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憶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心中猜到了他的意思。
一時間臉頰不染上緋紅,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低著頭,悶聲開口,“你……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
趙瀾之看如此,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輕咳一聲道,“我就是……怕你誤會,總之,月亮對我而言,就像是我娘一樣,我們二人之間絕無半點旖旎。”
蘇淺憶:“……”
秦姑娘知道突然多出來一個這麽大的兒子嗎?
還有……那位無塵大師,會認你這個兒子嗎?
作為一個人,蘇淺憶平時話不多,心思卻還是敏的,自然看的出來秦月涼跟那位無塵大師之間的暗流湧。
雖然不知道一個和尚怎麽就了凡心,但總歸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喵喵尒説
當然了,也看的出來秦月涼對趙瀾之絕對沒有半點男之,是以從來都沒擔心過這件事。
嗯……就算趙瀾之真的喜歡秦月涼,人家也看不上他呀。
不過雖然並沒有誤會過,但是這會兒聽趙瀾之特意跟自己解釋,還這樣一臉認真的模樣,蘇淺憶心裏總歸還是有點甜滋滋的。
蘇淺憶依舊低著頭,角卻微微翹起,悶聲“嗯”了一下,“我知道了。”
趙瀾之張了張,想說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但是頓了半晌,到底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如今……蘇淺憶是西楚國師之,就算現在落魄了,但隻要雲河打回去,蘇淺憶就還是名門貴。
可是自己呢?趙瀾之略略了子,心中湧起一陣自卑。
不止是因為一無所有而自卑,更重要的是,他可是連自家的仇都沒勇氣報的膽小鬼。
他覺得……至再等等吧,等什麽時候他覺得自己配得上蘇淺憶了,再開口也不遲。
蘇淺憶忍不住抬頭看了趙瀾之一眼,見他保持沉默,似乎並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心中閃過一失,但也並沒有太多想。
隻隨即又拍了拍趙瀾之的肩膀,“總之,不要太憂心了,無論如何,最後我一定會陪你找到秦姑娘的。”
不止為他,也為了自己當初沒有回頭,而對秦月涼生出的幾分虧欠。
那段最難捱的日子,因為有蘇淺憶,趙瀾之心裏沒那麽難捱。
幸好很快,他們就與秦月涼二人重逢了。
再見秦月涼,趙瀾之無比欣喜,雖說無塵重傷讓人心略有沉重,但好在他們二人都還活著,這對趙瀾之來說已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趙瀾之高興之餘,想起當初郭盞罵他的話,看著秦月涼,心底又生出幾分踟躕,那一愧疚,甚至讓他有些不敢麵對秦月涼。
大家都在重逢的喜悅之中,趙瀾之以為自己心底的這一點波,不會有人知曉。
可是在他踟躕之際,蘇淺憶卻似不經意路過他的邊,“心中有遲疑的話,不妨直接與開誠布公的聊一聊,直麵自己的愧疚,也可以認真的向道歉。”
趙瀾之回頭看向路過了自己的蘇淺憶,沒有回頭,如同說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似的,就這樣離開了。
趙瀾之怔怔的看著的背影,許久才緩緩低頭,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謝謝。”
他在這一行人之中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可是卻總有人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心,這份偏,又如何能不讓人容呢?
誰都希,自己是某個人心中最特別的那一個啊。
這樣的蘇淺憶,又如何能不讓人心呢?
趙瀾之鼓起勇氣向秦月涼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秦月涼卻隻是一臉淡然的對他說,“你要沒事兒的話就別在這兒給自己加戲了行嗎?”
趙瀾之就明白,是真的不在意。
可是……趙瀾之卻也明白,之所以能如此通達理,隻是因為從未給過自己這樣的期待罷了。
他們一路同行,是朋友,他卻又遠遠未曾到達的心底。
信任他,卻永遠不會給他完全的信任,更不會給他任何期許。
秦月涼啊,的心就好像築起了一座厚實的堡壘,無論是他還是郭盞,亦或是燕墨染,都頂多隻能是在那堡壘外麵徘徊罷了。
而真正能走進的心裏,讓給予完全的信任,也永遠不會辜負期許的人……或許隻有那一人而已吧?
真好,他們兩個兜兜轉轉,終於還是走在了一起。
有他陪在秦月涼邊……自己似乎就有些多餘了呢?
所以是不是,他也可以試著不再依賴秦月涼,而去尋找另一種生活了?
在趙瀾之還沒想好要如何與秦月涼說的時候,秦月涼便已經的替他做好了決定。
一臉揶揄的笑意,“祝你跟蘇姑娘百年好合啊。”
趙瀾之臉上略略一紅,終究還是沒有否認。
他喜歡蘇淺憶,也的確想與百年好合。
秦月涼走了,趙瀾之隨蘇淺憶一行人,做著努力奪回西楚皇權的大事。
那段時間過的很辛苦,雲河邊沒有太多能用的人,即便是趙瀾之這個暫時隻會“紙上談兵”的人,也沒有放過。
不過他卻很開心,有一種終於被需要了的開心。
或許……他也沒有那麽遭。
日複一日的過去,趙瀾之於蘇淺憶之間,從未說過一個“”字,卻任誰都能覺到他們之間的。
蘇萬林並未有任何不滿,甚至在趙瀾之開口之前,他也從未主找過趙瀾之說什麽。
辛苦的日子終於過去,在經曆了無數人的廝殺之後,雲河終於重新奪回西楚皇權,正式登基為帝。
論功行賞之日,雲河不計較趙瀾之南景國人的份,封了他一個四品的文職。
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在雲河賜趙瀾之的新宅子裏慶祝了一番。
酒過三巡,大家一個接一個的都找借口離開了,最後剩下的,也隻有醉倒過去的蘇淺憶而已。
暗影離開之前,抬手拍了拍趙瀾之的肩膀,還朝他了眼睛,“蘇姑娘就由你送回去了,可別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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