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們在做什麼！”劉公公的呵斥聲響了起來。

眾人紛紛轉，只見封宴帶著人正闊步走來。

“陛下。”

人們慌忙行禮請安。

“兒快起來。”封宴徑直到了顧傾面前，見踩在青石臺階上，兩只小都沒了水中，擺吸飽了水，都泅了深褐。

“我把魚放回去。”顧傾把魚兒一尾一尾地捧出來，放湖水中。

已經翻了肚皮的魚，仍留在桶里，拎回了岸上。

“陛下，這些魚都升天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嘆氣“臣妾把它們都火葬了吧。”

“幾尾魚……”封宴話沒說完，他琢磨著，這話似是有些不對勁。

把魚給火葬掉？

如何葬？

“阿姑，拿刀來。”顧傾水盈盈的眸子抬起，看向了面的小桌，上面擺著全套的廚。

趙阿姑捧著刀快步走了過來，顧傾握著刀，從水桶里撈出一尾魚，小聲說道“小魚兒，本宮多有得罪了。”

刀起刀落，直接刮鱗去腸。

后一陣陣的倒吸涼氣聲。

“香小魚。”顧傾很快就做好了滿滿一碟的香魚，上面灑上辣椒面兒和許芝麻，香氣人。

封宴有好幾日沒吃上顧傾做的菜了，前兒才說過讓十指不沾春水，這時候全拋去了腦后，直接上手拿了條小魚放進里。

香！

又又香！

咕嚕……

人群里，不知道誰咽了一口口水。

“姐姐，姐夫，我能吃嗎？”三妹妹在桌邊，看著香小魚直。

“吃吧。”顧傾了手，繼續去做面條。

> 牛已經在小罐子里燉得咕嚕咕嚕響了，放進草果和八角、生姜，濃郁的香氣飛得滿天都是。

“陛下，皇后的廚藝真是湛哪。”瑾太妃搖著扇子，慢慢走了過來。

這人當真是生得艷，尤其是這雙手，若無骨，白皙如玉，指甲染得鮮紅，搖扇子時，那幾抹紅晃得人挪不開眼睛。

“你是誰？”封宴打量一眼，眉頭皺了皺。

先帝的妃嬪他可認不全。

瑾太妃笑容僵了僵，隨即又笑了起來“陛下忘了，當年你從長寒關凱旋的時候，本宮與太后一起去迎過陛下。”

“不記得了。”封宴收回視線，了袍擺，在桌前坐下，順手接過秋桃奉的茶。

今日煮的是桃花茶，是顧傾那位好師哥送的。

這茶味道真難喝。

他擰擰眉，把茶碗放開，又看向瑾太妃“既是太妃，也該懂宮中的規矩，竟能縱著你的這些人在皇后面前大呼小，簡直有失份。”

“皇上明鑒，本宮可不認得們。”瑾太妃笑不出來了，搖了搖扇子，看著尚宮局的宮婢說道“是這幾個丫頭以下犯上，該打！”

柴蓉趕跪下來，心驚膽戰地請罪“陛下恕罪，奴婢只是依宮規辦事。”

“是職責所在，沒錯，還應該賞才是。”顧傾親手舀了一碗牛湯面，讓秋桃端給柴蓉“你嘗嘗本宮做的牛面如何。”

柴蓉猶豫了一下，這才捧過面碗，先喝了口湯，又

接過秋桃給的筷子，小口嘗了一口。

“皇后娘娘的廚藝，當真是一絕。”面訝，幾口吃完了面，又給顧傾磕頭。

“嗯，好吃就好。都退下吧，本宮可沒準備那麼多人的份，改日再請各位太妃。”顧傾也在桌前坐下，笑地拿起了筷子。

面已經用白水煮過，再放進牛湯里小燉一會，撈出來吃一口，味至極。

封宴已經懶得看那些人一眼了，連吃四碗，直到兩個妹妹捧著空碗眼地看他時，這才放下筷子。

“陛下好胃口。”瑾妃勉強笑了笑，“本宮就不打擾陛下和皇后了，告退。”

“既然留在宮里，那就好好過你的日子。若想離開回鄉，朕也同意。但是都記住了，”封宴拿帕子了手，淡淡地說道“后宮之中皇后做主，誰再敢以下犯下，奉違，朕就殺了，丟進湖里喂魚。”

眾子又是一陣安靜，片刻后，紛紛行禮，輕手輕腳地走開了。

“我自己理得好，怎麼會有人把你過來了。”顧傾給封宴倒了碗桃花茶，讓他解膩。

封宴直接把茶水倒了，讓人換了碗清水過來，“這個不好喝。”

顧傾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好笑得讓人換一壺茶送來。

“今日事都置完了，聽說有人敢為難皇后，所以過來看看。”

“以后這種事我自己理，免得們覺得我只會仗你的勢。”

“說的什麼話，你仗我的勢還有錯？”封宴接過新沏的茶，抿了一口，這才覺舒服了一些“總之，皇后只管打們板子，不用留面。”

“太殘暴了。”顧

傾笑笑，給兩個妹妹新煮了面，讓們坐到一邊的小桌子前去吃。

“姐夫，你別聽姐姐的，你沒來之前，那些人好兇哦，全都圍著我姐姐！”三妹妹氣咻咻地告狀。

“你們怎麼不幫姐姐，以前兇悍得很，現在怎麼了？”封宴好笑地問道。

“我怕做不好，給姐姐丟臉啊。”三妹妹漲紅了小臉，出兩小手指比劃“我才是一點點的小，不能以下犯上。”

封宴被三妹妹逗笑了，沉聲道“好好喂鶴，好好練武，以后當了將軍，就不是一點點的了。”

“哦。”三妹妹捧著碗，乖乖地坐到一邊去吃。

沒一會兒，又開心起來了“反正們也沒討到便宜，明兒再來，我就揍們。”

顧傾只是笑笑，慢悠悠地吃面，慢悠悠地喝茶。

既然要沖來，那今日偏要當眾殺魚，看看會不會有災禍上。

……

瑾太妃面難看地帶著一群人快步出了花園，迎面只見秦碧紋帶著人匆匆過來了。

“給太妃請安。”秦碧紋停下，朝福行禮。

“呵，攀上高枝了。”瑾太妃上下打量一眼，冷笑道“秦宮令飛黃騰達，可別忘了舊時幫過你的人。”

“瑾太妃慎言。”秦碧紋半蹲著，輕聲說道。

“我們走。”瑾太妃冷著臉，用扇子往秦碧紋臉上狠狠拍了兩下，大步往前走去，“到底是誰去告狀的？就沒告訴你們，是皇后在這兒撈魚？”

柴蓉搖頭，后怕地說道“只是來了個小宮，說有人在湖里撈銀魚，所以尚宮才讓奴婢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