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痕檢部門過來采證。”王剛說,“我先帶肇事者回警局,曉鐘你留下來保護現場。”
“好。”
肇事司機看上去很憔悴,六十上下,穿著印了鋁合金廣告的工裝服,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王剛把他帶上了警車,回頭掃了一眼那幾個毫無自覺的“群架分子”:“逛街呢,還不上車?”
毫無自覺的“群架分子”們這才慢慢悠悠地上車。
“放哥。”
平時都紅紅、紅紅地,每次心虛的時候、打鬼主意的時候,王凜然就一口一個放哥。
其實徐放比王凜然還要小兩歲,哥不是因為年紀,有時候癮來了,互相稱爸爸也是時常的事。
徐放不是很想鳥他:“干嘛?”
王凜然可能是骨頭了,他問:“我能不能追你堂姐?”
徐放像在看智障:“我堂姐夫在看著你呢。”
王凜然回頭,直接撞上戎黎的目,他瞬間后背拔涼,為了掩飾當面撬墻角的尷尬,他了個頭發:“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長得很天神,眼神很惡魔,這是王凜然對戎黎的第一印象。也可以換個通俗點的說法:他分明可以靠臉禍男殃,偏偏眼皮一抬,殺人不見。
剛剛他打人的樣子,還迷人的……王凜然趕打住這種危險的想法。
“我堂姐帥吧?”
如果徐放有尾,肯定已經翹上天了。
王凜然說實話:“帥。”
“厲害吧?”快夸!
“厲害。”
“溫吧?”快!點!夸!!
“溫。”
徐放角要上天:“那你快說三遍我堂姐是仙。”
“……”
這不是徐檀兮的堂弟,這是徐檀兮的狗子。
王凜然提醒狗子:“你堂姐夫在看我。”
狗子鼻腔出聲:“哼。”他可不滿了,“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虹橋醫院。
喬棟梁看見徐檀兮從救護車上下來,愣了一下。
“徐醫生怎麼跟車過來了?”
“路上到的。”徐檀兮沒有多做解釋,直接把患者推往手室。
喬棟梁快步跟上,走到徐檀兮的位置接替:“手已經準備好了,把患者給我就行。”
喬棟梁是副院長,主要負責醫院的管理工作,有很久沒拿過手刀了。
徐檀兮問他:“誰主刀?”
“我來主刀。”喬棟梁解釋,“急診的周醫生家里有事,我正好要過來核對一批藥,就干脆給他代班了。”
徐檀兮沒多問:“我輔助你。”
主修小兒外科,輔修腦外和心
外,如果不是怕手過程中人格切換,完全可以自己主刀。
喬棟梁眼里有一慌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神:“不用麻煩徐醫生了,有幾個實習醫生在,讓他們輔助我,正好跟著學點東西。”
“病人況特殊,手時常應該會很長,而且是稀有型,還是我來輔助吧。”語氣平緩溫和,卻并非在商量,而是通知,眼神中帶剛,不得違誤。
到底這虹橋醫院是說了算。
喬棟梁低下頭,把緒藏在眼皮底下:“那就麻煩徐醫生了。”
進手室之前,喬棟梁走到一邊,撥了個電話。
“況有變。”
南城警局。
王剛不睡覺,連夜給肇事司機做筆錄:“你跟佟冬林認識?”
佟東林是托車車主,今年才十九,在南城大學念大一。他的母親李慧琴,在一家餐飲店工作,他半夜出門,正是去接上夜班的李慧琴。
肇事司機薛和平,五十八歲,自己才了個小店,是做鋁合金的。
他回答:“不認識。”
“不認識為什麼要撞他?”
他辯解:“我沒看到有人。”
王剛覺得他在撒謊:“托車剛拐彎出來,你就要變道加速,沒看到有人?”王剛呵呵了一聲,“當我們的同事眼瞎嗎?你是故意撞上去的。”
薛和平臉上一點慌張的神都沒有,沉默了片刻就招了:“是,我就是故意的。”
那就相當于謀殺。
王剛繼續發問:“你跟佟冬林有什麼恩怨?”
薛和平表現得很不耐煩:“我說了,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還撞?
王剛拳頭又了:“那我再問一遍,為什麼撞他?總有個理由吧。”
薛和平給的理由是:“我不是要撞他,是想自殺。”不等警察問,他自己招,“我上周查出了肺癌,是晚期,我不想拖累兒,故意晚上開車出來尋死。”
王剛被他整笑了:“開著大卡車去撞托車,你確定是尋死?不是尋仇?”
目前還沒有證據,但他辦了這麼多年命案,嗅覺不是一般的靈敏,這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通事故。
薛和平神開始慌,慌是慌了,但王剛總覺得他慌中帶穩。
他還在辯解:“我沒有想那麼多,晚上一個人睡不著,胡思想了很久,腦子一熱就開了車出來,也沒看清對面是托車,只看見有,一沖就撞上去了。”
“沖?”
那可是一條人命。
王剛站起來拍桌子:“那你他媽的怎麼不自己吊死,要死就自己安安靜靜地死,別出來找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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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狀態不好,更得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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