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言從謝檸的病房出來後，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趙姿含打來的。

“三哥。”趙姿含輕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你現在在哪裏呀？你找到謝檸姐姐了嗎？”

陸廷言“嗯”了一聲。

趙姿含心下一跳，手機差點沒拿穩從手裏掉下去。

還真找到了？

當時萌生出這個計劃，打算的就是，將謝檸送到國外去，讓為黑戶，甚至為死人，再也沒有辦法回國，久而久之，三哥自然就能忘了。

事進展得很順利，趙姿含也越來越放心。看著陸廷言大張旗鼓地找謝檸，但是知道，他找不到的。世界上每天都莫名其妙都許多人失去下落，他們中的大多數，再也不會被人找到。

但是前幾天，聽說，三哥有了謝檸的消息，去了國外。

開始慌了，但是又想到當初幫辦事的那些人曾信誓旦旦地說過，經他們的手送出去的人，是絕對找不到的，讓放心。

怎麽就真的找到了？

“三哥，你是在哪裏找到謝檸姐姐的呀？”趙姿含下心中的張，強裝鎮定地問，“謝檸姐姐現在還好嗎？”

陸廷言沒有什麽耐心與趙姿含討論這些，他隻說了句“我還有事”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冷淡態度讓趙姿含莫名更加惶恐了。

難道三哥已經察覺了和這件事有關係？難道被人出賣了？

趙姿含越想越不淡定，越想越害怕，於是聯係了一下當初綁架謝檸的那一群人，其中給留聯係方式的是個很瘦的男人，他說他猴子。

猴子那邊很嘈雜，像是在一個棋牌社，聽了趙姿含張兮兮的盤問後，吊兒郎當地回答：“沒事，小姐放心，絕對找不到的，說不定是你哥哥唬你來著。紅中，咱們辦事啊，你放心。”

“可是我三哥絕對不會騙人的。”

“哎呀，說不定這次就騙了你嘛。八條。”

“不行，你再給我去確認一下，我要一個明確的答複！”

“行行行，我知道了。二萬？二萬我胡了！”

瘦猴男人大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趙姿含在電話這頭氣得不行，怎麽覺得這人這麽不靠譜呢？

越想越著急，在房間裏坐立難安。

想了想，去了陸家，準備從薑媛和陸夢蝶那裏套套話，看看們是不是知道什麽。

然而讓失的是，薑媛和陸夢蝶得知的信息比這裏還。

“我哥什麽都沒告訴我們，當然我們也沒問，那人是死是活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啊？”陸夢蝶不以為意地說。

薑媛的表不是很好，趙姿含仔細打聽後才知道，原來三哥懷疑謝檸被綁架之事和薑阿姨有關，正在派人調查、監視薑阿姨。

趙姿含眼皮子跳了跳，三哥不會也在派人調查吧？

不會的，肯定不會，最近沒有發現自己邊有什麽異常。就是，三哥怎麽可能懷疑呢？又沒有出過什麽破綻。

——

謝檸在院子裏坐的時間有些長了，再加上今天天氣很熱，出了不汗，於是回病房裏洗澡。

病房裏的洗手間很狹小，謝檸洗的時候，撞到了不次胳膊，疼痛讓越來越煩躁。

這種煩躁在洗頭的時候達到了頂峰，不知道這裏的洗發是怎麽回事，不管塗多就是泡沫很。泡沫一就總覺得洗不幹淨，頭發又太長，一團團地打了結，怎麽都順不開，讓煩躁極了。

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次扯下一縷頭發後，謝檸的最後一抹耐心也消散殆盡。衝出洗手間，找到了切水果的水果刀。

水果刀很鋒利，謝檸用它輕而易舉地就能割斷頭發。

對著鏡子，將長發從脖子割斷，刀刃劃過頭發會有鋒利的割裂聲，聽起來有種莫名的爽。

一下一下，一縷一縷，烏黑的發從手中墜落，在地上積了一大團。

的頭發很長，到了腰際，平時都是仔細打理著，別人都誇的發質好。從小到大就沒有留過短發，這是第一次，很新奇，又很舒服。

覺得整個腦袋都輕盈了。

謝檸將地上的頭發收到垃圾桶裏，重新洗了頭，不得不說短發洗起來就是很方便，的心又開始好了起來。

短發吹幹也很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有些陌生。

短發會顯得人有些淩厲，不過不違和，畢竟本就不是什麽溫婉的長相。發尾因為是刀子割的而參差不齊，不過不影響，等回去後再找發型師打理就好了。

謝檸躺在病床上，弄著自己參差不齊的發尾，就莫名笑出了聲。

第二天早上，陸廷言來給送早飯，見到的頭發，狠狠地愣住了。

在他記憶中，謝檸一直都是長發。

高中時期，就梳著高高的馬尾，會因為走路飛快而在腦後晃，那是他青春記憶中非常生的畫麵。

長大後，的頭發放了下來，順地垂在背後，像是一條的錦緞。也有時候，會將頭發盤起，顯得幹練而又睿智。

的長發會散發著玫瑰牛洗發的味道，讓他著迷。他喜歡的頭發，著的發給指尖帶來的。也有的時候睡覺，他會不小心到的頭發，被拍醒。

他也喜歡看將長發別在耳後，這個作溫婉又知。也喜歡看思考問題的時候將一縷發在手指上纏繞又鬆開，想出結果的時候會將這縷頭發甩到後。

而現在，的頭發這麽短，參差不齊，甚至因為剛睡醒還有些淩，讓他陌生而又意外。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而茫然：“你的頭發……”

“長發洗起來太麻煩了，我就剪短了。”見到陸廷言震驚的樣子，謝檸還很開心地問了他一句，“好看嗎？”

的五和骨相擺在那裏，自然什麽發型都能駕馭得住。

“好看。”陸廷言說，“但我還是更習慣你長發的模樣。”

謝檸倒是很坦然：“你習不習慣，和我也沒什麽關係。”

看向陸廷言手裏的保溫桶，揚了揚下：“你拿了什麽？我覺我今天心不錯，應該能多吃一些。”

陸廷言將致盛的早餐擺在桌上，幾次看著謝檸的短發，言又止。

正巧這個時候，洪傑在外邊敲了敲門，陸廷言：“陸總。”

陸廷言走出去，問他：“怎麽了？”

“國的人剛剛發來了消息。”洪傑說，“監察到趙姿含小姐有不明的聯絡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