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眉心猛地皺了起來“你說謝寅不是榮玥的兒子?”
蕭厭點頭“這是鋮王妃邊跟鋮王勾結的那老仆,臨死之前親口指認的,文信侯和吳大人他們也都聽到。”
文信侯在旁開口“微臣的確聽到。”
吳懷也是附和“那老仆不像是說謊。”
雖然那個蔣嬤嬤被人拔了舌頭,口不能言,可當時那神激的樣子是做不了假的,謝寅恐怕真不是鋮王妃的兒子。
安帝聞言就忍不住擰著眉心,當年謝天瑜娶了榮玥,借著榮遷安在朝中人脈,在皇子之中地位瞬間提高了一大截。
那時候太子還在,除了東宮之外也就是謝天瑜最為招眼,靠著榮家幾乎能跟東宮并立,也借此拉攏了一大批的人。
安帝記得很清楚,榮玥嫁給謝天瑜沒多久就查出有了孕,第二年就誕下謝寅,那個孩子的名字還是先帝親自取的。
當年先帝頗為看重謝天瑜,對謝寅也格外喜,謝天瑜憑借著對榮玥的“深”,哪怕在先帝死后外間提起他時,也說的是他重重義。
可是謝寅居然不是榮玥的兒子,那當年榮玥生產時,誕下的那個孩子去了哪里?謝寅又是誰?
以謝天瑜的脾,他斷然不會替別人養了兒子,將家業拱手讓人,可如果謝寅是他的兒子,又是謝天瑜跟誰生的?
難不那賣著深的謝天瑜,還在別養了外室?
安帝一瞬間就想了很多,腦子里甚至有一瞬間想起了那個倒霉催的宋鴻。
蕭厭站在殿中說道“這事不管緣由如何,真相恐怕都不怎麼彩,萬一謝世子世不堪,到時可能會殃及皇室聲譽……”
“一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孽種,算什麼世子?”
皇室認的是正統,重的是脈。
鋮王都起了造反的心思了,安帝怎還會去顧全他的名聲,以前尚是皇子時安帝就不喜鋮王,后來這些年他還算安分守己他才懶得他,可今日那些奔雷弩和云梯卻是了安帝的逆鱗。
他只恨不得讓鋮王聲名狼藉萬人唾棄才好,坐實了罪名,懲干凈,又怎會替他瞞。
安帝冷著眼說道“該怎麼查,就怎麼查,不必顧忌。”
“榮玥是鋮王府正妃,是先帝欽點的鋮王妃,的兒子才是皇室脈,那謝寅若非榮玥所生,一個不知來歷的東西,也配承襲王爵,殃及皇室聲譽?”
安帝說話間有些燥熱地扯了下襟,仿佛有什麼在腦子里使勁撓著,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人也變的坐立不安。
口鼻間全是熱氣,他揮袖飲掉桌上代替了茶水的烈酒,那灼熱刺激順著間而下,安帝心口燥熱才平順了一些,臉上出一不正常的紅。
“鋮王府的事你看著辦就行,鋮王若真有謀逆之心,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容,還有的陸家那邊,盡快查清楚。”
“是。”
見安帝起,蕭厭開口“陛下……”
安帝不耐看他“還有事?”
他手腳都發燙,整個人越發暴躁。
r> 蕭厭適時說道“是關于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這些時日癔癥越發嚴重,且也開始胡言語,宮中人多口雜,又有宮妃時常借故探,微臣怕擾了太皇太后清靜。”
安帝神一冷“朕不是說過,不準們叨擾太皇太后?!”
蕭厭低聲道“微臣已經照著陛下旨意,讓人封了宮,可是皇后娘娘們想要盡孝侍疾,微臣攔不住。”
又是皇后!
安帝眸沉“往日也不見這般孝順!”
這幾乎毫無掩飾的譏諷,讓得殿一時安靜至極。
蕭厭仿佛沒看到安帝臉繼續說道“太皇太后近來常憶往事,癔癥發作時也盡說些糊涂話,皇后娘娘想也就罷了,不會將那些話當真,可是就怕宮中其他娘娘聽了去,到時若是當閑話傳了出去,恐會生了誤會。”
安帝臉難看的厲害,太皇太后老糊涂了,卻一直都惦記著死了不知道多年的戾太子父子。
當年就最為疼那父子二人,戾太子謀逆之后也是唯一不信,想盡辦法想要替他們發難,最后生生將自己得瘋魔。
戾太子的事并不干凈,陸皇后屢屢接太皇太后,還有那些宮妃,萬一太皇太后糊涂之下說了什麼……
蕭厭低聲道“秦娘子說太皇太后常見舊才會癔癥頻發,留于宮中恐難清靜將養,不如將太皇太后挪到城郊皇莊,也能方便秦娘子出照看?”
本就煩躁的安帝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依你說的辦,派人好生護著太皇太后,別不相干的人打攪了老人家。”
蕭厭眼眸輕垂“微臣領命。”
……
下了大半夜的暴雨稍稍小了一些,渾漉漉的幾人出了殿,被風一吹冷不丁都是打了個哆嗦。
文信侯了胳膊忍不住看了眼后。
“蕭督主,陛下他……”
那殿中酒氣未散,安帝敞肚的樣子實在太過招眼,而且剛才那茶盞里分明裝的是烈酒,只是聞著味道都覺熏人。
這大半夜的,陛下連見他們時都不忘飲酒,文信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陛下子還好嗎?”他低了聲音。
蕭厭說道“太醫署日日診脈,沒聽聞陛下龍有恙,不過陛下近來格外嗜酒,連帶著新寵幸的那幾位娘娘也都是酒量極好的,陛下時常夜里與們飲宴。”
文信侯皺眉“這般飲酒,可會傷?”
蕭厭看了他一眼“侯爺覺得呢?宿醉怎會不傷。”
“那怎麼無人勸誡?”
“誰人敢勸?”
“蕭督主……”
文信侯剛想說蕭厭能勸,就被他一言堵了回來。
“本督不是神仙,陛下也從未因宿醉缺朝,那醉酒大多都是在夜里,本督總不能半夜去鉆了那幾位娘娘的床榻,勸陛下飲一些。”
“還是侯爺覺得本督腦袋格外一些?”
文信侯“……”
蕭厭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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