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站起來拍桌子：“那你他媽的怎麼不自己吊死，要死就自己安安靜靜地死，別出來找墊背的！”

“王隊。”唐曉鐘拉了他一把，怕他收不住脾氣會打嫌犯。

王剛確實想打，忍住了。

等做完筆錄做，他代唐曉鐘：“查一下薛和平的病例、人際網，還有財務狀況。”

“ok。”

辦公室只有老趙在。

王剛問他：“那幾個打架呢？”

老趙說：“放了。”

“放了？”

“娛樂城提供了監控，鄧龍試圖在酒里給徐醫生下藥，被拆穿之后，還對徐醫生言語攻擊，徐醫生一時生氣，就用酒杯砸了他，他惱怒要打人，被徐醫生的朋友制止之后不服，帶了朋友過去鬧事，并且試圖用凳子砸人，徐醫生的男朋友正當防衛，所以才打了他。”

老趙一口一個徐醫生，看得出來，他對徐檀兮的印象非常好。

至于鄧龍……

老趙覺得他活該：“鄧龍有前科，他已經不止一次在酒里給孩子下藥，他還會拍照，以此來威脅那些害者。”

王剛把口供過目了一遍，就事論事了一句：“罰金還是要。”

老趙說：“徐醫生的男朋友已經了。”

王剛想到鄧龍開了花的腦袋：“他下手也太重了。”

老趙剛剛還接了同事的電話，說鄧龍了十幾針，發起了高燒，得在醫院住院。

“下手確實有點重。”

王剛了下，一臉不贊同的表：“還不如事后找個麻袋一套，最好把他子孫袋踹！”

老趙：“……”

“明早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

鄧龍的狐朋狗友被拘留了，徐放那幾個公子哥都被家里的司機接走了，徐放問戎黎要不要一起，他拒絕了。

警局外邊，戎黎和傅生還沒走。

傅生在臺階下面站著：“你為什麼一直看我？”

戎黎在臺階上面：“你認不認識溫時遇？”

“聽過。”

戎黎見過十七的傅生，但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他當時也沒太注意，對傅生的長相印象不深。

這次見，戎黎才發現傅生有那麼丁點像溫時遇。

其實五不像，氣質也不像，眼看不出任何相像的地方，可戎黎在傅生上看到了溫時遇的影子。

“你為什麼還看我？”他眼睛里有很多困，手揣在兜里，沐著夜，像個不諳世事的年。

他長得太干凈無害了，除了額頭上的那道疤。

戎黎依舊還看著他：“鶴山壽辰那次，是不是你在暗中幫我？”

那次，他賣了個消息給鶴山的仇家，讓鶴山損失了一大筆。

鶴山狗急跳墻，借著壽辰想弄死戎黎，當時除了戎黎自己的人，lyg流也有人出手了，他那時候沒想明白了lyg為什麼要趟這淌回水。

傅生說：“讓我去的。”

“兩年前，青州。”

那次是戎黎的仇家找上門，當時來了兩個職業跑人，幫他出手了。

“讓我去的。”提到棠，傅生總是很兇狠的眼神會變得和、變得無害，“都是讓我去的。”

不止這兩次，還有很多次，

年的眼睛很亮：“說，要保護你。”說的他都會照做。

可是那時候，戎黎分明還不認識棠，他和沒有正面鋒過，甚至見都沒見過。

他想起了前世今生的那套說辭，難不……

太荒謬了，戎黎打住，問傅生：“你不回帝都？”

他眉頭皺起來，不想回帝都。

彤云遮了月，夜混著昏暗的朦朧，把戎黎的側臉虛化，像極了一幅心描摹的畫。

路邊栽種了兩排榕樹，樹影重重，風一吹，婆娑作響。前半夜下了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積了幾灘水，把路燈倒映，水藏明珠，發著，著波。

煙雨南方，戎黎眼里有的混沌，像漫不經心，像隨心所：“南城你不能久待，他們會順著你查到棠。”

傅生不樂意聽，很不想理人的樣子：“我聽的，不聽你的。”

他先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戎黎，用眼神問：你怎麼不走？

然而戎黎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神，隨便應付一句：“你先走。”

“哦。”

傅生沒再說話。

戎黎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了，這才著黑，邁出腳步，兩手在前索，小心翼翼下臺階。

“戎六。”傅生突然出聲。

戎黎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他抬頭，約看見傅生站在不遠的路燈下。

戎黎看不清他的表，就聽見他說：“你眼睛瞎掉了？”

戎黎還沒瞎掉的眼神冷了下去。

那個一筋的家伙還在火上澆油：“你瞎掉了，你配不上了。”

戎黎眼皮抬起，因為看不清，眼角稍稍瞇了瞇，瞳孔里面有朦朧夜，還有森森寒氣，像捕獵的野在脧視他的領地，危險又警覺。

傅生的話突然轉了個折，煩躁、懊惱，又無奈：“但是很喜歡你。”

只要喜歡的，他都要給，沒有就去搶。

他邁開腳，走向戎黎，勉為其難地把手過去，相當的不不愿：“手給我把，我牽你。”

戎黎不領，拍開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然而，他沒走兩步就踩中一灘積水，踉蹌了好幾步，濺了自己一臟水。

戎黎：“……”

就很煩躁！

他回頭丟了一個冷眼，然后撥了個電話，響了很久那邊都沒接，他掛掉，繼續打，不接就再掛掉繼續。

反復了五次之后，電話通了。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程及煩他煩的不行：“干嘛！”

戎黎輕描淡寫，還理所當然：“來接我。”

程及著腔里的一把火：“就這事兒？”

戎黎沒廢話，很簡明扼要：“我在市警局門口，你快點來。”

電話那邊：“嘟嘟嘟……”

戎黎繼續打，一直打。

程及再次接了，他不是個脾氣差的，也不是個喜歡口的，都是戎黎的：“媽的，你自己不會打車啊！”

不用視頻也能猜得到，此刻，程及一定在床上炸。

戎黎還氣定神閑，角揚起了那麼點不太明顯的、上彎的弧度：“太晚了，打不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