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行李箱，“這是你的箱子嗎？”

“不是。”姜明浩把箱子推給，“是陸祉年讓我帶給你的。”

姜歲初愣了下，“陸祉年？”

姜明浩：“嗯。他說寒假作業在里面。”

姜歲初：“…..寒假作業需要用這麼大個箱子裝？”

姜明浩笑了下，誰說不是呢。

他不是個八卦的人，陸祉年讓他帶他就帶了，沒有過問里面是什麼東西。

姜明浩：“應該還有別的，你待會自己看吧。沉的。”

姜歲初：“….哦。”

姜明浩看見眼底的青，皺了下眉，“一晚上沒睡？”

姜歲初點了下頭，“差不多。”

姜明浩過窗戶看了眼里面，看見瘦骨嶙峋地陷在躺椅里。

“….”他停了下，“…還好嗎？”

姜歲初眼眸低垂，搖了下頭，沒說話。

姜明浩看著，知道心里有多難。他不會安人，只是抬頭了的腦袋。

姜歲初彎了下角，問他，“吃過早飯了嗎？”

姜明浩扭了扭坐車坐到酸痛的脖子，“還沒。”

姜歲初：“那你先回去，我一會過去煮面。”

姜國棟經常在外喝酒不著家，有時候在大伯母家沒飯吃姜歲初就會去姜明浩家自己做吃的。

姜明浩看了眼，滿臉的疲憊。

他說：“你陪著吧，我去弄。弄好了你。”

兩人之間沒有那些扭，他這樣說了，姜歲初也不和他客氣。

“好。”姜歲初拎著箱子，“那我先進去了。你好了直接給我打電話，不用跑過來我。”

“嗯。”姜明浩見能拎箱子，就沒有幫忙，轉往自己家方向走去。

姜歲初把箱子拎到房間里，放在地上打開。里面除了寒假作業和獎狀，還有好多吃的和暖。

隨意翻了幾樣，有吃的零食，還有一些給買的補品。把能吃的都挑出來，抱到烤火那個屋子里去。

大伯已經起了，看見姜歲初抱著的一堆補品，上前接過幾樣，“這些是哪來的？”

姜歲初想了下，說：“是舒媛阿姨買的，托小浩哥帶回來的。”

姜志國：“陸家真是好人。在醫院就幫我出了那麼多費用，沒想到又買了這麼多補品。”

“嗯。”姜歲初沒有多做解釋。

挑了一罐黑芝麻糊，想著泡起來一會等醒了喂吃。

很喜歡吃芝麻味的東西。

嗡嗡～

兜里手機震了兩下就掛斷了，姜歲初看了眼，是姜明浩。

應該是面煮好了。

還沒有醒，姜歲初輕聲對大伯說，“大伯，我去趟小浩哥家。一會兒就回來。”

姜志國：“去吧去吧。這有我看著，沒事。”

姜歲初去房間換下拖鞋，拿著手機去了姜明浩家。

太已經出來了，路邊的小草上都是晶瑩的珠。

到了姜明浩家，堂屋的木桌上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面。沒看見姜明浩人，姜歲初剛想往廚房走，就看見姜明浩手里拿著兩雙筷子。

筷子剛洗的，姜明浩甩了下筷子上的水，遞給，“過去吃吧。”

“嗯。”姜歲初接過筷子，走回桌前坐下。

堂屋的大門正對著日出的方向，姜歲初吃著面條，瞇著眼眺著遠山坡上剛冒出頭的太。

“姜明浩。”

姜明浩正低頭吃著面，聞聲抬頭看向，“嗯？”

姜歲初拿著筷子指了指外面，說：“太出來了。”

姜明浩抬眸看過去，早上的太是溫的暖白，不怎麼刺眼。

他著那抹，慢慢咀嚼著，“嗯。”

姜歲初：“后面都會是這樣的好天氣吧？”

姜明浩：“嗯，都是這樣的好天氣。”

如他們所說，

后面接連都是明的好天氣。姜歲初經常在最暖和的時候，把推到院子里曬曬太。

曬在倆人上，特別的暖和。

姜歲初生日那天，陪著在院子里曬太。拿著手機和拍了好多自拍照，還加了很多萌萌的特效。把照片都發給了陸祉年。

陸祉年回：【可。】

姜歲初：【比我可。】

陸祉年：【都可。】

姜歲初彎了彎，頭輕輕靠在上。周圍都是和上的味道，暖暖的，很好味。

陸祉年：【姜歲初，今天你生日。】

姜歲初：【嗯。又長大了一歲。】終于。

陸祉年：【送你個禮。】

姜歲初：【是什麼？】

陸祉年：【圖片】

姜歲初點開陸祉年發來的照片，是一個小屋模型。有院有樹，房子有三層，里面各種布置一應齊全。模型里開著暖的燈，讓整個房子看上去特別溫馨。姜歲初把圖片放大，還看見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直橘的貓咪，地毯上趴著一只金。

這是….咪咪和貝貝？

姜歲初：【這是？】

陸祉年：【我送你的家。】

姜歲初愣了下，【家？】

陸祉年：【嗯。姜歲初，以后我給你一個家。】

姜歲初怔愣住，眼眶發熱。

陸祉年的信息又發了過來，【寶寶，相信我。】

姜歲初仰頭眨了眨眼，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淺淺笑著打字回他，【嗯。我信！】

和陸祉年結束聊天，姜歲初挽著的手臂，和說：“，我以后一定會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您…放心吧。”

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一下一下拍著的手。

或許是天氣越來越暖和的原因，的神也明顯好了很多。臨近春節那幾天，都能自己拿勺子吃飯了。

村里的人來看，都說等過了年，一開春天氣暖和起來就會好了。

姜歲初也是這樣期待著的。

很快，春節到了。

大年三十那天，家家戶戶忙著大掃除，對聯，掛燈籠。

這幾天神好了許多，大伯也放松了些。他去街上買了幾副春聯和大紅燈籠，說是除舊迎新。

給除掉一年的霉氣，祈愿來年健健康康。

姜歲初也開心，給換了干凈的新，“，今天過年哦。”

說話聲還是很虛弱，“今年….沒有歲錢….給你了。”

姜歲初笑著搖搖頭，“我不要歲錢，我想快點長大。”

這樣就可以更好的照顧了。

“歲歲，出來幫忙看些這對聯的正不正。”窗外，大伯站在梯子上對聯，喊出去幫忙看一下。

姜歲初笑了下，對說：“，我出去幫大伯對聯。”

眨了眨眼，“…去吧。”

姜歲初給掖了掖上蓋著的毯子，然后又了的手，確保沒有被凍著后才趕忙跑出去幫大伯的忙。

姜明杰扶著梯子，大伯站在梯子上舉著對聯，問，“正嗎？”

姜歲初仰著頭，食指舉在眼前，瞇著眼對了對，“還要往左邊點。”

姜志國往左挪了挪，“這樣？”

姜歲初搖頭，“多了多了，再往右些。”

姜志國又往右挪，姜歲初盯著看。眼看正了正準備喊停，余看見姜明珠從烤火那屋里出來，一臉驚嚇地著人。

“媽！爸！”姜明珠站在屋里，有些手足無措，“….…”

曲萍正在廚房做飯，系著圍巾慌忙跑過來，“怎麼了？”

姜志國頓了半晌，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他丟掉手里的對聯，幾步爬下樓梯，踉踉蹌蹌跑進屋里。

隨后，姜歲初聽見一聲悲痛絕的哭喊聲，“媽！”

姜明杰看見呆愣在原地，冷諷一過的肩膀。姜歲初的猶如一片飄零的落葉，晃了晃最終跌坐在地上。

屋里是此起彼伏的悲泣聲，姜歲初聽著只覺得離自己好遠好遠。眼神空地盯著掉在地上的對聯，鮮艷的紅有些刺目。

了自己的臉頰。

為什麼沒有眼淚？

應該哭才對啊？為什麼哭不出來。

屋里大伯和大伯母的哭泣聲一聲一聲傳來，著屋里，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走進屋里。

站在門口，看著。

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面容慈祥。

和之前沒什麼不同，只是睡著了而已呀。

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跟前，直到到的手一片冰涼，整個人像是突然被人了骨頭一般，膝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但還是哭不出來，只是拉著的手，淺淺笑著。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