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做吃的?”陸煦驚住了。
馮貴妃私下里念叨顧茵和王氏不止一兩次了,當然沒什麼好話,都是罵們的。
好多話陸煦不懂,只知道們是壞人。
壞人不是應該滿肚子算計,整天想著怎麼害人嗎?怎麼還花功夫做吃食?
顧野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點頭道:“是啊,我養母廚藝非凡,酒樓的生意就是全靠支撐,客似云來,嘗過手藝的就沒有不好的。”
馮鈺就接口道:“那確實,一段時間沒去姨母的酒樓了,十分想念的手藝。”
顧野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馮鈺想去吃飯是假,想去探葛珠兒才是真。
這本是兩人早就說好的。
雖說有腰牌通行無礙,但宮里出其實是瞞不過正元帝的,有了這由頭自然更好。
顧野就道:“好啊,反正中午有一個時辰午歇,我們快一點兒,吃完飯還能趕回來。”
話說到這里,文大老爺和另一個先生過來上課了,閑聊的時間到此為止。
一通學到上午的課程結束,送走兩位先生后,顧野和馮鈺正要收拾東西。
小路子上前道:“殿下時間,這些瑣碎事務讓奴才來就是。”說著還已經拿來了兩人的披風,殿門口還停著一個轎攆。
顧野宮到現在出都是靠兩條,看到轎攆他奇怪道:“我可以坐這個嗎?”
他怕壞了規矩。
小路子就解釋道:“從前是殿下未恢復份,出都得仔細些……如今殿下已是烈王。這轎攆后宮眷都乘得,您怎麼乘不得呢?殿下放心,都是有手續的,務府給您做的。您看看那轎攆上,還掛著殿下的牌子呢。”
顧野出去一瞧,過著轎攆上掛著一個刻寫著“烈”字的玉牌。
既然是過了明路的東西,自然就可以放心乘坐了。
顧野這才點了頭,又和小路子道了聲謝,招呼著馮鈺和他一起乘坐。
陸煦上著課就睡著了,文大老爺他們瞧在眼里,提醒了他兩次,但剛把他喊起來,轉頭他又睡著了。
皇子之尊,他們也不好用什麼過分的招數,既督導提醒過好幾次也沒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他了。
聽到殿外的說話聲,陸煦著眼睛爬起來,邁著小短吧嗒吧嗒跟了出來。
“我也要去!”
顧野和馮鈺聞言都是一愣,兩人還沒弄明白怎麼他也要跟著去,又聽他叉著腰,聲氣地威脅道:“不去的話我就哭!我很會哭噠!”
他沒來由的哭鬧,正元帝肯定是不會怪在顧野和馮鈺頭上。
但午歇的時間本就張,再解釋一場,自然就時間不夠了。
顧野皺起了眉,沒有一口回絕,只是道:“這轎攆坐不下了,下次再帶你去好不好?”
那轎攆通常是一個人乘坐的,只是因為顧野和馮鈺都年紀小,才能挨在一坐。
再加個陸煦,那肯定是不下了。
陸煦就朝著小路子道:“那我的轎攆呢?你讓人把我的轎攆拿來,我坐我自己的!”
小路子陪著笑臉道:“殿下日常只在永和宮,乘坐的都是貴妃娘娘的轎攆。”
“那就讓人抬我母妃的轎攆來啊。”陸煦理所當然道。
“這……這文華殿距離永和宮,來回得半個多時辰的腳程,且還得給貴妃娘娘回話,得到的允許。”
總之就是時間不夠。
陸煦委屈壞了,眼睛紅紅地問道:“憑啥他的轎……轎啥,就早早地在這兒等著了,我的就得費那麼多工夫,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去!”
小路子一邊說著“殿下恕罪”,一邊垂下頭腹誹道,烈王殿下的轎攆那是我聽說他們今天要出宮,特地去支使人提前取過來的!就你們永和宮私下里罵太監一口一個“閹狗”的,還想要這待遇?想的!
就這僵持的工夫,錢三思從養心殿過來了,笑著道:“陛下聽聞兩位殿下和馮小公子要出宮,就讓奴才過來傳話,說今兒個天好,殿下和小公子念了一上午的書都累了,下午就放半日的假。”
這話更是讓顧野和馮鈺覺得不著頭腦了。
“烈王殿下的帽子歪了,奴才斗膽給您正一正。”錢三思說著話走近到顧野前。
他一邊給顧野扶正帽子,一邊輕聲解釋道:“昨兒個之后,陛下就讓人盯著這里,不是有心人傳過去的。陛下期看到烈王殿下和三殿下兄友弟恭呢,烈王殿下放寬心,好好玩就是。”
幾句話說完,錢三思從顧野邊退開。
顧野在心理把他說的話想了一遍,也就明白過來了。
所謂有心人,當然就是永和宮馮貴妃那邊的人。
這事不是在從中使的什麼壞,而是正元帝在經過昨天的事后,長了心眼,讓人實時匯報文華殿的況。
所以這才讓他知道了。
知道之后他特地給他們放假,讓顧野帶著陸煦出宮,就還是希他們培養兄弟。
顧野雖然煩陸煦這個小哭包,但記著顧茵說的,還是沒把馮貴妃做的那些事兒牽怪到他頭上。
既然這是他皇帝爹的意思,顧野就先對錢三思道了一聲謝,而后招呼陸煦道:“走啊,你不是要去?”
陸煦剛還在抹眼淚,聽到這話立刻不哭了,看到馮鈺轎攆上下來了,指揮著小路子把自己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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