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自然是給文老太爺準備的,他這段時間故意吃了讓子發虛的藥,走到此已經是掛在文二老爺上。
“上車。”青年言簡意賅,文二老爺立刻攙著老太爺上了車,周掌柜和袁師傅兩個也立刻跟上。
“你自己小心。”顧茵說話的同時也進了車廂。
車廂簡陋,后面并無遮擋,顧茵坐在最后頭,恰好可以外頭的況。
只見烏泱泱的看不清數量的侍衛都在逐漸向這里聚攏,車廂周圍的義軍也不過一二百人,而青年挾持著隆慶帝落在最后,魁梧的軀擋在車前,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春水鎮的銳應當快回來了,你帶他們走!”青年吩咐義軍中領頭的白皮小將。
“將軍不可!”那小將堅持道:“讓兄弟們護送他們離開,我在這里陪你!”
其他將士也紛紛應和,“不走,我也愿和將軍戰到底!”
吵嚷中,一支利劍帶著破空聲從侍衛后出,目標正是挾持著隆慶帝的青年!
青年眼力過人,在利劍出時就察了先機——然而他不能用隆慶帝擋箭,雖然他們都盼著這狗皇帝死,但若是眼下他死了,他們這些人自然了甕中之鱉,
另一方面,若是他側躲開,則利箭中的則是他后——車廂最后頭的顧茵。
幾乎是本能反應,赤手空拳的他馬步下沉,微微側過子手一抓!
那由勁弓出的利箭從他掌心劃過,從他握拳的手中穿過,直到把他整個手掌穿爛,終于讓他抓住了箭羽,而箭尖則恰好落在顧茵眼前,上頭沾染的鮮甚至濺到了的臉上。
青年將利箭擲在地上,沉著臉將隆慶帝拉在前,對著一眾衛挑釁一笑。
“不許放箭,誰再放箭朕誅他九族!”隆慶帝嚇破了膽,方才那冷箭距離他可就一臂的距離,但凡這丑臉賊子心狠一點拿他作擋箭牌,他可就沒命了。
青年接著吩咐同行之人道:“都走,違令者軍法置!”
那小將還要再爭辯,回過神來的顧茵已經出一個將士的佩刀,扔到青年腳邊,然后立刻坐到車轅上,抖韁繩,“駕!”
馬車駛,義軍中人只能跟上。
“放他們離開。”青年用腳尖提起那佩刀提在傷的手上,架到了隆慶帝咽。
“咳咳,”隆慶帝吐出一口,揮手道:“放行!”
包圍他們的衛讓開一條路,顧茵為首的一行人很快離開。
因為離開的快,前往春水鎮埋伏的衛銳還沒趕回,出了關卡后就暢通無阻。
“天將暗,道路難行,來不及寒山鎮,你們最近的據點在何?”
詢問領頭的小將,那小將恨恨地瞪一眼,雖沒應,但還是從馬上跳下,躍到車轅,搶過了韁繩,帶著他們往據點去了。
顧茵也干脆進了車廂。
車廂里,文二老爺正哭喪著臉道:“爹啊,你可害死我了!你不是說只要騙他們買點壞米,吃壞肚子,咱們就能趁機離開嗎?你也沒說你和義軍是一伙兒啊!”
文老太爺啐道:“讓他們吃壞肚子,咱倆一老一弱地就能跑了?都和你說,你不早就餡兒了?再說了,你現在知道抱怨了,剛不是你把小皇帝推出去的嗎?咋的現在知道怕了?”
文二老爺開車簾看了看外頭才一二百人的模樣,哭道:“爹啊,你糊涂啊,他們就這麼點人,就算人家衛軍只剩一千,也不夠他們打的啊。”
“把閉上!”文老太爺氣呼呼地瞪他一眼。
顧茵聽著他們父子說話,整個人雖然還是繃著,但起碼不再發抖了。
一行人趕了大概兩刻鐘的路,突然后頭響起了片的馬蹄聲。
青年攜著隆慶帝縱馬而來,而他后則是上千追兵。
“快走!”年輕小將面上一喜,喝道。
馬車的速度一下子加快,在馬車附近跟著跑的周掌柜和袁師傅也讓其他人提到馬上。
文老太爺上沒有半點力氣,歪在車壁上的,猛地一提速,他往后摔去,眼看著就要掉出車廂。
顧茵趕手把他拉住,然而力氣也不大,連帶著自己也差點要摔出去。
關鍵時刻,文二老爺力往前一撲,雙手把文老太爺拉住,顧茵令一只手還有抓扶,老太爺坐穩之后自然也就安全。而文二老爺則直接從車廂后頭撲了出去。
“老二!”文老太爺急得破了音。
“爹啊,你可真害死我了!”翻滾出去的文二老爺哭著,“你記得給我多燒紙錢,一定要多燒點,我怕不夠花啊!”
話音未落,青年縱馬趕到,手提著文二老爺的脖領,再手一甩,直接把文二老爺甩到自己馬背上。
這單手提人的力氣實在駭人,嚇得文二老爺巍巍道:“將軍可悠著點,別把我撕了!”
等青年縱馬趕到馬車旁,他又一把往文二老爺塞進車廂。
隨后他再次抖韁繩,帶著隆慶帝走了另一條路。
追兵自然被他引開,顧茵一行人順利下山,趕了大概一個時辰的路,天暗得手不見五指,終于到了義軍暫時的落腳點。
那小將又帶著人出了去接應,顧茵則扶著文老太爺和嚇得快尿子的文二老爺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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