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初一直將頭埋在臂彎里，不敢抬起頭來，也不敢轉過頭去看陸祉年。

陸祉年側首趴在桌子上，看著紅的耳尖，聲道：“姜歲初，你轉過來看看我。”

姜歲初知道他一直在看著自己，一想到陸祉年剛才說喜歡時炙熱的眼神，心里就張。

不敢去看他。

把臉嚴嚴實實的埋在臂彎里，搖了搖頭，不說話。

冬天本就干燥，的頭發被蹭的更加躁了。

陸祉年看著茸茸的腦袋，無聲笑了下，“那我說，你聽著好不好？”

姜歲初睜著眼睛盯著臂彎下的桌面，上面不知道被誰用馬克筆畫了幾個心。

盯著那顆心，緩緩點了下頭，含糊的應了聲，“嗯……”

陸祉年趴在桌子上，垂眸思忖片刻后，開口道：“本來我沒打算這麼快就表白的，我怕會嚇到你。也怕你會覺得，我對你的喜歡里是不是夾雜了其他。”

姜歲初盯著桌面，聽到他這麼說眼睫了下。確實想過，陸祉年對自己的喜歡是不是因為同或者....愧疚。

“我原本想著反正你人就在我邊，日子還那麼長，你慢慢就會發現我喜歡你僅僅只是因為是你。但是沒想到唐那家伙打破了我的計劃。”說著他輕笑了聲，繼續道，“我不想你是從別人口中聽說我喜歡你的，我也不想讓你去猜。”

“今天你躲了我一上午，我其實心里張的說實話。”陸祉年有些自嘲的扯了下角，說，“我怕你躲著我，是因為我喜歡你這件事給你帶來了困擾或者說你不喜歡..…我…”

他話還沒問完，就看見姜歲初腦袋很快的搖了好幾下。

聲音有些嗡嗡的，說：“不…不是的…”

聲音很小，陸祉年湊近了點，“不是什麼？”

姜歲初咬了咬，慢慢扭過一點臉，只出一雙眼睛。在看見他離自己很近后，又連忙垂下眼眸，盯著他搭放在桌上的手。

看著他好看的手指，低聲喃喃道：“不是困擾...也不是…不喜歡….”

說完姜歲初的臉又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一圈。

沒有覺得困擾，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祉年。

昨晚唐和說陸祉年可能喜歡自己時，第一反應是悸張，是心跳加快。

唐和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想到他就會心跳加快。昨晚，躲在被窩里將手心放在口的位置著皮下面那無序跳的節奏。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

早已經喜歡上了陸祉年。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也無從知曉。

只覺得一想到他，一顆心好像被裝得滿滿當當的。

弄明白自己對陸祉年的后，心中的悸被隨之而來的不安所取代。

害怕是唐弄錯了，也害怕是自己想太多。覺得陸祉年那麼優秀，怎麼會喜歡如此平凡的自己呢。

今天確實是故意在躲著陸祉年，因為害怕自己的別扭會暴，害怕陸祉年會發現的心思給他造困擾。

陸祉年聽見的的話，心里緩緩放松了下。

他盯著的臉，張的滾了滾結，低啞道：“那你…喜歡我嗎？”

他想要聽見確切的答案。

在等姜歲初回答的那幾秒，陸祉年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張。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任何事都能做到冷靜自持，卻不想在此刻慌了神。

姜歲初一直盯著他的手指看，不敢抬眸看他。

咬了下，緩緩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看見點頭，陸祉年快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了回去。

他湊過去一點，偏頭去看的眼睛，懶聲道：“嗯？是什麼意思？”

……

姜歲初覺得他是故意的，掀起眼眸瞥了他一眼，卻看他邊著一抹得意的壞笑。

“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他勾著盯著，低聲哄著又問了一遍。

姜歲初覺得自己的臉又燒起來了，低下頭將自己的臉埋起來，憤道：“陸祉年，你真的好煩呀！！”

明明知道的意思，還一遍一遍的問。

陸祉年看著害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緩緩張開自己的手心。

幾個清晰的指甲印陷在紅紅的掌心里，天知道他剛才有多張。

就在他以為不會再回答時，他看見姜歲初偏過頭，看著自己。

圓圓的杏眼凝視著他，慢慢彎月牙。

“陸祉年，我喜歡你！”

他說他不想讓猜，也是。

已經清楚了自己對陸祉年的，也就沒必要扭。

喜歡了就是喜歡。

很慶幸，喜歡的人也恰好喜歡自己。

陸祉年無法用言語去描述那一刻他心中的悸，只是在往后的日子中，他時常會回想起眼前這場景。

窗外的暖照在的上，整個人被攏在里，特別不真實。

趴在桌子上，紅著臉看著自己，彎著眼睛說喜歡他。

陸祉年覺到自己的心跳滯了一拍，深邃的眼眸中染上和。

他看著，薄微揚，“我也是。”

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徹底捅破后，一時陷了莫名的沉默。

姜歲初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別開眼，支吾道：“我們……”

陸祉年知道想說什麼，他手將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后，問：“你想談嗎？”

姜歲初愣了下，臉紅著搖頭，“我們還小…不…不能早…”

陸祉年笑了下，他知道要是兩人真早了。姜歲初肯定一天到晚都在提心吊膽，害怕被老師知道了家長。

他笑著了的腦袋，點了下頭：“嗯，我們要嚴格遵守校規校紀。”

在陸祉年看來，雙方已經確定彼此心意了，沒必要冒著風險去挑戰學校規章制度給這段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畢竟，他們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陸祉年看著，說：“豬豬，你信我嗎？”

他從來不在人前這麼，一般只有他們兩個人時他才會豬豬。

姜歲初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信。”

陸祉年看著的眼睛：“接下來的兩年里你安心學習，你薄弱的科目我都會幫你補上去。你也不要去擔心以后會怎麼樣，我會永遠陪著你。”

他私心是想以后和上同一所大學，但他沒說。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想法給設限，有自己的選擇。

不管以后兩人在不在同一所大學，他都不會放開的手。

這個年紀說永遠多有些不切實際，就像是下絢爛繽紛的皂泡泡。

不用手，太一曬就會掉。

可是，姜歲初卻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

點點頭，不知道到該怎麼回應。

陸祉年不需要

的回應，只是想讓明白自己的心意。

話說開，陸祉年張了一上午的心終于完全放松下來。

他看了眼時間，快要上課了。

“今天來不及幫你看英語了。”陸祉年笑笑，卸力一般趴到桌上。

表白可比寫程序累多了。

隨著他趴下，兩人的臉離的很近，姜歲初抿了下，別開眼，“沒…沒關系，昨天那篇覺還簡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補習有了效果，最近幾天明顯能覺到自己聽力水平提高了不。

姜歲初看見陸祉年一直盯著自己笑，角也忍不住往上翹，目閃躲道：“你笑什麼？”

陸祉年臉頰上的酒窩的深深的，他把手機拿了過來就擺在兩人中間。

“我開心。”他邊劃開手機邊說。

姜歲初看見他輸碼，想起來今天才是他的生日。

“陸祉年。”

“嗯。”他掀起眼皮看向，“怎麼了？”

姜歲初從校服兜里掏出一個掛件在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他。

“這…這給你。”

陸祉年接過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是一個線鉤織的黃小狐貍。沒有水洗標，不像是買的。

“這是你自己做的？”

“嗯。”姜歲初不好意思的點頭，“織的有點丑，你別介意。”

知道陸祉年用的東西都很貴，實在是不知道要買什麼送他。

織這個小狐貍還是前兩周給打電話，說給織了件才想起來自己也可以織一件小玩意作為生日禮送給他。

好在，以前教過怎麼織。雖然織的有些不好，但好在勉勉強強完了。

陸祉年沒覺得丑，反而覺得很可。

他拿在手里不釋手，挑了下眉，逗：“這是定信？”

姜歲初：…？？？

姜歲初被他的話嚇的瞪圓了眼，臉紅道：“才不是，這是生日禮！”

鬼知道他今天要表白啊！

姜歲初瞥了眼電腦上的時間，離上課不到十分鐘了。

抱起書站起，“我們回教室吧。”

實在是沒辦法和他待在一起，急需要平復一下。

不然今天下午的課是沒辦法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