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啟說要把薑晨接到京市，到了十二月三十一號的下午，薑晨就真的到了。

雖然不懂陸懷啟為什麽執著於把他帶過來，但是薑婉能見到弟弟依舊是很開心。

年夜，京市比平時熱鬧了三倍不止，唯一的憾就是市政府下了文，嚴燃放煙花。

薑婉往年的年夜，都是在學校裏過的，而陸懷啟往年，都是和張輕鴻他們幾個在夜總會過的。

今年因為多了未年，陸懷啟不好帶人去喝酒打牌，於是就把人帶到了京市郊區，放煙花。

薑婉他們到的時候，發現張輕鴻和張景梟也在，兩人看見薑晨以後都要轉賬給紅包，薑晨沒收紅包，但是當場被認了倆哥哥。

等到在場的三名年男人聚到一起，煙聊天的時候，薑晨才問薑婉：“姐，我們學校前幾天放新聞聯播，我在上麵看到陸懷啟了，他到底是什麽人？”

陸懷啟這段時間確實經常在新聞上麵，但薑婉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麽跟薑晨解釋。

“這個我也不好說……”

薑晨看薑婉說不出來，也就不再多問了，而是道：“那你是真的想好要跟他結婚了？”

“嗯……就是還沒想好怎麽跟爸媽說，他們估計很難一下子接……”

薑婉也才就二十一，畢業不到一年，沒有一點預兆，突然說要結婚，換了哪家的父母都覺得難接。

“沒事姐，我回去幫你跟他們說。”

薑婉問道：“你不是不想我和陸懷啟結婚？”

薑晨微笑道：“我是不想。但是我說過了，不管姐姐做什麽，我都理解支持你，你既然想跟他結婚，那他肯定是你覺得很好的人。”

“他確實是很好的人。”

“那就好。”

薑婉手了弟弟的頭，“以後不管你做什麽，姐姐也會理解支持你。”

薑晨看著薑婉的眼睛，認真道：“那我以後也要來京市上大學，我想經常見到你。”

“好。”

姐弟倆說話間，三名年男人已經開始放煙花了。

過了幾分鍾，陸懷啟手裏還拿著剩下的半煙，來到了姐弟倆麵前，把煙塞到了薑晨手裏。

“去和倆姓張的一起玩，別當電燈泡。”

薑晨瞥了一眼陸懷啟，沒說話，拿著煙跟著張家兄弟一起去放煙花了。

薑婉看著一起放煙花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心中突然生出一陣慨。

“懷啟，我覺得我的運氣好像特別好。”

“你才知道？”陸懷啟攬住了的肩膀，往自己懷裏帶了帶，“五個六，你知不知道有多難搖？”

薑婉抬頭看向了天空不斷炸開的絢爛煙花，對邊的男人說道：“謝謝你。”

“你知道，我不想聽你說謝謝我。”

薑婉彎起了眉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我你。”

陸懷啟製住了狠狠把親一陣的，冷哼道：“你他媽說的太晚了，我要是死K國了，這輩子就聽不見了。”

薑婉聽見他說K國，心頭突然一陣刺痛。

他走的前一天晚上，問過，他不在的時候，自己會不會想他。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可能會死，可他也隻是問會不會想他。

低頭，拉起了他的手，那條帶著小木魚的手繩此時還在他的手腕上係著，輕聲問：“你是不是……也會怕我不你？”

陸懷啟的僵了一下，而後著的下，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會不會我，我都不可能讓你離開我。”

薑婉看著他幽深的漆黑瞳孔，鼻尖一陣泛酸。

這段裏，他一次一次的試探，而自己的那些沉默，那些逃避，他怎麽可能一點也不失？

知道他付出了多，也知道他承了多。

總是顧慮太多而害怕退，他何嚐沒有同樣的顧慮？

可他依然選擇了頂著前途上的力，頂著家裏的力，一步一地追趕後退逃避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他。

他上總是說著強迫的話，可他怎麽可能不希也他？

“對不起，我說的太晚了……對不起……”

陸懷啟鬆開了的下，替了眼角的淚，哄道：“傻妞，騙你的，什麽時候說都不晚，就算對著我的骨灰盒說我也能聽見。”

薑婉被他的話逗笑了，眼淚卻還是順著眼眶止不住地流。

陸懷啟聲道：“別哭了，現在再說一遍。”

薑婉含淚點了點頭。

“我你。”

陸懷啟低頭吻了眼角的淚痕。

“我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