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晚若還要出門,娘娘那邊奴才沒辦法代啊。”
江總管亦步亦趨跟在蕭靖城側出了府。
自從那日從宮中回來,殿下是沒有再折騰府中的侍妾了。
但卻是每晚都要去那萬花樓。
太後讓他看著殿下,不要讓他胡來。
可他一個下人,殿下怎麽會聽他的。
果不其然,他剛開口勸說,就惹來端王的不快。
“你如今吃的是王府的飯,月俸也是本王給你,母後的話你聽聽就算了。”
“再敢拿母後來本王,不要怪本王不給你留麵子。”
江總管聽得戰戰兢兢。
他這奴才實在是,難做啊。
端王跟太後明明是親母子,怎麽就不能一條心。
“行了,收了你的哭喪臉,本王今晚約了大舅子跟幾個幕僚,辦的是正事。”
“你如實跟母後說,母後也不會生氣。”
“你別給本王掃興。”
聞言,江總管總算放心,“是。”
太後看重劉將軍,殿下與劉世子來往,太後定然欣喜。
他也不用夾中間為難了。
此時的江總管沒想到,他會樂極生悲。
若還有一次機會,他就是冒死相勸,也不會讓端王去萬花樓。
端王到萬花樓的時候,劉讓與幾個幕僚已經到了。
幾人一見端王進來立刻起見禮:“端王殿下。”
蕭靖城抬了抬手,麵溫和:“就要是一家人了,劉世子無需多禮,都坐吧。”
老鴇親自帶了幾個人進來。
囑咐姑娘們好好伺候,老鴇笑容滿麵離開。
劉讓臉有些不好看。
父親說過,沉迷,大事難。
端王約他出來相見,他顧慮端王的份,又因為端王不日就要娶他的妹妹。
不好推辭。
可端王將見麵之地選在萬花樓這種地方不說。
他的妹妹還沒過門,他當著他的麵都敢與這樣的人摟摟抱抱。
將他的妹妹置於何地?
端王飲下懷中人遞上來的酒,餘瞥見劉讓的神。
他挑挑眉:“怎麽,世子不喜歡嗎?”
目又落在劉讓旁的人上,“你旁那個確實差了點。”
那人知曉規矩,客人不滿意,們就得罰。
於是,越發使出渾解數伺候。
劉讓心中雖然不快,但到底不敢對端王甩臉子。
喝了一杯酒之後,劉讓道:“王爺說得哪裏話,臣隻不過是不太適應罷了。”
“本王還以為是伺候之人不了世子的眼。”
他瞥了眼上滴滴的人,“正要讓阿香去伺候世子呢。”
劉讓尚未說話,那位阿香的人,嗔道:“那奴家可是不同意的。”
“阿香輕易不伺候人,要伺候就要伺候最好的男子。”
“可不是誰都能阿香的眼呢。”
劉讓臉都黑了。
端王瞥了他一眼,訓斥懷裏的人。
“你膽子倒是大的很,世子人中龍,還不給世子道歉。”
阿香依偎在蕭靖城懷裏,眼如地看向劉讓。
“世子恕罪,是阿香不會說話,您別跟阿香計較。”
劉讓生生忍了:“無妨,玩笑話我從不放心上。”
他還看不明白,就是傻了。
方才端王上訓斥,麵上卻半點不見生氣。
端王這分明是在告訴他,即便他妹妹了端王妃,他也不能仗著舅兄的份拿喬。
蕭靖城還真是高看自己。
端王的舅兄這個份,他劉讓看不上。
若非太後手上有父親的把柄,父親對太後存了忌憚之心。
他還不同意他妹妹嫁給端王。
今日這一宴,明麵上賓主盡歡,實則各人心中各懷鬼胎。
夜半,劉讓借口家裏還有事,離去。
今日過來的三個幕僚,都跟著蕭靖城留在了萬花樓。
阿香如願去伺候蕭靖城。
江總管像以往那樣守在門外。
這萬花樓的老鴇是個有眼的,知曉端王份非富即貴,對江總管這個端王邊的親信也高看幾分。
畢竟這種場子,若是上頭有幾個人,也就不怕有人來鬧事。
江總管靠著老鴇讓底下人給他拿的躺椅就那麽睡了過去。
天大亮。
日頭高懸在頭頂,刺得江總管不得不睜開眼睛。
看樣子辰時已至。
周遭卻還是很安靜。
這也正常,隻要端王顧,有眼的老鴇就不敢讓旁人叨擾。
江總管起了懶腰,順著護欄往下看。
一樓,隻有寥寥幾個打掃之人,看作還是特意放輕了的。
想必是老鴇擔心擾了貴人睡覺,提前吩咐過。
雖然這萬花樓不是個好地方,但是不可否認,老鴇管理得還不錯。
著門聽了聽,屋仍無靜。
江總管又坐下來,側了個,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殿下居然還沒有出來。
江總管想了想,手去敲門。
“殿下?”
無人回應。
江總管本想再敲幾下,可是想到殿下的子,他手又放了下來。
估著殿下的作息,江總管想著,最多再過半個時辰,殿下肯定要出來了。
可過了半個時辰又過去了,裏頭還是毫無靜。
奇怪了。
江總管又到門邊喚了兩聲殿下,同樣是沒有人回應。
這下,他沒有立刻離開,轉而喚了兩聲阿香姑娘。
也沒有人回答他。
不應該啊。
殿下從未睡到這個點。
宿在萬花樓,更加不可能起遲了。
通常,為了掩人耳目,殿下都是天一亮就會馬上離開。
今日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阿香姑娘太能伺候?
他躊躇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再等等。
直到正午,裏頭還是無聲無息,江總管等不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大著膽子推開了門。
擔心瞧見什麽不該瞧見的,江總管是低著頭走進去的。
進去後才發現這屋裏還掛著一層紗帳。
“殿下恕罪,奴才實在擔心您,所以進來看……”
話音至一半,他聽到裏頭好像傳來了低低的嗚咽聲。
那聲音不是子的,那就是——殿下?!
江總管不再遲疑,快速掀開紗帳。
待瞧見裏頭的景象,他差點嚇死過去。
金尊玉貴的端王殿下赤條條躺在上頭,四肢被人綁在床角四柱子上。
上塞著一大塊布。
下鮮暈染一大片。
那……男人的尊嚴被懸掛在半空中,就在端王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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