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這一次，這幾天戎黎總問奇奇怪怪的問題。

“徐檀兮，你有多喜歡我？”

徐檀兮在削蘋果，抬頭看了看他，低著頭說：“很喜歡。”

他又問了：“還可不可以更多？”

徐檀兮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也沒有追究底，換了個話題，問可不可以接吻。

然后……

這兩天，他總是吻得很兇。

住院的第四天下午，去做常規檢查的路上，他又突然問：“你會喜歡我多久？”

徐檀兮是個含蓄的人，說不出麻的話，便委婉地說：“我很舊。”

“我知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善變。”他拉起的手，讓挽著自己，有點固執地追問，“可你還是沒回答我，到底是多久？”

徐檀兮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患得患失，這幾天他狀態很不好，好像過于焦慮，找心理醫生的事都還沒同他說。

“一定要的時間嗎？”

“嗯。”

徐檀兮想了想，還是不太會答：“我不知道我是長壽還是短命。”

其實，這算是回答了。

戎黎被這句話哄到了，腳步都要飄了：“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他特別強調，“不能反悔。”

徐檀兮說好的。

一周后，戎黎出院，在醫院門口剛好撞見來換藥的夾克男和李偉，他們一個頭包了木乃伊，一個腰纏了水桶腰，一見到戎黎和徐檀兮，嚇得臉發白，立馬掉頭就跑了。

上午就回了祥云鎮，戎黎下午去了店里。

三點，他給程及發了條微信。

戎黎：【有空？】

程及五分鐘后才回。

程及：【我這有客人】

戎黎額頭還有傷，著醫用的敷料，他把衛的帽子戴上，出門了。

紋店就在便利店斜對面，兩分鐘就能到。

廖招弟聽見風鈴聲，抬頭看過去，見是戎黎，了聲戎哥。上周戎黎住院，就來徐檀兮店里幫忙了，主要是幫著補貨。

徐檀兮從貨柜后面出來，戎黎看見，走過去，拉著又走到貨柜后面。

這幾天，都是徐檀兮給戎黎換藥。

戎黎問得最多的是會不會留疤，徐檀兮說不會。

他又問：萬一留了呢？

徐檀兮說：也會好看的。

他才放心，畢竟徐檀兮很喜歡他的臉。

徐檀兮踮腳，把他的帽子放下，看了看他包扎的地方：“你頭上的傷還疼嗎？會不會耳鳴？”

戎黎搖頭：“已經沒事了。”他問，“你忙不忙？”

“不忙。”

小鎮里會來買甜品和糖果的客人不多，又有廖招弟幫忙，其實很閑。

“我先跟程及說件事，待會兒下來找你。”

“好。”

戎黎上了二樓。

程及在樓上的小房間里幫客人紋，聽見腳步聲，問了聲：“戎黎？”

戎黎在沙發上坐下：“嗯。”

程及在里面說：“等我五分鐘。”

“嗯。”

不過戎黎五分鐘都沒等，起，走到紋房的門口，也沒進去，隔著明門簾說：“問你個問題。”

程及戴著醫用手套，手里拿著紋機，在割線：“什麼？”

戎黎問：“怎麼樣才能讓徐檀兮離不開我？”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一天了。

他問得很嚴肅。

程及和他的客人都笑了。

怪不得都說談讓人面目全非，程及都懷疑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戎黎是個假的：“你來就這事兒？”

“嗯。”

他語氣雖然聽著淡淡的，可看他神就知道了，他很認真，而且茫然。

至于

他為什麼會來問程鎮友，那是因為渣男程鎮友很懂人，就拿他以前那些伴來說吧，被他渣完后，沒一個說他壞話的，都一副心甘愿被渣的樣子。

程及先給了個比較正經的回答：“投其所好。”

“還有呢？”

躺在那里紋的客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程及又給了個不正經的回答：“先把吻技練好，別只會咬人。”

戎黎：“……”

客人在抖。

程及停下來：“很疼嗎？”

客人擺擺手：“沒沒沒。”就很好笑。

“還有沒有？”

戎黎居然還問。

看來真是病急投醫了，程及作為一個合格的鎮友，決定幫他一把：“給你支個大招。”

戎黎神非常認真：“什麼？”

“父憑子貴。”

客人又開始抖了，憋笑憋的。

戎黎的耐心即將喂狗：“你就不能說點有用的？”

程及抬頭看了一眼，喲，耳朵紅了。

嘖嘖，太純了，不行，得教。

程及正兒八經的：“怎麼就沒用了？”

客人實在忍不住了，附議：“就是就是，我家婆娘就是為了孩子才不跟我離婚的。”

戎黎陷了深思。

“怎麼，”程及打趣，“跟徐檀兮發展不順利？”

“沒有，很順利。”

“那你干嘛一副怕被拋棄的樣子。”程及站起來，把紋機放下，“紋好了。”

客人是個發達、一米八幾的漢子：“有沒有鏡子？”

程及指了指后面墻上。

客人跑去照鏡子。

門口的戎黎往里面瞟了一眼，看見了客人口紋的那只二哈。

這品味……

客人由衷地贊嘆：“好看！”

“幫我設計個圖。”戎黎說。

程及出來，把手套摘了：“你要紋？”

他嗯了聲。

“要什麼風格的？”程及用手指都能猜到，圖案肯定和徐檀兮有關。

“我到時微信跟你說。”

戎黎說完下樓了。

“杳杳。”

徐檀兮在往散裝柜里添貨，聽見戎黎，回頭應：“嗯？”

戎黎問：“有沒有手帕？繡了花的那種。”

“有。”把放的手帕給他，“干凈的在家里，這個過手。”

徐檀兮是個“古人”，有隨帶手帕的習慣，帕子上會有的刺繡。

戎黎說：“不要。”

他就要上面的圖案。

當天晚上十二點，李銀娥給戎黎打了一通電話，只響了一聲，戎黎就醒了，立馬接了電話。

李銀娥著急忙慌地說：“戎黎你快過來，小徐夢游了。”

戎黎拿了件外套出門，照明的燈都忘了，索著跑過去。徐檀兮人在廚房，蹲在冰箱旁，用手抓著蛋糕在吃，吃得滿臉都是。

李銀娥在一旁，不聲地把鋒利品都收好。

戎黎不敢出聲。

突然抬起頭來，臉上都是油，眼珠很黑，水汪汪的。

戎黎試探地朝走了兩步，見不抵，才慢慢走過去，慢慢蹲下。

不說話，一直看他，一手抓著一把蛋糕。

他想給角的油，想到了網上看來的那些“夢游忌”，又不敢，剛要把手回去，把臉往他手上了，眼睛彎了彎，拿臉去蹭他的手掌，蹭了他一手的油，了句：“喵。”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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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心甘愿被渣，程及，快來渣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