讓這次的項目和上次陸康科技那樣,差點黃了。
一時間,謝檸說不出心中是什麽。
失?倒也不是。張?也沒有。隻是有一點悲哀,有一點心酸。
上次和陸康科技那次合作已經讓深切會到,有的時候有所謂的能力是沒用的,總有些人輕而易舉就能讓你的能力毫無用武之地。
明顯薑媛就是這類人,手指,就可以毀掉辛苦帶的項目。
謝檸沒有應聲,大步走了。
剛才送過來的那名司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
謝檸上了車,司機啟車子。謝檸一言不發地坐在座位裏,轉頭看向窗外。
淩晨四點多,夜昏暗,遙遙去隻是沉沉的一片暗,不見半顆星辰。
行駛在高速上的時候,可見華城城區遙遠的燈火,發出約的昏黃。
飛往申市的最近一趟航班是六點半的,謝檸值了機,進候機大廳。
這個時候,李星朗的電話來了。
謝檸想了想,摁了接通鍵。
“嫂子,你現在在哪裏?我派去接你的人等到現在,怎麽還沒看見你人?”
“工作走不開,我就不過去了。”謝檸說。
李星朗一愣。
昨晚他給謝檸打電話通知事的時候,說的是“等我,我盡快趕到”。怎麽現在忽然就了,沒時間過來了?
“不是,嫂子,三哥傷了,你不來看看他嗎?”李星朗對於謝檸的態度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我這裏比較忙,就不過去了。”
李星朗聽著謝檸的聲音有些冷淡,不由得虛了幾分,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嫂子,你是生氣了嗎?”
謝檸的目虛虛地聚焦在麵前潔的地板上,像是在聽電話,又像是在出神。然而的沉默在李星朗看來,更像是默認,表示就是生氣了。
“哎呀,嫂子,你可千萬別生氣,三哥他那樣做,隻是出於他的責任心,不是因為別的。”李星朗明顯焦躁了起來,“比賽前,三哥沒想帶趙姿含上車的,是趙姿含非要跟著,三哥已經拒絕很多次了,可是趙姿含又哭又鬧。三哥怕緒激再次犯病,隻能將帶上了。”
謝檸終於回了神,聽見李星朗繼續道:“至於三哥會讓人先救,完全是覺得的傷勢比較重,不能耽誤。你知道的,三哥那人責任很重,況且他一直對趙姿含很抱歉,所以才事事都以為先的。嫂子,你千萬別誤會啊,才不是像那些人說的那樣。”
李星朗的話,讓謝檸意識到,這件事好像還有了些別的東西。
打開新聞件,果然在社會育那個版麵,看見了關於這場賽車比賽的報道。
這場比賽一共持續了三天,今天的熱度是最高的,因為發生了這場車禍。
還有人發布了車禍現場的視頻,謝檸微微抿,心下一陣張。
遲疑了片刻,才點了進去。
這個視頻沒有很長,是從坡上往下拍的,可以看見坡下那輛損毀嚴重的跑車,還有一大群救援人員。
視頻因為晃而有些模糊,細節看不太清楚。但是很明顯看量,先從車被抬出來的那個人是陸廷言。
他從車裏被救出來之後,卻沒有立刻跟著救援人員離開,而是依然等在原地,直到車裏另外一個人被救出來。
這次這個人量小,很明顯就是趙姿含了。
醫護人員將兩人分別抬上救護車,這才離開。
這個視頻下邊現在有兩萬多條評論。
其中最高讚的那條是:
【希兩人都能平平安安!但是我的關注點居然是我好,男生被救出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走,而是等著生出來才一起去醫院,這是什麽患難與共的真!我不管,這就是嗚嗚嗚!】
下邊統一的回複也是“超”“這麽有的一對一定會平平安安”之類的。
還有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評論:
【男生肯定後悔死了,他絕對不願意孩子發生這樣的意外。簡直不敢想象他在等孩子被救援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好心疼啊。】
【聽我在現場的朋友說,男生生巨好,青梅竹馬。】
【為什麽會發生車禍啊?是賽事管理不嚴格嗎?可是這種賽車不都是經過嚴格檢修的嗎?出了問題怎麽會查不出來呢?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說不定是孩子在,男生分心了。小嘛,你們懂的。】
磕糖的、猜原因的、抖機靈的……各種評論夾在一起,讓這條視頻熱度越來越高。
電話裏李星朗的聲音還在繼續:“嫂子你要是看到網上有什麽七八糟的,千萬別往心裏去,那些人就是胡說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等我忙完醫院這邊,我就讓人去理這些新聞。”
“趙姿含還沒從搶救室出來嗎?”謝檸問。
李星朗歎了口氣:“還沒有,那邊的安全氣囊沒有彈出來,唉……”
謝檸想,數年前,陸廷言因為沒有保護好趙姿含使留下了神創傷從而愧疚了好多年。要是這次趙姿含有個三長兩短,不知道陸廷言會怎樣。
他總是這樣有責任心,而他的責任,也永遠是給別人的。
這個所謂的他名義上的妻子,似乎從來沒有被他囊括進“責任”二字。
“讓他們好好養病吧。”謝檸說罷,不再理會李星朗,直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關機,塞回包裏,看見了裏邊疊得整整齊齊的離婚協議書。
又拿出來,看著這五個字。
這一場婚姻,宛如一場大夢。
這個夢的開端就是悲慘的,沒有夢幻的婚禮,隻有殘酷的真相和稽的儀式。
也難怪隻能潦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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