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來了後,前來吊唁的人便到侯爺跟前勸他節哀去了。
沈窈與楊氏說了些話,安頓與趙家來的人坐下,便去瞧了下婆母。
葬的時間已經定好,外麵有管家盯著,謝臨淵也在,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下葬的時候,沈窈與謝二的姨娘和子嗣都要同去。
除了悲痛不已看不得親兒下葬的萬氏,以及不好無法出遠門的侯夫人趙氏。
其餘小廝丫鬟,除了留下照顧家裏客人的,多都要去一些。
但因著謝二死的不彩,謝家並不要求大辦,隻是麵的將人給送走便是。
至於謝臨淵,他與謝二關係不親厚,加上謝二是苛刻對待他的繼母萬氏的親兒子。
謝臨淵沒當麵嘲笑萬氏老年喪子,便已經是給了萬氏足夠的麵。
想讓謝臨淵去給謝二送葬,這是侯府上下都不敢去想的事。
仙師長在長案前施法,沈窈帶著謝二的姨娘和子嗣,跪在棺材前哭的甚是悲痛淒慘。
任誰瞧見了都得說一聲,好可憐的小娘子。
隨著仙師的話落,棺材抬起,管事謝忠在前引著。
謝二的庶長子俊哥兒瘦弱的肩膀,在小廝的幫扶下扛幡而起,後頭跟著的則是侯府安排的丫鬟小廝,哭聲一片。
徑直朝著山上沈家祖墳而去。
一道起棺不可停留,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到地方。
墓是提前挖好的,隻等將棺材埋就好。
沈窈哭的悲痛萬分,瞧著謝二棺材落下,黃土埋上,此時哭聲更沸。
下葬完,前來送殯的親朋好友便要直接回家廟,家廟已經備好酒席。
隻等吃了這酒席,人便各自回家去了。
沈窈作為謝二的嫡妻,自然是要最後才走。
瞧沈窈一孝服上沾染了泥土,清早起來水重,山上泥土,混著水的泥土弄的渾顯得髒又,看上去多了幾分淒慘。
常言說,要想俏,一孝。
當真是這個理兒。
那走在最後頭,侯夫人趙氏的胞弟趙彥。
無意抬眸瞧見一孝服,垂眸哭泣鬢角碎發落下,猛然增添幾分嫵俏麗的謝家二房小娘子,他的心跳竟然也跟著躁了起來。
隨即他又惡狠狠的唾棄自己,不該,不該。
不管怎麽說,這謝家二房小娘子,那可是他姐姐的夫家弟妹。
人家剛死了丈夫,他怎麽就那麽不要臉的盯上了一個小寡婦。
可他,偏生就忍不住想要瞧瞧。
“趙二爺,可是想留下多陪陪我二弟?”
突然一道男聲在他麵前響起,趙彥抬頭看去,見是自己姐夫謝臨淵。
“姐夫,您怎麽來了?”
問完這話,趙彥都想給自己一掌。
死的是他姐夫的弟弟,他肯定是要來燒個紙錢的。
“姐夫,我先下去。”
謝臨淵著趙彥離開的背影,眼眸閃過一鷙,趙彥可真有臉,將他那點花心思竟然打在了他侯府小寡婦上。
“侯爺,紙錢都燒過了,您不必親自去。”
“先退下。”
侍衛遲疑片刻,點頭說是。
方姨娘和林姨娘,虛虛的跟沈窈說了兩句,夫人節哀,便也帶著孩子回去了。
此刻就剩下沈窈以及兩個丫鬟。
綠濃去找人安排轎車前來抬沈窈,紅苕跪在沈窈邊,輕輕扶起來。
“夫人,人都走了,咱們也回吧。”
“該做的您都做好了,嫁到侯府來,您不曾對不起任何人,是二爺愧對您了,婚將近一年,他幾乎不曾過您的房,如今您也沒子嗣傍,指不定老夫人以後會如何算計您帶來的嫁妝。”
“夫人,奴婢說的話,您平日裏不聽,可奴婢還是要說,您現在能傍的也就是那些嫁妝了,您得氣起來。”
沈窈嗯了一聲,“你說的我都知曉……。”
正要說話,突然瞧見遠走來一道紫墨的裳一角。
察覺是有人在,沈窈便立刻換了語氣。
“我既然嫁到侯府了,那我生是侯府的人,死也是侯府的鬼,我的嫁妝也大可拿出給侯府老夫人用,都是一家人,談何見外。”
謝臨淵隻聽到了沈窈後麵說的這句話。
他從樹林後走到謝二墳前,眼神卻並沒落在墳前墓碑,而是落在沈窈的上。
“武安侯不至於吃一個寡婦的嫁妝錢。”
“今後你是要留在侯府,還是抬回娘家,屬於你的嫁妝,侯府之人不會有人惦記。”
沈窈抬眸瞧了過去,明亮的眸子裏著忍不住的喜悅,哪裏像是個剛死了丈夫的小寡婦。
但很快便又換了一副悲痛又可憐弱的表。
“侯爺,窈娘謝謝您……。”
“起來說話。”謝臨淵隻是淡聲說道。
沈窈這就起,剛要起,卻沒站穩。
紅苕想要去扶,卻見謝臨淵比快一步,將沈窈給攙扶起來。
興許是過於弱,半個子都要靠在他上了。
謝臨淵能清楚的知到靠過來的溫。
一如那晚,明知是錯,卻又克製不住。
上那子淡淡的馨香,又傳到了他的鼻息之。
著沈窈,他似乎很容易失控,但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謝二的死活本就跟他無關,他本不必特意回來,他在軍中事務也不。
隻是,一年前他被人暗算吸了過度春藥,意外了一個人。
他費勁周折去找,沒想到,竟然就在他侯府……
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有那種衝的人。
謝臨淵的眼神讓沈窈有點怕。
本就看不懂謝臨淵,但關於他的傳聞,是聽了不。
不過,就這幾次的接。
想,謝臨淵應該是個脾氣暴躁,但可以講道理的人。
“侯爺……。”沈窈思忖良久,便又真誠說道:“窈娘知曉,老夫人本就不喜歡我,娶我也是無奈之舉。如今夫君去世,怕窈娘在侯府不能長久住下去。孝期過後,窈娘想求侯爺,替夫君給我一紙放妻書。”
謝臨淵向沈窈:“你想出府,不是回沈家?”
沈窈點頭:“窈娘年喪母,父親再娶繼母,如今父親偏繼母所出的弟弟妹妹。對於窈娘,不過是他們想要攀附權貴的一枚棋子,回沈家,豈不是還要被他們再嫁一番?倒不如出去自立門戶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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