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秦氏拍案而起,“本夫人是國公的親娘,陛下親封的超品誥命。豈是什麼腌臜人都能見的?”
顧茵點頭說確實,然后也跟著起,“夫人既不想好好說便算了,我這就把這管事和園主等人送查辦。按著本朝律法,‘諸謀殺人者,徒三年;已傷者,絞’。這三人的怕是逃不過絞刑。”
那小管事面如死灰,被顧茵后的婆子拉起的時候,他里的巾帕掉了,直呼道:“饒命啊,老夫人救我,我可是為您……”
顧茵一揮手,婆子立刻把他的給堵上,還拿出個黑頭套,把他的頭一并罩住。
顧茵又朝著秦氏歉然地笑了笑,“您看這人嚇得,什麼渾話都往外說,胡攀咬。只我們聽聽就算了,若進了衙門他還這般……”
秦氏惱怒無比,既恨顧茵猾,又恨鄭媽媽辦事不力,竟收了這樣一個不可靠的干兒子——
顧茵說的確實是本朝律法,但這小管事給小哥下藥,又不是想殺人,自然不可能判絞刑。若這小管事不認,秦氏自然還能掰扯掰扯,偏他被人三言兩語地嚇破了膽……
這種人真進了衙門,不知道要招惹出多禍端來!
“你們留步。”秦氏強忍著怒氣,咬牙切齒道:“有事好商量。”
第97章
秦氏說完, 顧茵就站住了腳,笑道:“您看看,我本來是來和您好好商量的, 非要把場面弄這樣, 實非我本意。”
秦氏面鐵青,囁喏了兩下還是沒發出聲來, 半晌后穩住了心神,重新開口問道:“你到底想如何?”
顧茵就道:“我的來意, 坐下時就已經說了, 所求不過是珠兒姐姐同魯國公和離。這事兒只咱們娘家和婆家人說不算, 還得他們雙方到場才是, 您說對不對?”
秦氏擺手讓人去喊了馮源和葛珠兒來。
葛珠兒先過來的。不過兩三日景,瘦了一大圈, 面慘白,盡管施用了脂,但瞧著還是一副病容, 比稱病多日的秦氏看起來來孱弱幾分。
葛家二老如何看的過眼,立刻都紅了眼眶。
葛珠兒坐到他們邊, 安地拉著他們的手拍了拍。
雖然沒想到這麼快父母就會上門, 但看到在旁邊的顧茵和王氏, 已經猜到了一些。
很快馮源也過來了, 他這兩日也有些消沉, 胡子拉碴的, 本就不再年輕的年紀了, 一下子又平添了好幾歲。
馮源進屋后就道:“我不會休妻,也不同意和離。”
顧茵不不慢道:“國公爺莫要把話說的這麼滿,不若先和老夫人說兩句己話。”
秦氏派去喚馮源的下人, 只大概說了葛珠兒的娘家人拖了英國公府的來出面斡旋,馮源連前頭秦氏派人去害小哥的事兒都無從知道,自然更不知道秦氏的把柄已經在了顧茵手里。
事到了這份上,秦氏就是再要臉面,也不好再瞞著,只好把他拉到一邊解釋起來。
聽完了來龍去脈,馮源蹙眉道:“娘糊涂啊,怎可如此!”
秦氏掩面道:“我也不知道鄭媽媽會把事給這樣不牢靠的人去辦,但事已至此,阿源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事。”
馮源沉不語。
秦氏又勸道:“兒啊,莫要糊涂。那葛氏本就不想同你過了,強留這個人在府里有什麼意思呢?難不真讓英國公府的把那管事送查辦?那咱家的面放在何,宮里娘娘的面又放在何?”
馮源這才走到葛珠兒前,“你真是鐵了心要同我和離?夫妻十余載,你真的半點夫妻分不念?甚至不惜使用到讓人拿住把柄,要挾我們的手段?”
顧茵剛要張口說那所謂手段是想的,和葛珠兒無關。
葛珠兒已經堅定地開口道:“是!在這魯國公府里待得每一天,每一個時辰,對我而言都是一種折磨,煎熬無比。你說的不錯,你我夫妻十余載,自然是有一些夫妻分的。你若還念著那一點分,便答應和離吧。莫要像我憎惡其他人那樣,憎惡你。”
到了此刻,的目是那麼平靜,仿佛在說的是旁人的事。
在馮源印象里,為馮家媳婦的葛珠兒一直是順,乖巧的。永遠是那麼的溫聲細氣,不驕不躁,從不惱怒。
以至于馮源都快忘了,當年葛珠兒初到軍營時,雖然還是溫溫的,卻比許多人都要強。
那時候軍營里的伙夫長看輕,說軍營里不需要子,還不如隨便招個伙頭兵。
葛珠兒就發了狠,天不亮起來做活,半夜才睡下,一日只睡兩個時辰。
本就不是養著長大的孩,手腳十分麻利,加上這份韌勁兒,別說什麼伙頭兵,連那伙夫長都被比下去。
軍營里都是年輕,早在馮源看上之前,葛珠兒早就得到了許多將士的青睞。
是他借著統帥職位之便,讓單獨給自己做吃食,這才爭取了更多的相機會……最終抱得人歸,不知道羨煞了多人。
他對葛珠兒有,葛珠兒在他中毒之際,對他也有照顧之恩,恩并重的夫妻,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半晌后,馮源頹然道:“我明白了。今日,我們便和離。”
他和秦氏都松了口,事便順利起來,和離書被當堂寫下,馮源和葛珠兒都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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