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殷的聲音傳出,「謝董,謝驍先生路過,發現您辦公室還有人,說有件事想和您談一談。」
像是猜到謝與會怎麼拒絕,藺殷無奈強調,「他說很急,都等不到您下班回去打電話的那種。」
謝與蹙眉。
謝驍是父親那邊的堂親,手裡著一點謝氏的份,平時連東大會都懶得出席,能這麼急切的找上他,想必是真的有事。
「我知道了,讓他等一會兒。」
通話被切斷。
郁驚畫坐在他上輕輕息,聽完了全部對話,在謝與看向時立刻乖巧開口,「要不我先去地下車庫等您吧,畢竟燒麥還在車上,我有些不放心。」
謝與本來還在斟酌著是讓小姑娘去休息室等會兒,還是在外面的候客廳。
想到謝驍的子,謝與黑眸沉沉,將鬢邊的髮勾起放到耳後,長睫半攏,幾秒後點了點頭。
他的珍寶,旁人多看一眼,都讓他覺得心浮氣躁。
就像是收集了滿山亮晶晶珠寶的巨龍,守著自己的寶藏,誰來都捨不得給看。
「最遲半個小時我肯定會下來。」謝與叮囑道,「車裡放了零食,了就先吃點。」
謝與將送到了電梯口,目送小姑娘走了進去,摁了負一層的按鈕,又抬手揮了揮,眉眼彎彎,「你快回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他點點頭。
等到電梯門合上,謝與才轉往裡走去,路過待客廳,就見到門被打開了一條大。
謝驍板著張臉站在門邊,和謝與對上視線後,他不茍言笑,低聲問道,「我好像看你親自送了個小姑娘出去。」
謝與漫不經心,「你看錯了。」
謝驍從門裡了出來,他長了張方方正正的臉,眉頭時刻皺著,一副極不好惹的模樣,加上鍛鍊出一鼓鼓囊囊的,仿佛一拳一個小朋友。
此時跟在謝與後,糲眉皺得更深,語氣很沖。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了。」
「那是你誰?堂弟,你不會談了吧,我和你說,外面的人心思都很重的,你千萬不能輕率找人,不然會被騙得兜里什麼也不剩。」
曾經在寺廟當了五年武僧的謝驍義正言辭,走進謝與的辦公室後,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聲氣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謝與冷眸看他,隨意轉著鋼筆,聲音淡淡,「來找我什麼事?」
再簡單不過的轉移話題。
要是換滿心眼子的藺殷,這會兒腦袋裡都轉過七八百個念頭了。
但謝驍只是愣了下,了自己的寸頭,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耿直道,「我朋友說謝渡談了。」
謝與挑起眉,「真的?沒聽他說過。」
他姿態閒適,謝驍卻如臨大敵,壯的手臂往桌上一放,語氣沉沉,「堂弟,你要小心些,指不定這個生是哪邊派來的。」
「謝渡畢竟沒和他媽家的那邊的親戚接,再加上謝家那些個多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聽了、額、床頭上的風,真傻不拉幾得覺得是你害了他父母了。」
謝與屈指,用鋼筆敲了謝驍的小臂一下。
淡聲道,「床頭上的風是什麼意思?回去再做一套中考卷。」
謝驍怒目圓睜,不可置信,「為什麼!我都三十歲了還要做中考卷?」
謝與輕嗤,「高考卷你做得懂嗎?」
謝驍瞪眼看著謝與幾秒,然後搖了搖頭,「我不會做,那我還是做中考卷吧。」
不對,他是來找謝與說什麼來著。
又被這小子帶跑話題了!
謝驍悄悄看了看自己手掌心上提前做好的小抄,鬆了口氣。
繼續勸說,「你真放心把謝渡丟在京大,他最近都沒回老宅睡覺了,這還不是生二心的預兆嗎?」
「他母親那邊,還有謝家,一個個的洗腦功力你也清楚,要是真被哄走了……」
鋼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桌面上。
謝與眉眼冷銳沉靜,聽著謝驍苦口婆心的話,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要是連這點形式都看不明白,他不配當哥哥嫂嫂的孩子,也不配喊我一聲叔叔。」
謝驍深深皺眉,不贊同道,「你總是在賭,怎麼就不能做一場安安穩穩的買賣呢?」
他們一支和主支好,在謝降出事後,謝驍父親就建議謝與將謝渡記在自己名下,好好培(給)養(他)(洗)(腦),以免生出什麼不必要的嫌隙。
尤其是在謝與掌權後,那些曾經試圖奪權的人討不到什麼好,就故意散播謠言,說謝與權力薰心,故意製造意外讓哥嫂死於飛機失事,就為了拿到家主之位,而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謝渡。
只要謝渡表現出一點想當家主的意圖,謝與就會毫不留的將他理掉。
他們鼓吹著、想看謝渡和謝與反目。
謝與坐在轉椅上,長疊,姿態沉穩矜貴,烏黑額發下,那雙眼似是浸在寒潭之中的冷。
等謝驍說完,冷白如玉指間的鋼筆停止了轉。
謝與言簡意賅,「在他有分辨力之前,我已經理了一批人。在他有分辨力之後,我不會再管。」
「謝渡是哥哥的孩子,我也帶了他幾年,要是連這點拙劣手法都看不出、看不懂,那也意味著,他不適合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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