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子雖是殿下的表哥,但眼下他是烈王殿下的伴讀,這心吶怕是也偏著呢!”
娘還要再勸,顧野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又對著里頭問:“陸煦你人呢?今天不是說好玩扔沙包?”
娘的聲音立刻停住,陸煦吧嗒吧嗒地從里頭跑出來。
他眼睛紅紅的,跑到顧野邊站住了腳,帶著鼻音問他說:“大哥怎麼不和陸照玩?”
顧野疑了一下,“扔沙包是我在早和你約好的,當時也沒說帶他。怎麼扯到他上了?”
陸煦這才笑起來,著眼睛說催促道:“那快走吧,今天我一定贏你!”
后頭顧野就和他玩起來,馮鈺也過來了,不過馮鈺玩心沒那麼重,對這種小孩的玩意兒也不是那麼喜歡,就只是陪著他們,給他們做裁判。
一通玩到夜濃重,哭過一場的陸煦玩心再重,都困得睜不開眼了。
想到陸煦那嚼舌的娘,顧野就和陸煦說:“那你干脆在我這住下算了。”
兩人的屋子在一個宮殿之,本就沒有隔幾步路,犯起困的陸煦立刻點頭。
然后顧野又補充道:“不過我這邊可沒那麼多伺候你的人,洗漱什麼都得自己來。”
陸煦把小脯往前一,昂著下道:“我又不是陸照,我自己都會!”
顧野就和他一道洗澡,兩人坐在一個大浴桶里,打了好一會兒水仗,等到水變溫了,顧野給自己打了胰子,再幫他也從頭到腳洗了一遍,洗好了一起出了來。
陸煦穿著顧野的寢,寬寬大大的,跟唱戲似的,上了床后還興地跳來跳去的。
顧野又和他玩了會兒,玩到該陸煦實在熬不住了,趕躺下來就睡。
后頭顧野又在宮里待了幾日,看到陸照適應良好,陸煦也沒再泛酸,這日他就準備回家住了。
他和陸煦說的是去外頭尋一些新的玩意兒來,所以陸煦半點兒沒有不高興的,一下課就催著他早點走,晚了可不好買東西!
顧野被他催的服都沒換,就坐上了轎攆出了宮。
到了外頭,顧野沒奔著英國公府,奔著食為天去了。
顧茵正在酒樓里,見到他也很是高興,把他從頭到腳一打量,“這神氣活現的小崽子是誰?哦哦我想起來了,是我那十天不著家的大兒子!”
顧野咯咯直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娘就知道揶揄我。”
顧茵和周掌柜他們打了個招呼,帶著顧野回了英國公府。
王氏他們見到顧野回來,當然都是一口一個“小野”的,親熱地和他說起了話。
一直說到武安下學回來了,兩許久沒頭的小家伙又熱火朝天地聊起來了。
顧茵看大家都高興,就親自去了后廚。
后廚的夕食已經都差不多做好了,顧茵看到今天現買了新鮮的排骨,顧茵就準備做個糖醋排骨加菜。
這邊剛把排骨焯過水放油鍋,后腳顧野跟過來了。
他沉穩地負著雙手慢悠悠地過來,那氣度誠如武青意前頭說的,就是一個皇子該有的,挑不出半點錯。
他進了廚房后就擺擺手,讓其他人都出了去,等到人都散了,立刻就膩歪到顧茵邊。
“真香。”顧野嗅著廚房里的香味,嘟著小聲抱怨:“在宮里啥都好,就是還是想吃娘做的飯。”
“油舌,”顧茵好笑道:“你在家的時候,我也很做飯啊。”
如今幾乎只在食為天下廚,做一些甜品給三樓的客,或者如之前辣味食節,研發新菜式的時候,和周掌柜他們一道下廚互相參謀。
家里原王府的那個大廚手藝不錯,顧茵回家后一般都只休息。
上次給顧野做飯,還是他帶陸煦和馮鈺出宮參加食節那次。
“就算不是娘做的,但是有娘陪著,這飯吶,就是好吃!”
顧茵快被他逗得笑個不停,一邊手下不停,一邊將他拉的離油鍋遠一些,然后問他這幾日在宮里過得如何,住的習不習慣?
顧野就道:“都好,錢公公指了小路子當我的宮人,小路子年紀雖不大,但辦事機靈的很,生活上的瑣事全是他心安排。而且不止那些,擷芳殿其他宮人都被小路子收的服服帖帖,什麼消息都會往我這邊……像前兒個我說服了皇后娘娘讓陸照過來和我們一起上課,后來我送回陸照,再去尋陸煦。就有太監提醒我,讓我聽到了陸煦娘挑撥離間的話……”
顧野事無巨細地說著,顧茵一心二用,一邊聽他說,一邊把排骨做了出來。
深紅的糖醋排骨,泛著酸甜的香氣,是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顧茵最后在排骨上撒上一層白芝麻,就可以端出去了。
顧野搶著幫他端菜,口中還道:“這排骨是江南那邊的菜式?”
顧茵說是,“陸夫人想念家鄉風味,所以四樓請其他地方廚子的時候,正好請到了一個江南那邊的。這幾日那位大廚做了好幾樣酸甜口的菜,我也跟著學了一手。”
“娘還要跟人學?我還當只有人跟娘學手藝的。”
“學無止境嘛,糖醋排骨我雖然過去就會做,但做法和那邊最正宗的還是有些不同。”
“那娘請淮那邊的廚子沒有?錢公公和小路子都是淮人。”
顧茵聽了就反應過來,錢三思眼下明顯是在幾個皇子里站了隊,顧野估計是想借著送家鄉吃食來作為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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