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的心猛地一沉,看向了陸懷啟。
陸懷啟對電話問道:“怎麽回事?”
“死因現在還不清楚。”
“嗯,我一會兒過去。”
小於猶豫道:“您……你還是別來,丁勇的家人現在正在五樓鬧事,您現在需要靜養。”
“嗯。”
陸懷啟掛了電話。
薑婉過於震驚,此刻還沒從丁勇已經死了的事實裏緩過神來,的目呆滯,大腦也於放空的狀態,口中喃喃自語著。
“怎麽會……”
薑婉抓著陸懷啟的胳膊,難以置信道:“他怎麽會突然死了……真的是醫療事故嗎?”
“他死了,那就沒有一點辦法了,那個人到底進沒進去隻有丁勇知道,神病院雖然有目擊者,但他們都是神病人……”
說著,薑婉就要出去。
“我得去五樓看看,丁勇死了,法院那邊還得撤訴。”
這時,又停了下來,焦慮地在病房裏來回走了兩圈,最終拿出了手機,給王律師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丁勇的事。
王律師同樣也很震驚,但最終也沒什麽辦法。
丁勇死了,律師那個案子隻能不了了之,剩下的事還要等周一法院那邊上了班再理。
跟王律師打完電話,薑婉打算去五樓看看況,陸懷啟不放心,就跟著一起去了,同行的還有門口站崗的小劉。
住院部的五樓是普通病房,樓道裏有許多打地鋪的患者家屬。
也有的患者因為床位不足,而躺在過道裏支著的病床上輸。
薑婉一出電梯,就聽見了樓道裏傳來了一個人哭天搶地的哀嚎聲。
“阿勇啊!你死得好慘!”
“天殺的黑心醫院!你們把我兒子怎麽了!”
“阿勇啊!!!”
小於在五樓的電梯門口等著陸懷啟。
陸懷啟看見他以後,問道:“丁勇是怎麽死的?”
小於道:“目前還不清楚,他是死到病房裏的。”
“沒人進去?”陸懷啟皺眉。
“隻有醫生和護士,其他的沒有人進去了。”
“嗯。”
此時518病房已經被警方封鎖隔離了起來,丁勇的家屬們在病房門口圍著。
他們的麵前是醫生和醫院的領導,這會兒都在跟警方匯報工作況。
樓道裏的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屬,都是一臉好奇地往518病房那邊看,但又不敢大聲議論。
兩名警員在樓道裏巡視著,看見有拿手機拍視頻的,就會上前勸導刪除,以免到時候發出去產生不良的社會影響。
薑婉本來以為警方那邊來的會是鄭子舟,沒想到是左肅。
左肅是前兩天接手的這個案子,案件況和進展都已經和鄭子舟做了接。
他看見薑婉和陸懷啟來了,就走了過去。
“陸將,薑士。”
薑婉問道:“左隊,這個案子原來不是鄭隊負責嗎?”
左肅道:“顧隊醒了,提供了許多新的線索,鄭隊接手了他原本在查的那個案子,丁勇這個就移給我了。”
薑婉點了點頭,剛要問丁勇的事,聽見一旁的陸懷啟問道:“那個護士找到沒有?”
左肅知道陸懷啟說的是顧潯病房的那個護士,他說道:“找到了,但是說是自己走錯病房,用錯藥了,其他的什麽也不肯說了,我們隻能追究的責任,其他的也沒辦法。”
顧潯是被人報複的,護士肯定也是了人的指使,但是不說,案子就很難進行,隻能從別的方麵手。
陸懷啟問道:“家裏的經濟況查了沒有?”
左肅道:“查過了,有個重病的弟弟,做手需要錢。”
“銀行那邊?”
左肅一臉無奈地說道:“我們上周已經向銀行申請了調查轉賬記錄,隻不過那邊一直拖著,拖了快一周了,我們的工作現在隻能暫停。”
“哪個銀行?”陸懷啟問道。
“我們現在鎖定了M行的一張銀行卡。”
陸懷啟嗯了一聲,而後拿出了手機。
他按了下待機鍵,原本黑著的屏幕亮了起來,在場的人都“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手機鎖屏壁紙。
於是一時間都看向了薑婉。
薑婉了鼻尖,紅著臉把頭別到了一邊。
屏幕上的壁紙是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削蘋果的照片。
照片裏的角帶著淺笑,垂著眼眸,目落在手裏的蘋果上。
纖細白皙的雙手,一隻拿著水果刀,一隻拿著蘋果,神溫又認真。
薑婉一直都知道陸懷啟的手機桌麵是的照片。
但是鎖屏的這張削蘋果的照片,是真的不知道陸懷啟是什麽時候拍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換的。
麵對小劉、小於還有左肅的目,現在隻覺得不好意思,臉上升起一陣燥熱。
陸懷啟注意到了一旁人的忸怩神態,勾著角從手機通訊錄裏調出了一個聯係人,當場打了過去。
對麵很快就接通了,“陸將,您是有什麽事嗎?”
陸懷啟問道:“公安的人上周是不是去你們那查賬了?”
對麵的人考慮了一會兒,語氣裏帶著猶豫,“是有這回事……隻不過……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警察查案子都不配合,你們是不是想上天?”
對麵的人陪笑道:“這不是年底了,咱們行業務多,沒來得及理嘛……我們怎麽可能不配合,我們無條件支持配合公安機關偵查犯罪的工作。”
“嗯。”
掛了電話,陸懷啟對左肅道:“回頭讓你們的人帶著文件過去就行。”
他又從通訊錄裏找到了個手機號,然後把手機給了左肅。
“後邊有什麽手續批不下來,打這個號,讓他去理。”
左肅接過手機,又掏出了筆記本和筆,把手機號連同備注一起抄了下來。“謝您幫忙,我一會兒就通知鄭隊。”
左肅知道陸懷啟平時不會隨便手什麽事,他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這個案子格外上心。
他有些想問原因,但是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
不管對方因為什麽,也不是他一個小隊長能打聽的。
於是抄完手機號,左肅就把手機還給了陸懷啟。
薑婉看左肅和陸懷啟流完了,才開口問起了丁勇的事。
“左隊,丁勇到底是怎麽回事?”
左肅道:“院方說的是急腎衰竭死亡。”
接著他又解釋了一堆院方給出的專業語,在場的人,包括薑婉都聽得雲裏霧裏,最終也沒聽懂什麽。
左肅解釋完又補充說:“這是院方的說法,真正死因還需要法醫驗才能確定。我們現在正在征求家屬的同意。”
說到家屬,幾人都看向了病房門口的那群人。
“家屬現在在鬧,人也剛死亡,我們去說驗的事他們也聽不進去。”
薑婉問道:“你們不是可以直接強製檢嗎?”
左肅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丁勇的死是不是刑事案件,如果真的是意外,我們沒辦法強製檢,現在我們隻能盡量爭取家屬同意。”
薑婉了然,頓時有些難。
現在的況就是,誰都知道有人把丁勇放了出來,但是沒有證據,就是沒辦法抓人。
誰都知道丁勇的死可能有問題,但是沒有證據,也不能進行下一步。
如果丁勇沒死,什麽事都會好辦的多,但他現在死了,一切都開始棘手,甚至會中斷。
尤其是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進去病房,誰也沒有證據。
就算那天有人目睹了那個男人進了病房,但是神病院的目擊者也都是神病人,說的話參考價值也不大。
左肅看薑婉愁容滿麵,安道:“薑小姐,我很理解你的心,但現在況就是這麽個況,我們也隻能盡力而為,爭取家屬的配合。”
“他們會同意的吧?”薑婉看著那邊的家屬道:“自己家裏人不明不白地死了,怎麽也該查明白吧?”
“這也未必。”左肅看著病房518病房的方向,低了聲音,對薑婉道:“薑小姐也都明白,現在年末了,醫院也要爭取明年的撥款和一些項目,也不願意把事鬧大。並且,假如丁勇的死真的是意外,就算驗了,也沒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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