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晌確實累壞了，和陸照玩了一會兒后就一起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顧野醒了，輕手輕腳地從陸照屋里出來，想著時辰還早，就拐回了英國公府那邊。

此時王氏和顧茵都起了，正坐在一說話。

顧茵自顧自地喝著花茶，王氏卻不像往常那樣熱絡親切地和說話，而是低著頭在小聲地認著錯，“我也是好心嘛，想著那鹿大補，就白扔了實在可惜，所以做了那什麼旺。沒想著勁道那麼大。”

武青意沖了一整夜的涼水澡，沒回屋子，顧茵則因為躁熱失眠了一整晚。

兩人一夜過得無比煎熬，尤其是顧茵，最近生活條件好了，子也養的比從前貴，一夜沒睡，眼底下一片青影，看著憔悴壞了。

王氏見了就知道自己的盤算落了空，要壞菜，連忙道歉告饒。

顧茵涼涼地道：“昨兒個那鹿旺，可不止我和青意吃了，我還送了一些給皇后娘娘。”

王氏尷尬地笑了兩聲，“那……那想來吃著應該好。”

屋里氣氛有些不對勁，顧野就沒再往里去，只和門口的下人比劃了一下，說自己先回去了。

等回到自己營帳，小路子伺候他換裳，顧野便問起鹿的作用。

小路子早就看出自己主子不同凡人，所以并沒有因為年紀小就糊弄他，就解釋說鹿可以壯益，對年男子是大補之，對子嗣很有幫助。

吃點鹿就能有娃娃了，也確實新鮮。不過聽方才他和他娘的對話，該是沒得逞了。

顧野忍不住笑了笑，一通話問完，裳也換好了，他又去正元帝跟前伺候。

小路子還留在營帳里，因昨兒個沒能幫顧野想到好主意，小路子自覺沒辦好差事，正自責又懊悔，絞盡腦。

聯系到方才顧野問的話，小路子腦靈一閃，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還是他們殿下有招啊！

就是說的太晦了些，他差點都沒回過味兒來。

當天小路子在營地里沒閑著，到正元帝的膳房里，和廚要了些好酒和鹿，還和廚子請教了一番最能發揮鹿效用的做法，將這兩樣東西攙在一起釀了一瓶鹿酒。

等到當日的狩獵結束，那瓶酒就和其他賞賜一起，送到了魯國公馮源的營帳里。

第116章

要說魯國公馮源也是倒霉。

之前和葛珠兒和離后, 馮源私下幾次打聽，只知道去了食為天做工，過得風生水起, 十分滋潤, 更多的卻是打聽不到了。

對比之下，他借酒消愁, 頗為消沉，倒了放不下的那個。

為了這場春狩, 他憋著一口氣, 就是想好好表現, 出出風頭, 讓葛珠兒和背地里嘲笑的他的人知道，他還是從前那個風風的猛將！

然而第一天武青意大獲全勝, 他白忙活了一整日。

不過狩獵這活運量十分的大，第一日參加過的人家，大多不會連著參加第二日。

而且他和武青意不對付了多年, 對彼此都有些了解。

武青意子還算斂，出過一日風頭后, 自然就會收斂。

所以第一日的惜敗過后, 修整了一夜, 馮源又帶著人整裝出發。

馮鈺雖已對他這親爹冷了心, 但見他這般, 還是忍不住勸道：“父親年歲不輕了, 昨兒個奔忙了一下午, 十分辛苦，今日不若好好歇一歇，左右明日且還有一天。”

馮源聽不進去他的勸, 蹙眉道：“歇什麼歇？你爹我還沒老到那份上呢！要歇你自個兒歇著。”

馮鈺的騎工夫在同齡人中不差，但和年會武之人比，還是比不過的。

他一個不算什麼，馮源就沒帶著他去。

馮鈺也懶得跟，自去顧野邊。

正元帝還是帶著顧野和陸煦出巡狩獵，當然皇帝肯定是不會為了一點獵奔忙了，只是帶著他們出去散散，玩耍玩耍而已。

后頭到了傍晚時分，正元帝這邊鳴金收兵，回營地開始清點獵，結算第二日的勝者。

要不說馮源倒霉呢？今天武青意又下場了。

其實馮源估算的沒錯，武青意這日本準備歇著，好好陪伴顧茵的。

但壞就壞在昨兒個兩人分吃了好大一份鹿旺，上的燥熱只通過沖冷水澡緩解，沒有得到真正的紓解。

他一力氣無從發泄，于是便又帶著人下場狩獵。

平常時候的武青意就能馮源一頭，這種時候就更別說了。

馮源又他比了下去。

武青意連勝兩場，在武將中的威更上一層樓。

馮源回營帳的時候，還聽到有人在旁邊熱切地討論著，說：“都閑散一整年了，人都疏懶了不，也只有大將軍不減當年勇，真不愧是本朝第一猛將！”

旁邊的人聽了就涼涼笑道：“勤加練只是一遭，這也得看天賦。不然你看魯國公，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卻連著輸了兩場……所以啊，大將軍那樣天賦異稟的，不是咱們這樣的凡人勤就能趕上的。”

其他人紛紛附和，說確實如此，然后一行人勾肩搭背，繼續心安理得地去懶了。

只留下聽了一耳朵的馮源，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到底是在前，即便是氣惱到了這個地步，馮源也只能強著自己冷靜下來，回到了自家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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