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昱哥哥。”

過了許久，李璨小小地喚了一聲。

“嗯。”趙晢輕應。

李璨抬起小手，捧著他的臉，純凈無邪的眸子水瀲滟，亮盈盈地著他，蠻霸道地道“你不許再親旁人。”

趙晢角微微翹了翹。

李璨垂下眸子，小小聲補了一句“至親前不許。”

親后，管不了了，那就不管了，及時行樂！

反正，就是忍不住，就是對趙晢念念不忘嘛！

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那至親前這一段時日，趙晢是屬于的吧？

趙晢不可能娶做太子妃的。

也不會給趙晢做妾，那就先這樣吧，不想以后了。

可他們這樣了，好像很對不住未來的夫君呀。

那就不找夫君吧。

趙晢不曾言語，手攬了。

“你快點答應我！”李璨抬起小腦袋，噘著小任地晃了晃他。

趙晢湊過去，在上輕啄了一下。

李璨便彎起眸子笑了，靠在他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驀地想起來問他“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從哪里學會的呢？”

很好奇，不是杜紫嫣教的，趙晢到底怎麼會的？

“書上看來的。”趙晢下枕在茸茸的頭頂上，自來清冷的眸中有了真切的笑意。

“什麼書？”李璨不由問。

趙晢不曾言語。

李璨忽然抬起頭來看他“我知道了，是不是趙音歡上次給我的那本書，專門講周公之禮的？”

那一回，趙音歡同說過的，只是還沒來得及看那書，就趙晢給收走了。

趙晢面上才消散的薄紅又有浮起之勢。

“哦！”李璨揪著他領，故意拖著語調“原是中飽私囊，收走了自己看去了，我也要看。”

“不許胡言，你不能看。”趙晢斷然拒了。

“為什麼？”李璨皺起小眉頭。

他能看，不能看，是什麼道理嘛！

趙晢起放下。

“澤昱哥哥，我要看嘛！”李璨抱著他手臂撒。

趙晢往外走。

李璨拖著他，賴著不肯往前“我要看，你給我看看好不好？”

實在好奇，這種事在書里到底是怎麼寫的。

“以后給你看。”趙晢難得有些敷衍。

李璨還想再爭取一下。

趙晢了有些散的發，語氣難得溫“聽話。”

“那好吧。”李璨勉強答應了，整個人幾乎如同掛在他手臂上，隨著他往外走“咱們去哪里呀？”

“小廚房。”趙晢回。

> 李璨聽他說起廚房，便不再糾結看書的事了，好奇地問他“澤昱哥哥，不是說不可以浪費糧食嗎？你用草和糯米飯混在一起做什麼？”

“那不是草。”趙晢側眸看了一眼“那是未曾見過的麥苗。”

李璨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八個大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那你弄那個做什麼？”更好奇了，追著問他。

“晚些時候，你便知道了。”趙晢頓了頓道“過完年，你該學些新的東西了。”

“什麼東西？”李璨隨著他邁進廚房的門檻。

“在野外生火，用繩結捕捉小、捕魚，再將其烤等等。”趙晢思量著道“還要學會放求救焰，認識一些草藥，其它的再說。”

“學這些做什麼？”李璨聽著新奇，又道“我又不出門的。”

“或許會有用得上的時候。”趙晢揭開了鍋蓋。

李璨好奇地湊過去看，鍋里還有熱氣，麥苗碎和糯米飯混在一起，似乎滲出了不水。

趙晢取過銅盆，將鍋里的東西一腦盛了出來。

李璨一邊看著他用細紗袋將碎麥苗糯米飯的水榨出來，一邊問他“澤昱哥哥，你要教我那麼多東西，你都會嗎？”

有點點懷疑，可從來沒有見趙晢做過那些。

但趙晢也沒有做過眼前的事啊，他為什麼就會呢？

“會。”趙晢干脆利落地回。

“怎麼會的？”李璨在一旁的長凳上坐下“我沒有見你做過呀？”

“皇子們在太學時，有一門功課，就是專門學這些的。”趙晢淡淡解釋“是為了遇到某些不可控的形時，能夠自保。”

“哦。”李璨點頭“但是，我恐怕學不會呀。”

哪里會弄那些東西？

“慢慢學。”

趙晢將出的水端到灶膛邊“今日先學燒火。”

“你讓我燒火？”李璨指著自己，睜大了漆黑的眸子。

怎麼可以！

那多臟啊！

不愿意！

“嗯。”趙晢已然坐在灶膛口的小杌子上了“過來，我教你。”

“我不要！”李璨不肯。

長這麼大，莫要說是燒火了，就是一下柴禾，那都是沒有的，不要坐在那種臟兮兮的地方。

“過來。”趙晢面一肅。

李璨不想過去，但又有些怕他，噘著小慢吞吞地挪到他邊，低

頭看了看自個兒上的“會弄臟的。”

“你哪一穿過第二回？”趙晢徑直拉著在上坐下。

李璨一時無話可說。

的裳，多是穿一回便不穿了的，洗過的裳，無論如何都是不如新裳漂亮的，除非是那種極其稀有又十分好看的，才會破例多穿一回。

“先看一下。”趙晢指著灶膛。

李璨不不愿地湊過去瞧。

灶膛并沒有火焰，只有像炭火一樣的東西，明明滅滅的。

“看著。”趙晢往灶膛里添了一把和的引火草，細致地教“用燒火將引火草推上去。”

李璨抬起手，卻始終不愿意拿起那看著灰撲撲的燒火。

趙晢握住小手，摁了上去“快些。”

李璨嫌棄死了，卻掙不，只能依著他所言，將引火草一點點推到火星子上。

“用這個，對著這里，扇風。”趙晢將一旁的芭蕉扇遞給，指著灶膛下的口子吩咐。

“扇了做什麼？”李璨好奇不已，手左右是已經臟了，倒也沒嫌棄芭蕉扇臟。

“扇了會重新燃起來。”趙晢回。

李璨覺得稀奇，賣力地扇了幾下。

“哄——”

灶膛中一聲輕響，引火草瞬間燃了起來。

“真的著了！”李璨又驚又喜。

“添草。”趙晢吩咐。

李璨小命可寶貝著呢，手是不敢往灶膛里多去半分的，將草全堆在灶膛口，若不是趙晢幫，才燃起的火就又要滅了。

“趁著火勢大，添些柴禾進去。”趙晢接著教“柴禾著了，就不容易滅了，也不需要總添。

燒短了就推進去，看著不多了，再添上一些。”

“好。”李璨點頭。

“你自己來。”趙晢扶起，站起。

李璨提著擺，在灶膛口坐下，火映在瑩白的小臉上，為添上了幾許暖。

趙晢站到灶臺邊，將半銅盆的水盡數倒進鍋中，取過長筷攪拌。

李璨忙著添柴禾，也顧不上看他在做什麼了。

直至趙晢開口吩咐“不用燒了。”

“可是，還有火啊！”李璨舉著兩只小手，不知所措。

“不用管。”趙晢道。

“那我可以起來了嗎？”李璨探過小腦袋問他。

“嗯。”趙晢頷首。

李璨站起，將自己渾上下前后左右都拍打了一遍，才走到灶臺邊看。

“哇！麥芽糖！

”瞧見鍋中的東西，驚奇不已，往前湊了兩步“澤昱哥哥，這是不是麥芽糖？”

雖然，有點白，但都聞到了甜甜的香氣，十分確定，這就是麥芽糖！

原來麥芽糖真的是用麥芽做的呀！吃了這麼多年的麥芽糖，還是頭一回知道這件事，好神奇啊。

趙晢手中不停地攪拌，無暇看，只吩咐道“去洗手。”

“好。”李璨歡喜地應了，乖乖洗了手。

“將桌上的瓷罐取來。”趙晢又吩咐。

“來了。”

李璨取過那個描金魚紋瓷罐，端到趙晢跟前，著脖頸去瞧，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麥芽糖的就變了，眼下看著，已然同集市上所賣的麥芽糖一模一樣了。

“可以盛了，我給你端著。”舉起瓷罐，一雙眸亮晶晶地盯著鍋里。

地想著，趙晢對糖沒有什麼偏，這麼許多的麥芽糖，夠吃好久了。

“燙的，放下。”趙晢吩咐。

“哦。”李璨乖乖照做。

趙晢取過筷子，在鍋中輕輕一攪，便扯下來一塊糖遞給，而后將鍋中余下的麥芽糖悉數裝進了瓷罐之中。

李璨一手一筷子，攪著那熱騰騰粘糊糊的麥芽糖“還是熱的呢！和集市上賣的一模一樣！澤昱哥哥你真厲害！”

將兩筷子輕輕扯開，只見那糖澤金黃，好像塊半的琥珀，甜香四溢，恰到好。

將糖湊到邊，小小的咬了一口，麥芽糖的甜香氣在舌尖緩緩化開，香甜充斥著整個口腔，緩緩順著頭而下，心里頭似乎瞬間被這甜意填滿了，不微微瞇了瞇眸子。

趙晢擱下東西，轉看著。

“澤昱哥哥，好好吃啊，你嘗嘗。”李璨笑著將糖舉到他跟前“比集市上賣的都好吃呢。”

比什麼都好吃，在心里補了一句。

“你吃吧。”趙晢了一眼，眸中藏著淡淡。

“好。”

李璨聽話的收回手，又咬了一口，吃著吃著忽然紅了眼圈，低下頭去，淚珠兒便順著小臉滾了下來。

“怎了？”趙晢察覺不對，往前走了一步。

李璨含著糖不開口，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瑩白的小臉往下直掉，像是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看著可憐極了。

“好端端的，為什麼哭？”趙晢抬起的小臉，替拭淚，語氣淡淡的，仔細聽來，卻又似乎與尋常不同。

李璨聽他問起，便撲到他懷中，不僅不說話，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到底怎麼了？”趙晢攬了，輕嘆了一聲，語氣中有些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