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長安懂事地點點頭“我不會讓別人欺負我的。”
許婉寧拍拍長安瘦弱的肩膀“娘還要告訴你,讀書不是人生的第一要事,于娘來說,你平安喜樂、健康快樂地長才是最重要的。”
“于你自己,娘希你能明白,讀書不只是為了科舉。有人讀書,是因為書中有黃金屋,有如玉,還有人讀書,是為了念不一樣的人生。”
“每個人的一生,生下來就要走不同的路,都會經歷不同的生活,這一生我們能走的地方不多,看到的風景也不多,所以才要去讀書。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開拓你的視野,富你的思想、錘煉你的意志。在你看遍江河山巒,看過人生百態之后,會找到自己。告訴自己,我這一生,雖然不是十全十,但是我獨一無二!”
長安似懂非懂,不過他很努力地記下娘說過的每一句話“娘,我會記在心里的。”
先記在心里,等慢慢長,就會明白娘說的每一個字的意思。
紅梅端上一碗燕窩過來,許婉寧放下書,慢慢地吃著,可瞧心思,就不在吃東西上。
“小姐,是不是還擔心小公子去學院的事?”
許婉寧點點頭“娘說得沒錯,崔云楓不死,始終是個禍害!”
四十四棒子,怕是打不死崔云楓。
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
“那要不要去告訴王大人一聲,請王大人將人打死算了。”青杏心直口快。
許婉寧搖搖頭,這不是個好辦法“府不比家罰,家罰你想打多板子就打多板子,隨著你的心意來。可府不行,這四十四板子,只能,不能多,但凡多打了半,被崔云楓記下,告到皇上面前,王大人的也就做到頭了。”
人打不死,還連累了王大人。
“那讓王大人打重一些,不是聽說府里打人也有說法的嘛。”青杏又說“每一力道大一些,把人打死就是了。”
> 律法不是兒戲。
璋和帝會下令把污蔑裴珩的人打四十四板子,就沒想過要人命的,只是形一種威懾力,讓人在極端的害怕之下,謹言慎行,別再胡言語。
而若是污蔑裴珩的人給打死了,對裴珩,也是一種傷害。
許婉寧不愿意連累王大人,更不愿意連累裴珩。
“崔云楓后有衛國公府,四十四板子,按理是打不死一個年男人的,若是衛國公府起疑,請了人來驗尸,發現有任何不對,王大人都要擔責。”
子傷在皮上,跟傷在臟里,是不一樣的。
“那該怎麼辦啊!”青杏擔憂不已“小姐,夫人讓你別出門,那以后就真的一下門都不出了嗎?”
那是不是要等到崔云楓死了,才能解了小姐的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被打這麼多板子,怕是要好長一段時間躺床上,我在府里,避他一段時間再說。”許婉寧將碗里剩下的吃完,這燕窩的味道特別好,甜滋滋溜溜的。
許婉寧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裴珩。
送去彭福之前,讓彭福跟著學了好幾天。
后來他做出來的魚與做的魚,品相口味不說十,有九九相似,讓紅梅青杏都嘗了,剛開始還能分辨出來,后來就已經分不清哪道是做的,哪道是彭福做的了。
“裴珩那邊,應該是過了。”
紅梅點點頭“應該是。小姐親自教彭福做的,剛開始我跟青杏還能嘗出分別,可到后來,已經分辨不出來了。裴大人也沒吃過幾餐小姐做的菜,應該更分辨不出來
。”
許婉寧起“既然不能出門,那咱們去看看酒釀得怎麼樣了。”
白那日,梨花樓就要開張,沒酒可不行。
按照江旭所說的釀制了一批梨花醉,現在應該出酒了,正好留著幾十壺江旭釀的梨花醉,去嘗嘗味道如何了。
另外一邊。
扶柏快馬加鞭,中午從京都出發,去了燕城,買了十條魚,又快馬加班地趕回京都。
到大都督府時,正好傍晚邊上,正好不耽誤吃飯。
“快快快。”扶柏將魚倒了出來,一瞅,就已經死了一半了。
“死了的不要。”
督主那刁鉆的厲害,是不是死魚,死了好久還是剛死一吃就知道,扶柏將死魚丟了出來,其他五條還都活蹦跳的。
“扶二公子,兩條夠不夠?”彭福提著菜刀站在一邊。
“夠。”督主能吃兩頓呢。
彭福手去池子里,抓了一條活蹦跳的大魚出來,狠狠地往地上一砸,魚還啪嗒啪嗒地扭著子。
夠新鮮。
扶柏去跟裴珩稟告。
剛到院子口,就看到裴珩一臉嚴肅地出來。
“督主……”
扶松在一旁說“督主要外出辦事。”
“那今夜督主還回來吃飯嗎?魚已經買回來了。”
裴珩行匆匆“我要出去幾日,魚回來再吃。”
扶柏立馬將人送到了大門口,看著裴珩的馬消失在黑夜里。
“督主不吃,那就便宜我了。”扶柏喜上眉梢。
跑一趟燕城也不吃虧。
只是,這笑沒有持續多久,他想起了燕城賣魚老板的話。
這魚換了水,活不了多久。
r> 督主出去幾天啊?
那魚能活到他回來嗎?
扶柏撒丫子就往廚房跑。
得多留幾條養著,免得死太多,不夠吃啊!
扶柏一路狂奔到了廚房門口,就見彭福端著一個盆,正要離開水井邊。
“你殺了幾條魚?”扶柏問他。
彭福回答“兩條。”
扶柏看了看水池子里剩下的三條魚……
三條魚,能撐幾天?
到時候要是全死了,他是不是又要跑一趟燕城買魚啊?
扶柏哭無淚。
屁都被顛四片了。
“扶二公子,您怎麼了?”彭福見扶柏對著三條魚嗷嚎,有些詫異,他在傷心難過什麼?
是在為幾條魚哭嗎?
扶柏了把眼淚“沒事,你去做菜吧。我倒要看看,燕城的魚到底有多好吃。”
剩下的三條魚,他要好好養著。
等督主回來。
彭福撇。倒覺得沒區別啊。
兩刻鐘之后,扶柏坐到桌前,面上擺著兩份魚。
跟中午一樣,一個魚頭燉豆腐,一個酸菜魚片。
扶柏很用心地品嘗了一番,味道特別好。
可跟中午吃的,沒有任何區別啊!
“明明跟中午的魚口是一樣的嘛!”扶柏說。
彭福也說“小的在燕城吃了幾十年的魚,來京都后,吃了也沒察覺到它們有什麼不同。”
“那出了鬼了,為什麼主子就說味道不對呢!”扶柏嘀咕著。
彭福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安靜地站在一旁,踐行著夫人跟他的箴言說,不說,必要況下,當個啞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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