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人就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橫豎魏王殿下說什麼那就是什麼,難道他要為了區區一封信,去挑魏王殿下的刺嗎?
于是康大人就這樣懷揣心事得睡著了,以至于他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整夜都睡不踏實。
等到康大人第二日上早朝時,死對頭右相穆華一看到他臉憔悴,便對他極盡嘲諷,笑里藏刀:“康大人怎麼臉如此難看,難不是昨夜去了什麼風花雪月之地,所以一晚上不曾休息妥當啊?”
康大人面無表:“哪里哪里,還是穆大人你比較老當益壯,據說上次包了艘花船在護城河上醉生夢死,真不愧是國之左相啊。”
穆大人笑道:“康大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嚼舌啊。”
康大人也笑:“本也是和穆大人您學的,活到老學到老嘛。”
兩位大人在朝議殿前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譏嘲,梗著脖子嘲諷了對方好久,才終于舍得踏朝議殿。
只是早朝之上,圣上的臉不太好,沉著臉,以至于嚇得文武百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紛紛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就了出氣筒。
圣上直接理了戶部尚書貪墨一事,當場下旨將罪臣秦常賜了死刑,以及戶部上下的秦氏一脈都清理了個干凈,手段雷厲風行,殺伐果決。
圣上一連革職了足足十幾個大臣的職,震懾得整個朝堂上下都是一片瑟瑟發抖,甚至連下朝之后,都有臣子連腳都了,巍巍得走著,讓人唏噓。
而溫惜昭也是發了很大的火,并冷笑著表示朝堂上下但凡還有一個貪墨的,只要被他發現,那就只有一個慘死下場。
等震懾完了文武百,溫惜昭這才甩袖回了書房。
書房,他坐在高座之上久久未,直到許久,他才手了自己的山,淡漠道:“王醫來。”
側劉公公連忙照做,去太醫院請王醫去了。
不過半晌,王醫便提著藥箱匆匆趕來,神復雜得跪在下頭,給溫惜昭請安。
溫惜昭一雙眸變得淡漠幽深,仿佛沒有一束。他看著王醫,淡淡道:“王醫,朕最近的睡眠愈加不好,總是多夢失眠,盜汗心悸。”
王醫嘆了口氣,開始給皇上把脈。
直到許久,王醫低聲道:“圣上還請務必保重龍,再這般下去,哪怕您再好的子,也是扛不住的。”
溫惜昭低笑:“朕明明好得很。”
王醫道:“皇上您有心結,有心事,郁結在,久久不散,長期以往,怕是心損,久患疾。”
溫惜昭又看向他,似笑非笑:“照王醫的說法,朕應該如何才能緩解?”
王醫沉默著猶豫許久,才又看向圣上,凝聲道:“此事說也簡單。”
王醫:“只需要皇上您多招幾個宮妃,將自己的注意力從皇后娘娘上轉移,便可逐漸走出霾,逐漸恢復。”
溫惜昭只是眸沉沉盯著他,語氣陡然郁:
“只是暫時離開,玄機觀的道士們說過,遲早會回來。”
王醫被溫惜昭陡然迸發出的殺氣嚇了一跳,他連連點頭:“是,是,皇后娘娘確實回來了,回來了……”
溫惜昭逐漸凝眉:“你方才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醫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后,又是嚇得臉上滿布汗水:“下、下只是——”他一邊回應一邊瘋狂轉眼,倒是電火石間,他腦中閃過一道微,于是干脆當場跪下,對著溫惜昭重重叩了個首,巍巍道,“回圣上,恕下直言,其實這幾日間,下臣遇到了一個和皇后娘娘格外像的子……”
溫惜昭逐漸皺眉:“說下去。”
王醫道:“那子和皇后娘娘足足有七八分像!且最重要的是,竟然都記得從前發生過的事,皇上,您說會不會真的是皇后娘娘回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暗暗觀察皇上的表。
果然,溫惜昭竟猛得站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王醫急忙回道:“三日前!”
王醫:“如今乃是禮部郎中張大人府上的小小姐,母親張氏已和丈夫和離,張氏獨自帶回京投靠父親張厲,說起來,下之所以會遇到,還是多虧了魏王殿下……”
王醫將整個前因后果都和溫惜昭說了說,直聽得溫惜昭雙手抿,似乎是在勉強抑自己的激。
溫惜昭:“現在就帶朕出宮。”
王醫:“啊?”
溫惜昭眼中似乎在強歡喜,眸著痛苦的掙扎。
他太怕了,他怕王醫說得都是假象,怕那并不是范靈枝,他害怕自己又要嘗一次失去的滋味……
溫惜昭換上便裝,二話不說便拎著王醫出了皇宮,直奔張府。
張府距離皇宮說遠不遠,不過堪堪小半個時辰,二人已站在了張府門口。
想了想,溫惜昭看向王醫,對他低語了幾句,自己則,藏在了一旁的巷子里。
王醫不知溫惜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還是依言照做,敲響了張府的大宅門。
很快就有門從里頭探出頭來,疑地看著王醫。
王醫笑道:“我乃王公子,乃是貴府小小姐的朋友,還請門幫我代為通報。”
門疑得上下掃了王醫一眼,雖有些不悅,可還是照例去通傳。
而很快的,便有一道影從里頭走了出來。王醫一看到范靈枝出現了,便連忙對著十分激得揮了揮手。
范靈枝遠遠就看到王醫在對著自己揮手,樣子看上去有些發蠢。不由挑了挑眉,這才緩緩走到他邊。
而范靈枝才剛走到王醫面前,王醫便一下子拉過了的手,靠在耳邊低聲道:“娘娘,下有大事尋您,還請娘娘借一步說話!”
范靈枝一聽,自是連忙快走兩步,跟著王醫躲到角落來。
范靈枝凝眉:“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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