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徐贏贏很謹慎：“綰綰，你來開車。”不能讓堂姐夫開，上一把就毀在開車上。

這次綰綰開車，開了一段，四人下車，躲到石頭后面。

徐放立馬趴下：“有人。”

他的id名是【放爺不紅紅】。

徐贏贏看見人就戰斗力棚：“紅紅，你打胎，我打人，別讓他們跑了。”

對面不遠有三個人，兩個在車上，一個還在車外。

徐放趴著不：“我不要，我要趴著。”

他是菜，但他很會茍。

戎黎就從來不茍：“我來打。”

徐贏贏以為他技不錯：“ok！”

徐贏贏用的是小號，【我giao神】。

游戲界面里，【我giao神】從石頭后面出來，瞄準——

“砰砰砰！”

槍不是【我giao神】開的，是【隨便取個名字】開的，把【我giao神】給驚呆了。

“堂姐夫，你這槍法……”

菜得出其不意的。

徐贏贏還沒說完了，一聲槍響：“砰。”

【隨便取個名字】被擊倒了。

戎黎從容不迫：“扶我。”

他眼皮偶爾抬起，在睫上跳躍，影子在。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他心思本不在游戲上。

“紅紅，你去扶。”

徐放不樂意地去了。

徐贏贏負責槍擊敵人，用石頭做掩護，打算逐個擊破，一槍一槍地——

“砰砰砰。”

是【隨便取個名字】開個槍。

對面敵人一個也沒倒下，徐贏贏：“……”說好的技不錯呢？

開槍的姿勢是很帥，但徐贏贏發現戎黎打游戲有個特點，他太隨心所，像是把打游戲當了發泄，有時候瞄都懶得瞄。

或許不是菜，可能只是懶，也可能只是單純地喜歡開槍的快。

徐贏贏委婉地建議：“堂姐夫，你別打了，還是讓我來吧。”就浪費子彈的。

戎黎嗯了聲，在徐放旁邊趴下了，徐放偶爾扔個地雷出去。

戎黎問他：“還有嗎？”

徐放不不愿地給了他一個，戎黎扔出去——

“砰！”

他們自己的車被炸掉了。

他扔炸彈完全是盲扔，炸到什麼看天意，徐贏贏看了看戎黎id，腦子里突然閃過悉的一幕，“我想起來了，我匹配到過你。”

還是兩次，一次把炸死了，一次把摔死了。

天，這是什麼孽緣。

默默地離遠一點：“要不我們兵分兩路？”趕說，“綰綰，我跟你一路。”

“哦。”

【我giao神】帶著【綰綰天上仙】抄了另外一條路，然后很快傳來了【隨便取個名字】和【放爺不紅紅】的死訊。

徐贏贏終于可以放心了……

最后徐贏贏一個人進了決賽圈，雖然沒吃到，但人頭拿了不，心滿意足了，畢竟那三只一只比一只菜。

游戲打完，松了一口氣，喝了半杯水：“堂姐夫。”盡量自然一點，不想傷到一個熱游戲的菜的自尊心，“你經常玩這個游戲嗎？”

“嗯。”

“有沒有想過換個游戲玩玩？”徐贏贏眼神很真誠，“我覺得消滅星星也蠻好玩的。”

戎黎沒說什麼，就抬眼，目涼涼地扔了個眼神。

徐贏贏微笑：“開個玩笑。”

反正氣氛就尷尬的。

“徐檀兮”坐在戎黎旁邊，安靜不語，兩人離得不遠不近，隔了半個人的距離。電視機還開著，徐伯臨偶爾會跟溫時遇談兩句生意上的事，徐仲清夫婦追劇追得迷。

這時，徐檀靈下樓了。

溫照芳從廚房出來，撞見了：“你怎麼這麼久？”然后溫照芳發現了不對，“你臉怎麼了？”

兩頰都是紅腫的。

不說，眼睛往客廳的沙發那邊掃了一眼。

溫照芳聲調提了兩分：“到底怎麼回事？”

張歸寧聽到后，把電視按了暫停，安靜的客廳就聽見徐檀靈吞吞吐吐的聲音：“是姐姐……姐姐打的。”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徐檀兮”。

不就是演戲嗎，徐檀靈都會，棠能不會？六年前就知道徐檀兮的存在了，能查的都查過了，知道徐檀兮很多事，包括習慣、喜好，家庭關系，不然怎麼可能會在不知道敵友的況下，讓溫時遇知道的存在。

棠文文靜靜地端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表一開始錯愕，然后不解：“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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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徐檀靈捂著臉，熱淚盈眶：“你剛剛——”

徐放拍桌子站起來：“你有病吧！”堂姐才不會打人！那麼溫！

接著，徐贏贏也怪氣地來了一句：“是有病啊，演員職業病。”

別人都是怎麼形容徐檀兮的？

——翩翩風度，婉婉有儀，是個溫進了骨子里的君子。

現在有人說打人，誰會信？

別說二房的人不信了，連平時跟徐檀靈更親近的徐伯臨都沉了臉：“你平時不是維護你姐姐的嗎？今天是怎麼了？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

就連溫照芳也用眼神提醒：鬧也要注意場合。

前因后果徐檀靈不能說，有口難言，梨花帶雨地看向溫時遇，神央求。

溫時遇不出聲，在喝“徐檀兮”斟的茶。

即便他看到了，還是要包庇徐檀兮。

沒有人信徐檀靈的話，百口莫辯，只能把眼淚收回去，出一個笑來：“我開個玩笑啦，臉上好像是過敏，我用熱水敷了一下就腫了。”

徐放罵了一句有病，溫照芳不滿地瞪了一眼，就這樣，收場了。

徐檀靈攥著拳頭，看見“徐檀兮”避著其他人的視線挑釁地挑了一下眉，眼神又壞又狠，還邪氣張狂得很。

九點，二房一家離場，客人也打道回府。

徐家的別墅自帶院子，占地很大，車庫就在后面，棠在車上坐著，溫時遇和戎黎在車外對峙。

雨倒是停了，星星一顆也沒有，抬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夜里的風很大，吹得樹影狂地搖。

燈是這冬夜里唯一的一抹暖。

“昭里說不知道，杳杳到底是怎麼回事？”溫時遇手里拿著傘，傘拄在地上，地上的影子拔頎長。

暖調的燈在戎黎的杏眼里卻完全沒有暖：“初步的診斷是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

溫時遇沉默了很久：“什麼時候開始的？”

“剛發現不久。”

“去祥云鎮之前都好好的。”溫時遇的眼神慢慢變冷，“最好不要跟你有關系。”

戎黎沒有反駁，眼瞼之下落了一片影。

溫時遇過去敲了敲車門：“你跟我走。”

棠把車窗降下來，用手指了指戎黎：“我跟他走。”

溫時遇思忖了片刻，沒有勉強。他的眼型略長，眉梢與眼角稍稍下，溫潤之就了幾分，他神冷然，鄭重地警告：“不要傷害徐檀兮。”

棠毫不遲疑：“放心。”

溫時遇以前從來沒見過棠，可不知為什麼，他毫不會懷疑的話，也沒有半點陌生。

“把窗戶關上吧，有風。”溫時遇轉過去，把傘撐開，遮住突然飄下來的小雨，他對戎黎說：“我暫時不會回帝都，等杳杳清醒后，讓立刻聯系我。”

他代完，撐傘離開。

“溫先生。”

他站定住，在夜里回首。

棠關上了車窗，隔著玻璃看他，冷漠的眼神里有令人看不懂的悲涼：“你和我認識的一個故人長得很像。”

溫時遇凝眸而，停留了片刻，轉離去，拔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里。

戎黎上車，把車開出了和風公館，然后找了個地方停下，他一句廢話都不說，直接問：“你什麼？”

真奇怪，夜盲的他同樣也看得清的臉，跟看徐檀兮一樣，一清二楚。他還有一種很奇怪的覺，對疏遠不起來，反而有種莫名的悉，像很久很久以前做過的夢，怪陸離的夢。

回答：“棠。”

這個名字戎黎不陌生：“lyg的棠？”

“對啊，是我。”出手，明顯也認得戎黎，說，“久仰大名，戎六爺。”

錫北國際的戎六爺很面，大多時候是何冀北出面，知道戎六爺全名的人都不多，徐檀兮也不知道他跟錫北國際的關系，可棠卻知道，是不是能說明在徐檀兮來祥云鎮之前棠就認識他了？

戎黎沒有跟握手：“你多歲？”

心理醫生說副人格都是獨立，有自己的背景、世、年紀等一切信息。

“不記得了，大概……”棠想了想，“三萬多歲吧。”

“你在耍我嗎？”

“沒有。”棠抬起手，發誓，“蒼天在上，句句屬實。”

看他的目很奇怪，很悲傷，好像有千言萬語，好像隔了千山萬水，好像快要流淚……

“你如果不信，就當個笑話聽好了。”車廂里的燈有點昏暗，靠著椅子，斂著眸，思緒上了眉頭，“我是西丘的一只白靈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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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我是只貓。

戎黎：好巧，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