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帳外殺聲震天。
而一道淡青的影斜倚在塌上看話本子。
直到,一手指頭從外麵飛進來,落到話本上。
“咦惹,晦氣!”
連同話本子一起扔出窗外,翻睡覺,
一個青蛙躺。
而後侍薄荷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九皇子不好啦!太子殿下謀反,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的兵打起來啦!”
秒睡的某人“吧唧”一下,猛地坐起來:“那今天中午膳房還有人做飯嗎?”
薄荷撓撓頭:“這……應該是不影響的吧。”
“哦。那吩咐下去,今天中午我要吃醬肘子。”
說完,倒頭又繼續睡去。
薑雲皙是一個小廢。
是“皇子”裏長得最好看的小廢。
是康寧帝“第九子”。
康寧帝是這片大陸自古以來最賢明的君王,讓薑國走向了盛世,但如今的康寧帝已垂垂老矣,猶如一頭遲暮的雄獅,底下的眾位皇子就開始蠢蠢。
康寧帝一共生了十六個兒子。
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偏偏那些兒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自十年前以來,各位皇子就在明爭暗鬥,暗中較勁了。
除了薑雲皙。
各位兄長在囤積私兵,蓄勢待發,
沒有兵。
在各位兄長都在拉幫結派,結黨營私,
在混吃等死。
原太子被廢黜,大家覺得機會來臨,張得不得了時。
躺在床上看話本子,角和太肩並肩……
並非對皇位無意,而是——
本就是一個假小子!
當年,那一生要強的母妃和隔壁張妃同時懷孕,張妃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於是也被迫了一個“大胖小子”。
母妃抱來娘家親姐剛出生的兒子作為掩護,躲過了太醫的檢查,滿月之後又將抱了回來。
扮男裝當了十八年皇子,為了防止馬甲掉落,平日一直躺平擺爛,低調做人。
眼下,康寧帝剛過完六十五歲大壽,雖然不允許,仍舊帶領妃嬪和眾位皇子出宮狩獵,想要尋回年輕時的風采,
沒想到就遇見了這檔子事。
太子被廢黜兩年了,最近又有冊立之勢,昨夜,三皇子聲稱夜裏看到太子的侍衛在康寧帝帳外鬼鬼祟祟,企圖刺殺謀反,於是將他告發了,
在康寧帝的默許下,三皇子帶兵去恁廢太子,廢太子不服,兩方的兵就打起來了。
這場小規模的戰役,不到一個時辰就結束了。結局以兩個皇子都被權九州擒拿而告終。因為三皇子的人都打廢太子了,有人從三皇子的營帳中搜出他貪汙賄的證據。
薑雲皙滋滋的吃著香噴噴的肘子,邊聽著小順子的匯報,忍不住吃瓜:
“這個姓權的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不是上回還聽說,他跟三皇子在酒樓裏喝酒嗎?”
小順子笑瞇瞇的說:“誰知道呢,以他的能力,不是甘願做誰臣子的,何必扶持那個快四十歲的三皇子?”
“也是,他要謀反,自己就可以當皇帝了。”
薑雲皙半開玩笑的說,“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兵有兵。那不是誰想當皇帝,抱那個姓權的大就可以了?”
此時,賬外,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地上的話本子撿起,一襲穿著紫袍的男人直起腰,剛好把帳中的那句話聽到了耳朵裏。
抖掉話本子上的斷指,也看到了話本子上不可描述的畫麵,臉微變,不過隻有一剎,便將話本子往袖中一攏,站在了營帳前。
守在營帳前的宮人連忙匯報:“九皇子,權王殿下來了。”
帳中談的聲音停止,一道囫圇含糊的聲音響起:“進。”
薑雲皙裏塞滿了豬肘子,像小倉鼠一樣腮幫子鼓鼓,正倉促的拿著帕著油乎乎的小手,一抬頭就看見那個一襲紫袍的男人。
權九州,薑國出了名的麵癱臉,卻長得該死的好看,連麵無表的時候都能如此俊,真不知表生時會帥什麽樣子。
薑雲皙見他的次數不多,可每次都會被他的貌晃一下眼,一雙深邃的眸,眼尾上翹,眉目如畫。仔細看,那雙眸子是茶的。
“九皇子。”他微微作揖,真就意思一下子。
“皇上吩咐啟程回宮了,將在一柱香的時間後出發,本王剛好經過,代為通知一下。”頓了頓又說:
“沿途兇險,注意安全。”
薑雲皙已經將裏的東西都咽下了:“好,本殿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卻沒見他走,隻見他麵無表的從袖子拿出了一本書:“本王在賬外撿到一本書,應該是九皇子殿下的。”
他將袖中攏著的書遞給他,
“收好。”
薑雲皙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朵!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訓斥了一聲:“薄荷,你是不是又背著本殿買那些不三不四的話本子看了?看完也不收好,還勞煩王爺給你撿回來。”
那雙眸子在甩鍋的時候狡黠靈的很,權九州神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薄荷連忙上前接過:“是奴婢的,是奴婢的。多謝王爺。”
“九皇子好好準備,本王就先告退了。”說完,他就出去了。
薑雲皙帶的東西不多,帳裏的人也不多,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東西就收拾好了,跟隨浩浩的大部隊準備回京。
不似別的皇子都是騎馬,薑雲皙自小“弱貴”,來回都是坐馬車的,馬車一搖一晃的,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沒過多久,
忽然聽到一道聲音傳來:
“不好啦,皇上駕崩啦!”
馬車停了,下意識的奔下馬車,想去看看父皇,可這時,兵戈的聲音響起來了,外麵一片混。
幾位皇子的人打起來了,這個時候下馬車非常危險。
想起權九州方才算是囑咐的一句話,當機立斷——“快逃。”
混戰中,一輛淡青的馬車像隻田鼠一樣,賊的溜出了戰場。
的馬車一路抄近道溜回了京城,從後門回的宮,
一路提心吊膽,直到回宮後才一頭紮進了母妃的懷裏,哇哇大哭:
“母妃,父皇沒了。”
那父皇買茶葉蛋送的便宜母妃心百集,拍著的背安:“沒就沒了吧,你父皇這麽大歲數了,是喜喪。”
“嗚哇。”哭得更傷心了,
“我不確定是不是喜喪,沒敢去看……”
咖妃用拇指去小臉上的淚水:“沒事的皙兒,這時候保命最重要,回來就,回來就好。”
薑雲皙知道,父皇駕崩,儲位空懸,為了爭奪皇位,這幾日必將迎來一場腥風雨,於是,接下來的兩日都閉門在寢宮裏。
第三日,皇六子薑雲逸帶兵殺回了京城,
他是廢太子的死忠,在與諸位皇子的混戰中取得勝利,率先闖康寧帝的馬車,據說從馬車中“取出”了康寧帝的“詔”。
詔上顯示,康寧帝傳位於前太子薑雲霈,他憑“詔書”召集群臣,要迫權九州出羈押的廢太子,擁護廢太子登基。
然而,當群臣和眾皇子齊聚金殿之上,康寧帝的近侍兼大總管喜公公卻出現了。
喜公公手執拂塵,傲然立於群臣之前,對他怒目而視:
“休要糊弄雜家,你那手上的詔書是假的!”
“皇上在臨行前,早就將傳位詔書擬好,就藏在“正大明”匾額之下。”
群臣皆驚。
接著,他在百麵前,用輕功飛起,從匾額之上摘下那道明黃的聖旨,高高舉起:
“先皇詔在此,眾位大人聽旨!”
薑雲皙打了個哈欠,心想想不到父皇還留了這一手,就不知即將即位的是哪個冤種,就聽喜公公高昂的嗓音響起,在百麵前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九子薑雲皙品德貴重,深肖朕恭……即皇帝位!”
正在吃瓜的薑雲皙:???
薑雲逸:???
眾臣:???
愛妃,良宵苦短,還是就寢吧。某王妃嬌媚軟語,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某王爺的臉頰:王爺,咱們不是說好了,奴家幫王爺奪得江山,王爺保奴家一世安穩,互惠互利,互不干涉不是挺好嗎!愛妃,本王覺得江山要奪,美人也要抱,來,愛妃讓本王香一個…王爺您動一下手臂行嗎?王爺您要好好休息啊!某王妃吳儂軟語。該死的,你給本王下了軟骨香!呵呵,王爺很識貨嘛,這軟骨香有奴家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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