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當頭落下,直接就把祁野給砸懵了。
他表愣愣的,眼神竟然有些空,手裏攥著的玫瑰花都要因為過於用力而被折斷。
過了好一會,祁野才無法忍般,自言自語道:
“你騙我的對不對?”
時笙皺起眉:“我從不開玩笑。”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你現在跑我麵前來哭喪沒有任何意義,我們之間也沒可能。”
說著,淡然地收回視線:
“你自己玩去吧,別再來找我了。”
小七也朝著祁野發出兇狠的吠聲,從嚨裏發出的呼嚕聲格外低沉明顯。
時笙不想再多給祁野一個眼神,轉便要去開門。
但還沒走幾步,後忽然傳來一陣疾風。
意識到是祁野撲了過來之後,時笙慌張往後退了半步。
好在小七反應及時,跳上去直接反將祁野撲到地上。
到底是隻藏獒,小七認真起來的模樣格外可怖,尖銳的犬齒閃著冷,一雙漆黑的眼睛著綠,死死盯著祁野。
仿佛隻要他再一下,就會被小七毫不留地咬穿。
祁野僵住,終於不敢了。
他眼眶泛紅,看向時笙的眼神格外脆弱:
“五年來你都沒喜歡過我嗎?”
時笙覺得問出這句話的祁野不是腦殘就是智商低下。
微微歪著頭,好笑道:
“就你那爛黃瓜的子,誰喜歡你誰倒八輩子黴。”
髒死了,真以為世界都是圍著他祁大爺一個人轉的?
他喜歡誰,誰就必須喜歡他?
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
祁野眼底居然泛上一層水:
“那五年來你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都隻是因為那紙合約嗎?!”
“不然?”時笙雙手環抱在前,一字一頓道,“我最討厭濫的人,你不嫌棄,我還嫌你有病呢。”
說完,打開房門進去,輕聲喚道:
“小七,回來。”
小七轉過頭看時笙一眼,而後又轉過腦袋威脅地朝著祁野吼了吼,這才慢吞吞地從祁野上下來,飛一般閃進門。
與此同時,大門“砰!”的關上。
樓道裏隻剩下一個祁野。
他還倒在地上,全上下灰撲撲的,那束用來表白的玫瑰早已因為用力過度而被攔腰折斷,粘稠的玫瑰水沾了地板,讓祁野看上去更加可憐灰敗。
過了許久,祁野失魂落魄地從地上站起來,神空。
他往前幾步走到時笙門口,抬手,卻遲遲落不下去。
……他好像沒臉敲響時笙的家門。
畢竟他們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五年。
這五年來,自己留給時笙的,就隻有一個“濫”的印象嗎?
他好像做錯了。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都已經變這樣了,自然也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祁野靠在時笙門前,低垂著腦袋。
若是細看,便能發現他眼眶邊上竟然掛著晶瑩的淚珠。
驕傲自負、不可一世的大爺,就這麽站在時笙門前,悶著嗓音哭泣。
但祁野沒能在這賴太久。
到底是高檔小區,安保和防範都是一流的。
監控發現祁野在這裏待太久之後,便派了保安來把祁野客客氣氣地請出去了。
祁野不肯走,保安還出了警。
臨走前祁野大聲喊了時笙的名字。
一牆之隔,時笙沒應。
祁野的麵徹底蒼白。
保安不知道他在這裏上演什麽奇怪的戲碼,毫不留地將他趕了出去。
-
一直到祁野離開,小七都還一臉兇狠地守在門前。
時笙喊了幾聲它的名字,小七這才勉強從玄關跑回客廳。
它繞著時笙的小打轉,然後用腦袋不停蹭。
時笙心裏一暖,蹲下來將小七抱在懷裏。
小七也很配合,輕輕“汪”了兩聲,尾輕輕搖著。
時笙有點心不在焉。
沒想到還真被王端說對了。
祁野真的來找了。
但現在找有什麽用呢?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就算祁野回頭……
時笙是喜歡錢沒錯,但那也是因為五年前需要錢去擺平父親欠下的債款,時間一長,錢對時笙來說便為了一種執念。
但為了錢去和祁野那種人渣好。
拜托,又不是腦子有泡?
時笙暗地搖搖頭,獎勵似的給了小七一帶的大棒骨。
還好有小七。
還好段榆景讓帶著小七。
而另一邊,被趕出去的祁野上了車,卻半點開車回去的心思都沒有。
隻要一空下來,他就忍不住回憶自己和時笙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年。
……他一直都被照顧的很好。
時笙記得他所有喜好,從來都是順著他寵著他,好像永遠沒有脾氣。
一想到將來時笙也會這樣對待別人,祁野就痛的心如刀絞。
這車是不能開了,祁野喊來了代駕。
原本他是打算回家休息的,但代駕還沒來得及發車,王端就打了電話過來,喊他到酒吧去玩。
就跟掐著點故意來搗似的,王端快活恣意的聲音讓祁野更加難了。
他咬牙:“不去!”
王端笑道:“呦,野哥今天脾氣這麽衝啊,讓我猜猜,不會是因為表白沒功表白?”
祁野不想再聽他說下去,直接按下掛斷鍵。
剛掛斷,王端又打了過來。
這次接通後,王端明顯收斂了語氣裏的那點嘲笑,真誠道:
“沒事野哥,這表白哪能是一蹴而就的,正好今晚有時間,來我們這玩玩唄?”
王端深知他現在不好,於是道:
“放心,這次酒吧裏不遭,絕對不帶妹子,兄弟局純喝酒,怎麽樣?”
聽到這話,祁野心總算好了點。
時笙嫌棄他髒,以後他都不會出去搞了。
隻是喝酒的話……可以。
祁野掛斷電話,向代駕報了自己常去的酒吧,接著便閉上眼假寐了。
市中心,酒吧。
王端將掛斷的電話隨手一扔,隨後興味盎然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見狀,旁邊紈絝們紛紛圍上來:
“怎麽樣,野哥告白功了嗎?”
王端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你們覺得呢?
紈絝們兩兩對視著,紛紛搖頭。
“這不就是了。”王端點上煙,“他要是能告白功,母豬都能上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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